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狗不干，我干！
许安华声音略带忐忑，深怕王昊再出幺蛾子，“昊总，他们只同意《捉妖记》许诚毅拿最佳导演。“
“可以。“
王昊想了想，爽快地答应。
他本就没指望金马奖真能给《战狼》颁奖，开出那个条件不过是为了后续谈判留出余地。
挂完电话，王竞有些疑惑：“老板，你怎么突然同意了？”
“没办法，总不能真掀桌子吧，这已经是他们能开出的最大条件了。”
王昊笑了笑：“最佳导演，与其给冯裤子，还不如给许诚毅。许诚毅是《捉妖记》的导演，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后续掌控《捉妖记2》的ip，有很大好处。”
他心里打的是“一石二鸟”的算盘：一方面，同意金马奖的条件，能让《你的名字》顺利拿奖，进一步提升灵犀的知名度；另一方面，通过给许诚毅“最佳导演”，拉拢他站队灵犀，为后续争夺《捉妖记2》的主导权铺路。
安乐影业虽然同意和灵犀合作《捉妖记2》，但只愿意把动画特效的工作交给灵犀，核心的剧本创作、演员选择、宣发策略，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王昊对此很不满意。
《捉妖记》是价值几十亿的ip，灵犀作为投资方，却只能做下游工作，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根据王昊的记忆，原版《捉妖记2》拍得一塌糊涂，票房虽然高，但口碑崩盘，很大原因是江志强选错了演员，梁超伟的加盟不仅没加分，反而因为演技油腻遭到观众吐槽。
现在梁超伟退出，江志强很可能会找其他流量明星救场，要是再搞砸了，这个ip就彻底废了。
王昊不想让《捉妖记2》毁在江志强手里，他需要灵犀在其中拥有更大的话语权，甚至夺取主导权。
而许诚毅作为导演，是关键人物。
只要许诚毅站在灵犀这边，灵犀就能介入剧本、选角等核心环节，把《捉妖记2》打造成真正的“爆款”。
想到这里，王昊拿起手机，拨通了许诚毅的电话。
许诚毅正在家里修改《捉妖记2》的剧本，接到王昊的电话，有些意外：“昊总，您找我有事？”
“许导，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王昊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金马奖组委会刚才跟我沟通，他们同意把最佳导演的提名给你，只要不出意外，这个奖就是你的了。”
许诚毅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真的？昊总，太谢谢您了！”
他之前对灵犀是有些埋怨的。
灵犀坚持让梁超伟退出，导致《捉妖记2》的拍摄推迟，他还担心江志强会因此减少投资。
现在王昊帮他拿到金马奖最佳导演，他瞬间放下了所有不满，心里只剩下感激。
“许导，不用谢我。”
王昊语气平淡，“这是你应得的，《捉妖记》的成功，你功不可没。”
“不过，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捉妖记2》的剧本和选角，我希望灵犀能多参与一些。毕竟我们是投资方，也想为这个项目多尽一份力，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失误。”
许诚毅立刻明白过来，王昊这是想争夺《捉妖记2》的主导权。
但他现在得了王昊的好处，而且也知道灵犀的实力，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昊总，您放心！《捉妖记2》我会支持灵犀的方案。”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昊满意地笑了。
有了许诚毅的支持，灵犀在《捉妖记2》中的话语权会大大增加，甚至有可能彻底架空安乐影业，把这个ip牢牢抓在手里。
当然了，江志强这个老狐狸也没那么容易妥协。
还是得威逼利诱慢慢谈！
...
点睛动画公司的经理办公室里，马奎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朋友圈里满是灵犀员工炫耀期权的图文。
有人晒出20万股的授予协议，配文“终于能在燕京付首付了”；有人发了团队聚餐的照片，调侃“以后要为自己打工了”。
看着这些内容，马奎的内心一片灰暗。
他曾是灵犀的中层干部，按照当初的职级，如果没有离开灵犀，至少能拿到20万以上的期权。
按照灵犀400亿的外部估值，这可是将近800万的财富！
而现在，他在点睛公司名义上拿着300万年薪，实际到手却只有5000一个月，两者相比，差距大到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幸好当初没从灵犀挖到人。”
马奎暗自庆幸。
如果真挖了人，那些员工看到灵犀的期权福利，恐怕会当场跟他拼命，泄愤都算轻的。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窗外的办公区，落在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上。
忽然，他眼睛一亮。
画面里，谢君伟正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显然在摸鱼。
谢君伟是点睛公司最努力的员工之一，不仅肯加班，动画技术也扎实，是马奎眼里“最有潜力”的年轻人。
平时谢君伟总是小心翼翼，从不违反公司规定，今天居然敢在上班时间摸鱼，这让马奎喜出望外。
他正愁找不到“立威”的机会，谢君伟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马奎收敛笑容，故意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猛地推开办公室门，大步走到谢君伟身边，声音洪亮地呵斥：“谢君伟！你在干什么？上班时间摸鱼，你把公司规定当摆设吗？”
谢君伟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锁屏，眼神闪烁：“马经理，我……我在工作，刚刚只是回复一个重要消息。”
“回复消息？”
马奎冷哼一声，掏出手机，点开监控录像的截图，递到谢君伟面前，“这是十分钟前的监控画面，你手里拿的不是手机是什么？别跟我狡辩！”
谢君伟看着截图，脸色瞬间涨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马奎居然在办公区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还专门盯着员工的一举一动！
他气得说不出话，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摸鱼一次，扣500块工资。”
马奎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是他在点睛公司“立足”的核心手段。
业绩提成他拿不到多少，但通过扣员工工资、虚报报销等方式“捞钱”，他每个月能多赚不少。
“凭什么？”
谢君伟终于忍不住反驳，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刚刚还有其他人在玩手机，你为什么只针对我？”
马奎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说他们摸鱼，有证据吗？监控里只拍到你一个人，你总不能凭空污蔑同事吧？”
“监控里明明有！”
谢君伟不敢置信地看着马奎，“你刚刚自己都看了，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哦，我没看到。”马奎摊了摊手，一副“我就是不讲理”的样子，“不信你问问周围的同事，看看他们有没有看到别人摸鱼。”
谢君伟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事，眼里满是期待。
