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找到破局的办法

联金摩托城因地理位置好,货多又全,加上广告效应,店里的生意十分红火!

每天最差也能卖几辆,好的时候,卖十多辆都不在话下。·9*5·t`x?t...c\o!m*

与郑自强摩托城的独一份不同,许志远的工艺装潢店自打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后,三家都想多卖匾牌,打起了价格战!

开始竞争还算良性,后来顾客再想买,都实打实做到价比三家,逼得他们一再降价,降到最后,一块大的风景画匾牌,去掉成本只能赚五块钱,就这还不是纯利!再去掉人员工资、房租、税收,利润实在微薄。

夏季炎热,开业的人少,结婚的也不多,连续两个月店里生意都十分惨淡,有时甚至半天不进一个人。

许志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转眼到了八月,许志远坐不住了,便跟郑晓红商议,“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郑晓红劝道:“咱俩都有工资,店里赚不到钱也饿不着。”

许志远却有他的想法,“光靠那点工资,咱啥时候才能买起房子搬出去住啊?趁学校还没开学,我想去外面看看,开开眼界,兴许能对开发新产品有用。”

郑晓红虽然对此表示赞同,但想起许志远那趟广州之行不免担忧,“外边城市那么多,你可想好去哪儿吗?”

许志远摇头,“暂时还没想好。”

有了上次去广东的教训,他比原来慎重了,没有立刻出门。

他来到图书馆,翻看致富信息报,偶然在报缝里发现一则广告——转让丝网印刷技术,包教会!除了空气和水不能印,其他都能印!

他当即就把这则广告上的地址和电话抄下来,兴致勃勃地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郑晓红。

郑晓红听许志远说丝网印刷技术这么神奇,有些半信半疑,“报纸上登的广告可信吗?”

许志远很有信心地说:“我仔细研究过,地址在华宇市文化馆的四楼,应该不假!我还是想去看看,要是真像广告上说的那样啥都能印,我就花钱学,咱也算多条赚钱的门路,要是虚假广告,咱最多就舍个路费。”

郑晓红一想也是,就拿了钱,让他去华宇市看看情况。

那时候观云县火车站还没有通往华宇市的直达火车,必须从金州火车站中转。

天刚蒙蒙亮时,许志远到达金州火车站,准备坐短途汽车从西站到东站换乘去华宇市的火车。

火车站出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车旁站着个年轻男人,一遍遍大喊重复吆喝着:“东站到西站,一块一位……”

许志远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听到吆喝声就走过去,他看到车上已经有不少人,就跟着上了车。

一会儿工夫,车上的人就坐满了。

车开了大概五分钟,在车站吆喝的那个年轻人站在车门口开始收费,他大声喊着:“买票了,一人十块钱!”

车上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疑惑地问:“咋十块了?不是一块吗?”

年轻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厉声喊道:“谁说的一块?是十块!”

坐前面的乘客大声说:“就是你!我们上车前,你站在车旁边喊的,东站到西站一块一位!”

全车的人都看向那人,那是个戴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

卖票人身高不到一米七五,但身材魁梧。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戴眼镜的,走过去不容分说抬手重重一巴掌,打在他的左脸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捂着脸,委屈地看着他:“你咋还打人?”

“我打的就是你!”卖票人一脸凶相看着他,接着又不耐烦地补上一句:“在这车上我说了算!别他妈废话,给十块钱!”

眼镜男不服气,反驳道:“上车前你说一块钱,现在要十块,你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停车!我要下车!”

卖票人推了眼镜男一把,厉声道:“想下可以,给十块车票钱再下!”

眼镜男身材瘦弱,一看就不是卖票男的对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掏出十块钱递给卖票的年轻人,然后坐回座位,用手捂着脸,不再说话。¢1\9·9\t/x?t,.·c·o,m^

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有气质的中年人大声说:“我是大学教授,你们这样收费不合理!停车,我下去!”

卖票男人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脸蛮横地看着他,“可以啊,给十块钱再下!”

