第295章 比西天取经还难
郭碧亭熄灭引擎，转头看向副驾上的张钧宁。
“准备好了吗？“
郭碧亭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张钧宁深吸一口气，黑色口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点点头，栗色长发在肩头晃动：“走吧。“
两人下车时都不约而同地环顾四周。
五月的燕京夜晚还带着凉意，张钧宁裹紧了米色风衣，郭碧亭则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gui墨镜。
两人手挽着手走进酒店大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虽然看不清脸，但郭碧亭高挑的身材、张钧宁优雅的气质，还是让大堂里休息的客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人露出会心的笑容，有人低声议论，但没人上前搭讪。
能住得起这家五星级酒店的人，大多见惯了美女，更清楚“不该问的别问”的规矩。
郭碧亭目不斜视地走向前台，张钧宁紧跟在侧，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她的衣袖。
前台小姐抬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二位晚上好。“
“我姓郭，预约过。”
郭碧亭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前台能听清。
前台工作人员立刻露出职业微笑，熟练地在系统里查询了一下，随即起身：“郭小姐、张小姐，这边请，我带二位去电梯。”
她一边引路，一边用房卡刷开了通往顶层的电梯权限，按下“38”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张钧宁放在郭碧亭胳膊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郭碧亭感受到她的紧张，侧过头，墨镜后的眼神带着几分调侃：“还在紧张？难道你在弯弯没做过这种事？”
电梯内的镜子映出张钧宁泛红的耳尖。
她沉默片刻：“只是第一次在内地。“
郭碧亭突然摘掉墨镜，眼神锐利如刀：“不会有人指派你干坏事吧？“
她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录音？录像？“
张钧宁猛地愣住，随即连忙摇头，声音都有些发颤：“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我只是想争取个机会，不是来搞事的。”
她虽然心中不太愿意，但也清楚，在王昊的地盘上得罪人家，下场只会比在弯弯惨十倍。
“最好没有。”
郭碧亭的语气依旧冰冷，“你要记住，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玩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张钧宁连忙点头，心里的紧张又多了几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两人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西装套裙的中年女人站在走廊尽头，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
“郭小姐、张小姐，晚上好，我是酒店管家露丝。”
露丝走上前，笑容温和。
郭碧亭礼貌地点头致意，张钧宁则略显僵硬地扯了扯口罩。
露丝也不在意她们的态度，淡淡说：“我身后这两位是王先生的保镖，为了确保王先生的安全，需要对二位进行检查，请问二位有异议吗？”
郭碧亭和张钧宁有点懵，检查？这么严格的吗？或者说，王昊只是单纯的不相信她们？
郭碧亭还好，她对王昊挺了解，知道对方本身就是个谨慎的人，不然不会一而再拒绝自己的撩骚。
张钧宁心中却有点不忿，甚至忍不住想：要不要我们光着身子，裹上被子被你们抬过去？真当自己是皇帝吗？
两人心中不愿，但事已至此，她们没有拒绝的资格。
郭碧亭率先点头：“没问题，配合检查是应该的。”
张钧宁也只能跟着点头，心里却把王昊骂了千百遍。
露丝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两人走进旁边一间豪华套房。
套房客厅里，李龙和刘虎已经等候在那里，眼神锐利地打量着郭碧亭和张钧宁，像在审视可疑人员。
露丝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号探测器，走到郭碧亭面前，语气平静：“郭小姐，麻烦您配合一下，我需要检查您身上是否携带录音、录像设备。”
郭碧亭没有犹豫，张开双臂，任由露丝用探测器在她身上扫动。
探测器从头发扫到脚趾，连耳后、衣领、袖口这些隐蔽的地方都没放过，甚至还让她张开嘴，检查口腔里是否藏有微型设备。
张钧宁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哪里是检查，简直是搜身，一点尊严都没有。
轮到张钧宁时，她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露丝的动作依旧细致，探测器划过她的皮肤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屈辱。
她，金马奖提名女演员，此刻像个罪犯一样接受搜身检查。
她想反抗，想转身离开，但一想到自己在弯弯的窘境，想到内地的广阔市场，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体表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异常设备。”
露丝收起探测器，看向李龙和刘虎，得到两人的点头示意后，又对郭碧亭和张钧宁说，“麻烦二位跟我来卧房，需要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张钧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什么意思？“
“请脱去所有衣物。“
露丝平静地说，“卧室内有两位女性服务员协助。“
卧房内，郭碧亭已经开始解风衣纽扣。
“有问题吗？“
她看向僵在原地的张钧宁，眼中带着几分讽刺。
张钧宁的胸口剧烈起伏。
在弯弯，她从未受过这种羞辱，即便需要换装，也有私人空间和尊重。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等待她屈服。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如果觉得勉强，现在可以离开。“露丝微笑着说，眼神却冷得像冰。
张钧宁的嘴唇颤抖着，刚想开口拒绝，却看到郭碧亭已经开始脱衣服。
黑色连衣裙被缓缓脱下，露出她白皙的皮肤和匀称的身材，她的动作自然，没有丝毫羞涩，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演员脱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她轻飘飘地说，“还是说，张小姐没拍过激情戏？“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扇醒了张钧宁。
是啊，她在片场什么没经历过？
镜头前的裸露、床戏，甚至为艺术献身的戏码...只是那时，所有人都称她为敬业。
而现在，同样的行为却被贴上不同的标签。
她的手指颤抖着摸向风衣纽扣。
五分钟后，两位女服务员完成了检查。张钧宁机械地穿上准备好的睡袍，脸颊火辣辣地发烫。