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些人要么低头假装工作，要么摇头说“没看到”，甚至有人附和：“刚刚只有谢君伟在玩手机，我们都在干活。”
同事关系而已，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外人”得罪经理。
只要自己不被针对，谁管别人的死活？
马奎得意地看着谢君伟：“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扣500块，这个月工资里扣，没意见吧？”
谢君伟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马奎，牙齿咬得咯咯响：“我要辞职！这种公司，我待不下去了！”
“可以。”
马奎毫不在意，挥了挥手，“等下把辞职信送到我办公室，工资会按规定结算。”
说完，他转身走回办公室，留下谢君伟一个人在原地，承受着同事们幸灾乐祸的目光。
十分钟后，谢君伟拿着一封敷衍的辞职信，走进了马奎的办公室。
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因个人原因，申请辞职，望批准。”
他不是写不出言辞犀利的信，而是不敢。
点睛公司还压着他一个月的工资，如果真把马奎惹急了，对方很可能扣着工资不发。
他不是没想过打官司，但他咨询过律师，就算赢了，不仅费时费力，点睛公司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能拖着工资赚利息。
这也是很多公司敢明目张胆拖欠工资的原因，员工维权的成本太高了！
马奎拿起辞职信，扫了一眼，忽然抬头说：“把门关上。”
谢君伟愣了一下，不知道马奎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关上了门。
他性格老实，就算心里愤怒，也不会当场跟马奎翻脸。
“有下家了吗？”
马奎忽然问道，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谢君伟冷冷地看着他，心里破口大骂：“王八蛋，我十分钟前才决定辞职，怎么可能有下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他没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
马奎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谢君伟：“你知道我是从灵犀出来的吧？”
谢君伟点点头，心里更疑惑了。
马奎突然提灵犀，还给他一个电话号码，到底想干什么？
“你很有才华，技术扎实，又肯吃苦。”
马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在灵犀老领导的电话，你打过去，报我的名字，就能入职灵犀，薪资比在这里高50%。”
谢君伟彻底懵了，他怔怔地看着马奎，手里的纸条仿佛有千斤重。
这个操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马奎刚才还针对他，现在居然推荐他去灵犀？
灵犀可是国内动画行业的龙头，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他居然能通过马奎的推荐入职？
“别愣着了，机会不等人。”
马奎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催促，“你可以走了，工资会按时发给你，不过500块还是要扣的！”
500块给一个灵犀的推荐机会，马奎觉得自己真踏马伟大！
谢君伟还是没反应过来，他捏着纸条，走出马奎的办公室，恍恍惚惚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同事过来帮忙，也没有人跟他道别，大家都隔着电脑屏幕，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失败者”。
谢君伟走出点睛公司的大门，站在街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方自称是灵犀动画技术部的主管，听到马奎的名字后，立刻热情地说：“老马跟我提过你，明天上午9点来灵犀大厦面试，直接找我就行。”
挂完电话，谢君伟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点睛公司里那些优秀的员工，总会被马奎针对，最后不得不辞职？
以前大家都以为是马奎嫉贤妒能，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马奎是在故意筛选人才，把有潜力的员工推荐给灵犀，点睛公司根本就是灵犀的培训基地！
“不知道点睛的王总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崩溃。”
谢君伟忍不住笑了，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一扫而空，甚至对马奎生出了几分尊重！
谢君伟离开后，马奎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梁璇的电话。
梁璇是灵犀动画内容副总裁，也是马奎在灵犀时的老领导。
“梁总，忙吗？跟你说个事。”
马奎的语气带着几分谄媚，“灵犀不是搞了期权激励吗？我能不能也分点？”
梁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马奎，你现在不是灵犀的员工，怎么跟我要期权？”
“我虽然不在灵犀，但我为灵犀流过血、出过力啊！”
马奎急了，语气带着几分激动，“我在点睛当‘卧底’，帮灵犀盯着竞争对手的动向，还推荐了好几个人才，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梁璇沉默了片刻，说道：“行吧，我帮你跟老板提一下，能不能成，就看老板的意思了。”
“谢谢梁总！太感谢了！”
马奎连忙道谢，挂完电话后，心里充满了期待。
只要能拿到灵犀的期权，他就算在点睛多待几年，也值了。
但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直到晚上，梁璇都没有回电话，马奎的心情从期待变成了焦虑，最后甚至有些绝望。
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区，愤怒地咆哮：“我不干了！这破工作谁爱干谁干，间谍！狗都不当！！”
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被梁璇耍了。
当了这么久的“卧底”，不仅没拿到好处，还得忍受点睛公司的低薪和勾心斗角，太不值了！
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明天就辞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梁璇打来的。
“马奎，老板没忘了你。”
梁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老板说，给你预留了10万股期权，行权价和其他员工一样。至于能不能拿到更多，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推荐的人才质量高，收集的信息有价值，后续还能追加期权。”
马奎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对着电话连连道谢：“谢谢梁总！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辜负老板的信任！”
挂完电话，马奎在办公室里大笑三声，声音里满是振奋：
“狗不干，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