自称大学教授的男人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到,犹豫片刻,掏出十块钱递给他,坐回座位上不再说话。

车上的人看这阵势,都不敢再出头,只能自认倒霉,老老实实地掏出十块钱给卖票的。

卖票男人收了钱也没给车票,车上的人也没一个敢开口问他要。

到站下车后,许志远第一时间去看他们的车牌,想记下牌照去相关部门举报他们。

这时他才发现这辆车前后都没牌照,属于黑头车。

因着急去办事,许志远只能尽快离开。

他按照报纸上登的地址来到华宇市文化馆,在四楼找到教丝网印刷的地方。

一进屋,许志远就看到墙上挂的全是各种材料的丝网印刷样品,都是彩色图案,琳琅满目,仿佛让他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

接待他的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他一见到许志远就客气地自我介绍,“您好,我姓江,江河的江,名志宏。”

许志远连忙喊了声:“您好,江老师,我姓许。”

江志宏笑着说:“别那么客气,咱俩年纪差不多,叫我名字就行。”

许志远摇摇头,正色道:“不论年龄大小,能者为师。”

江志宏笑了笑,也不再推辞。

他不仅带许志远参观了用丝网版印出来的各种图案和文字,还把他带到里屋的操作间,让他亲眼看看外面挂的样品到底是如何印出来的,还特意让许志远亲自操作印了个图案。

江志宏见许志远确定想学,便让他交了1300元的学费,还签了份包教会的合同。

双方签字后,江志宏把许志远带到操作间,手把手地教他。

先绷丝网版:用绷网夹子把丝网拉紧,绷在事先用4*5厘米的木条钉成的40*50厘米的木框上。

然后配制版胶,制版胶分a、b两部分,只有把它们两组混在一起搅拌均匀,放置一会儿才能用它制丝网版。

江志宏还特别强调:“制版胶有失效期,为了不浪费,每次最好只配一小部分,现用现配,制版效果好,配制时一定要掌握好比例。”

他用刮斗在绷好的丝网版上面均匀地刮上制版胶,然后用电吹风吹干。

把需要印的图案用打字机打在硫酸纸上,再把硫酸纸放在灯箱上。透过灯箱玻璃可以看到灯箱里面并排放着三根灯管,江志宏说那不是普通灯管,是紫外线灯管。

接下来,他把丝网版放在带有图案的硫酸纸底稿上面,又在网版上面放一块4毫米厚的玻璃,玻璃与硫酸纸大小差不多,然后再用重物压在玻璃上面,说是用来增加丝网版与硫酸纸的接触度。

做好这些后,他才打开灯箱的开关,开始制丝网版。

他告诉许志远:“曝光时间受温度影响,夏季时间短,冬季要稍微长些,这个时间不固定,需要在实践中慢慢摸索。”

他强调说:“用打字机打印出来的底稿,黑度越高,制出来的丝网版效果越好。”

三分钟到了,他把灯箱的开关关掉,把丝网版从灯箱上拿下来,用自来水冲一下,刚才打在硫酸纸上的图案,像变魔术一样清晰地显现在丝网版上。

“如果等着用,就用电吹风把丝网版吹干,不急用也可以把它放在太阳底下晾干或者自然阴干。”

江志宏耐心地讲着,拿起电吹风把丝网版吹干,把它放在特制的印台上固定好。*k?u?x*i-n?g~y!y¨.·c\o+m^

在网版下面放一块皮革,又倒了一点油墨在网版上,用特制刮板蘸着油墨,熟练地在网版上刮一下,掀起丝网版,就看到一个精美的图案赫然印在那块皮革上。

通过江志宏的讲解,许志远得知丝网印刷应用范围很广,不但可以印在布匹、衣服、皮包、文件袋上,还可以印在玻璃、陶瓷、纸张、塑料等各种物体上。

丝网印刷分为水性和油性两种,油性制版胶制成的丝网版适合用油墨印;水性制版胶制成的丝网版适合用色浆印。

用不同的制版胶制成的网版,印刷材料也不同。

印广告衫、广告伞就要用水性丝网版,印刷材料要用色浆。

要是在茶杯、玻璃和不干胶纸上印字或者图案,就要用油性丝网版,印刷材料要换成油墨。

合同上写的是学三天,包教会!许志远只用半天就学会了。

他心里急,归心似箭!在外面多住一天,吃住都要花不少钱,既然已经学会,他就想赶紧带着技术回家。

临走时,许志远买了三根制版用的紫外线灯管,准备拿回去自制一个灯箱。

他还按照江志宏的建议买了丝网,绷网夹、水性和油性制版胶,脱膜水、刮板(牛筋做的)、油墨、色浆、擦板水、刮斗、不干胶纸等丝网印刷必须用的材料和工具。

其实买这些材料的钱都是在许志远的预算之外,多亏了郑晓红每次都跟他说“穷家富路”,出门的时候总是给他多拿些钱。

付款时,许志远拿出全部现金,刨去回去的路费钱,发现还差十块。

江志宏说这些材料和工具都是按价格表上的价格卖的,没办法优惠。

许志远真切感受到啥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想来想去,打算去掉一样。

他研究了收据上的每样工具和材料的对应价格,最后确定去掉一个30块钱的刮斗。

他认为这个不起眼的刮斗长度不到15公分,在老家可以找加工铁皮制品的手艺人做一个,二十块钱都要不了。

临走时,许志远还特意从江志宏那儿要了些用丝网印刷技术印的样品。

一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些印刷样品拿给郑晓红看,还兴致勃勃地说:“我这次出去真是开了眼界,丝网印刷真神奇!你看,这些都是印出来的,这技术应用范围广,赚钱肯定比卖匾快!”