郭碧亭却神态自若，甚至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二位可以换好衣服后，再出来。“
露丝退出卧室，留下她们二人。
门关上的瞬间，张钧宁一拳砸在沙发靠垫上：“他当我们是什么？玩物吗？哪有这样羞辱人的！”
郭碧亭正在系浴袍带子的手顿了顿，转过身，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我们现在做的事，和坤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我们是高端坤，用名气和身材换资源罢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我们是女明星，是公众人物！”
张钧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觉得，自己就算妥协，也是各取所需，不是郭碧亭说的那样。
“女明星？公众人物？”
郭碧亭冷笑一声，“在资本面前，这些都是虚的。大部分女明星，本质上就是高端的玩物，你连这点认知都没有，怎么在娱乐圈混这么久的？”
张钧宁顿时沉默不语，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之所以不忿，是因为她潜意识是有优越感的。
但郭碧亭在内地混久了，却能深刻的感受到这种恐怖的变化速度。
两人沉默地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出卧房时，露丝已经离开了，只有李龙还站在客厅里。
他手里拿着两份文件，看到两人出来，将文件递了过去：“这是王先生让我交给二位的，麻烦签一下。”
两人接过文件，翻开一看，眉头微微皱起。
张钧宁瞪大眼睛。
保密协议她能理解，一千万的违约金虽然高昂，但在预料之中。
“真有一个月？”
郭碧亭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李龙，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她才不信王昊会长期包养自己，顶多是“一次性”的交易。
李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腹诽：“就你这样的，我家昊总每天都能换一个，怎么可能跟你签长期的。”
郭碧亭也没指望得到答案，仔细看完协议，确认没有陷阱条款后，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她将笔递给张钧宁：“别犹豫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方，张钧宁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从她踏上飞往燕京的航班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所有的愤怒、挣扎，不过是自尊心最后的哀鸣。
她签下名字，笔迹比平时潦草许多。
李龙收起协议，转身就走，没有多余的废话。
露丝很快又走了进来，这次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二位，让你们久等了。请跟我来，王先生正在隔壁套房等你们。”
郭碧亭和张钧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释重负。
从机场到酒店，从检查到签协议，这一路的折腾，比西天取精还难，现在终于要见到正主了。
露丝领着郭碧亭和张钧宁穿过走廊，停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昊低沉的声音：“进。”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氛扑面而来。
套房客厅的装修奢华却不张扬，深色的真皮沙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燕京的夜景。
王昊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来了？“
他抬眼看向门口，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像在评估什么商品。
郭碧亭拉着张钧宁的手腕走进房间。
她换了件宝蓝色真丝连衣裙，v领设计让胸前风光若隐若现。
“昊总，“
她的声音甜得像掺了蜜，“您久等了。“
张钧宁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郭碧亭更用力地捏住手腕。
王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随意：“坐。”
两人听话的在沙发上坐下。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见你们吗？”
王昊终于打破沉默，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
郭碧亭连忙接话：“知道您忙，能抽时间见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就是想跟您学习学习，希望能有机会跟灵犀合作。”
她刻意避开了金马奖和包养的话题，只提合作，试图让气氛更“体面”一些。
王昊笑了笑，没有戳破她的心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想合作可以，但得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比如……你们刚才在视频里说的才艺，现在可以展示一下。”
郭碧亭熟门熟路地走向酒柜：“昊总想喝点什么？我调酒还不错。“
她回头冲张钧宁使了个眼色，“钧宁跳舞很好，让她先助助兴？“
张钧宁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确实学过芭蕾和现代舞，但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合表演。
王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兴味：“哦？“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张钧宁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另一场演出。
她在镜头前表演过那么多次，这次只是观众换成了一个有权势的男人罢了。
“我...需要音乐。“
她轻声说，声音比想象中稳定。
郭碧亭拿起平板点了两下，轻柔的爵士乐立刻从隐藏式音响中流淌而出。
张钧宁脱下外套，赤脚踩上柔软的地毯。
她今天特意穿了便于活动的内衣，此刻反倒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第一个动作是伸展。她抬起手臂，指尖划过空气，腰肢像柳枝般柔软地后仰。
没有镜子，但她能从王昊微微前倾的姿势知道效果不错。
音乐节奏渐强，她的动作也随之变得大胆。
一个转身，长发飞扬，裙摆旋开如花。
“漂亮。“王昊啜饮一口酒，目光灼灼。
张钧宁的皮肤开始发烫。
这不是聚光灯下的热度，而是一种被猎食者盯上的危险感。
她的动作越发流畅，某个瞬间甚至忘记了处境，就像在排练室独自练习时那样投入。
一个高难度的下腰动作，她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精彩。“
王昊鼓掌，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实的赞叹，“不愧是学过舞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