郑晓红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印出来的彩色图案,感到很新奇,每一个样品她都看得很认真,边看边摸,有了这项技术就有了新希望。

许志远白天在店里看店,到晚上就按照江志宏教的步骤开始绷丝网版,配制版胶,还自制了一个印台和一个制版用的灯箱。

因为当时钱不够,没买制版用的刮斗,许志远找到加工铁皮制品的老师傅,用铁皮制了个刮斗,花了十块钱。

他拿在手里端详着,感觉这铁皮制成的刮斗跟江志宏卖三十的那个没多大区别。

他按照学的步骤很快制好一个油性丝网版,迫不及待地用电吹风把丝网版吹干,固定在自制的印台上,再把一块玻璃放在印台上作为印刷载体。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开始在丝网版上倒了些油墨,拿着刮板用适中的力度在丝网版上刮了一下,再掀起丝网版,就看到图案清晰地印在玻璃上。

许志远看着自己印好的图案,很有成就感。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连忙叫郑晓红过来看看。

郑晓红看后不由得夸赞:“印得真好,看来咱这学费没白交!”

许志远接着用同样的方法去制水性丝网版,但制了一次又一次总是制不成,他认为是时间没掌握好,就把曝光时间延长,谁知还是没制成。

他并不气馁,一遍遍地用脱膜水把制失败的丝网版上的制版胶洗掉,重新制。

夜晚,郑晓红睡一觉醒来,发现许志远还在制丝网版。

她揉揉眼,抬头看了眼石英钟上的时间,“都十二点多了,你咋还不睡?”

许志远没抬头,眼睛盯着丝网版,一脸疑惑,“还是没制成,我还没找到问题出在哪儿,你先睡,我再研究研究。”

他虽然有些失落,但并没有气馁,他坚信一定能制成!

郑晓红睡得迷迷糊糊,嘀咕一句:“太晚了,睡吧,明天再制!”

“我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他又试了一次,但这次还跟上几次一样,仍然没制成。

他并不是个死脑筋,既然油性丝网版能制好,那就先印跟油性版有关的!毕竟只有行动起来才能赚到钱!

但如何找客户?给谁印?印啥?又成了难题!

想来想去,他想到路边卖老鼠药的,先印老鼠药的瓶贴,多少赚点钱,总算有回头子。

他骑着自行车出去找,以前在路边经常能看到好几个卖老鼠药的地摊,现在不知为何一个都没有了。

他以为是挪到背街了,骑着自行车到了背街也没找到,他有些失望。

回家后,他突然有了新想法,先在不干胶纸上印自己的广告,印好了贴出去还能招揽生意。

许志远来到打字店,花十块钱打了他想要的广告:丝网印刷,可以在各种材料上印图、印字,下面是地址和电话。

广告印好后,许志远和郑晓红便趁着晚上,贴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本以为要等上几天才能见效,谁知第二天上午就有人找上门,说要印不干胶广告两百张!

许志远喜出望外,他对郑晓红说:“看来是咱贴在电线杆上的广告起作用了!”

郑晓红也很高兴。

到了中午,信用社的王主任也找上门,进门就问:“你们能在白色t恤衫上印字吗?”

许志远高兴地回答:“当然可以!”

王主任十分满意,“我买了t恤衫,想好广告词再来。”

送走王主任,许志远又犯了难。

在t恤衫上印广告要用水性丝网版,但这水性丝网版他学好回来后就一直没制成,这该咋办?

他忽然想到县城北边有个印刷厂,便想去问问。

他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打听到有个叫李军辉的年轻人,专给服装厂制丝网版。

他通过熟人找到李军辉,跟他说明来意后,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并在家里热情招待了他。

饭后,李军辉让许志远给他找了个塑料三角板,他倒了约莫一汤匙的水性制版胶在丝网版上,手里拿着三角板在丝网版上立起来,让三角板与丝网版形成三十度的角,用水性制版胶在丝网版上刮均匀。

虽然他的其他制版步骤都跟许志远学的一样,但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许志远认真看着他制版的每个步骤,并在心里细细琢磨着,很快,他就摸到其中的门道——问题就出在那个铁皮做的刮斗上!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水性制版胶与铁起反应,而江志宏卖的那个三十块钱的刮斗是不锈钢材质的,当时因为钱不够没买,谁知省了小钱,不仅浪费不少制版胶,还浪费了大把时间!得不偿失。

找到解决问题的症结后,许志远放心大胆地接下印广告衫的生意。

傍晚,郑晓红在家带盼盼搭积木,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找到家里,进门就问:“电线杆上的广告是你们贴的吗?”

郑晓红以为来生意了,赶忙笑着回答“是”。

话音刚落,矮个儿男人便板着脸问:“你们可有特种行业印刷许可证吗?”

郑晓红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来者不善,收起笑容,一时不知该说啥好。

高个儿男人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没特种行业许可证不允许营业,违反规定要罚款三百到五百元。”

郑晓红心里一沉,但很快反应过来,忙说:“对不起!我们刚开始干,不了解情况,我们该怎么做呢?”

高个儿男人见她态度诚恳,便提醒道:“你抓紧把贴在电线杆上的广告全部揭掉!要想继续干,必须办好特种印刷许可证才行。”

两人说完便走了。

郑晓红目送他们走后,冷静下来才想到刚才太紧张,竟然忘了问许可证在哪儿办。

那两人对郑晓红说的话,段秀琴隔着窗户全听到了。

许志远刚回家,她就快步走进门,严肃地对两人说:“违法的事咱不能干!你俩抓紧把电线杆上的广告全揭掉!”

郑晓红皱眉,解释道:“妈,我们没干违法的事。他们说了,只要办了特种行业印刷许可证,还是能干的。”

许志远问:“那两个人是哪个单位的?”

郑晓红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哪遇到过这事?一紧张忘记问了。”

许志远拿上一个旧锅铲子,边往外走边说:“我先去把电线杆子上的广告铲掉。”

许志远刚走,又有一个中年男人找上门,进门就问:“你们能在茶杯上印字吗?”

郑晓红一看又来生意了,连忙回答:“可以印!”

段秀琴听到说话声,连忙跑过来,对着中年男人说:“他们得上班,不干了!”

她边说边生气地瞪了郑晓红一眼。

那中年男人诧异地看看段秀琴,然后对郑晓红说:“我是卖茶叶的,向红路上的春明茶庄知道吧?”

郑晓红点头,中年男人得到肯定答复后就离开了。

段秀琴一脸怒气,瞪着郑晓红说:“你还嫌事不大!”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郑晓红小声嘟囔一句:“在茶杯上印个字还能犯法了?”

许志远铲好广告一回来,郑晓红就把他拉到卧室,小声问:“你学的丝网印刷能在茶杯上印字吧?”

许志远点点头,诧异地问:“咋想起来问这?”

郑晓红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

许志远笑笑,“别管她,老年人怕事,咱接到活晚上干,别让她看到就成。”

幸好茶叶店老板聪明,临走时留下店名。许志远找到他店里,顺利把活接下。

不过在茶杯上印字可不是简单事!

丝网版制好后,许志远想尽办法,就是印不好!

他忽然想起江志宏曾说过,茶杯没平面,在茶杯上印字属于曲面印刷,他卖的有专门在茶杯上印字的曲面印刷机。

郑晓红拿出钱,让许志远寄给江志宏,打算买个曲面印刷机。

许志远想了想,决定自己设计。

“我知道那个曲面印刷机的制作原理,明天我画个图形找电焊工给做一个。”

电焊工照着许志远画的图纸和要求,费了很大功夫,终于做好一个框架。

许志远又去轴承店买了轴承,他把茶杯躺放在两根带轴承的铁杆上,在丝网版上倒少许油墨,用刮板轻轻一刮,丝网版下边的茶杯就跟着网版转动,丝网版上的字也像变魔术一样印在茶杯上。

见实验成功,许志远终于松了口气。

贾春雨回老家了,许志远9月份开学要上班,他跟郑晓红商议过后,还是把装潢店转了出去,并办理了《特种行业许可证》,准备再接印刷的活,就利用业余时间在家里干。

许志远手把手地教郑晓红印茶杯,但她总是调试不好,在茶杯上印出来的字不是模糊不清,就是偏斜。

许志远鼓励她:“熟能生巧!多练几遍,印熟练就好了。”

经过反复练习,郑晓红印得越来越好了,她看着茶杯上印好的字,个个字迹清晰,也开始有了自信,边印边小声哼起走调的歌。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许志远拿起电话听着,眉头不由得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