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的心怎么这么狠

一路气冲冲回到家,许老太刚走进院子,突然转身一巴掌打在张云娘的脸上,吓得张云娘忍不住一哆嗦。′k?a·n?s?h`u/b`o_y,.,c~o-m·

“娘……”

“没用的东西!”许老太怒声骂道,“我让你和翠兰帮我对付胡金花,你为啥不动手?你没看见我和翠兰都被胡金花打了吗?还是说,你巴不得我被打?”

张云娘捂着被打疼的脸,眼眶中噙着泪,却极力地忍耐着不敢掉下来。

“娘,不是的,我怎么可能巴不得你被打?我……我只是不会打架。”

“说你没用,你还真是废物!”许老太更气了,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脑袋上,“连打架都不会,你还能有什么用?”

似是觉得一巴掌不够解气,她又狠狠踹了张云娘一脚,这才转身进了堂屋。

“大嫂,娘本就恨胡金花编排勇儿,你还不帮着娘,那你也就别怨娘打你。”李翠兰在旁幽幽开口。

张云娘低着头,小声说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怨娘。”

这些年来,她被婆母打的次数还少吗?她早就习惯了。

以前老三没分家,还有老三媳妇在她前面挡着,婆母大多数时候都是打骂老三媳妇。

如今老三一家分出去了,老二媳妇又比她会来事,会讨婆母欢心,而她就只能承受婆母的怒火,忍受婆母动不动对她的打骂。_k?a.n?s_h`u,p¨u\.*c~o·m¨

她虽然也想分家,但她没有夏丫头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也没有老三媳妇的胆量,她男人更不会听她的。

更何况,她男人是家里的长子,即便分家,公婆也会跟他们大房住一起。

她注定摆脱不了婆母。

这样的日子,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进了堂屋的许老太,指使孙女许冬梅去给她倒碗水,自个儿则是坐在板凳上,气恼地骂道:“那胡金花就不是个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许老头问道。

许老太冷哼:“胡金花一口咬定勇儿犯了事被判了两年徒刑,还说咱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桥头村问窈娘。我当然会去问窈娘,要是这件事是假的,看我怎么收拾胡金花!”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桥头村。”许老头起身说道。

“等我先喝口水。”

“去赵家问窈娘要紧,要喝水等到了赵家再喝,赶紧走。”

见许老头背着双手径首出了堂屋,许老太只得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起身跟在他后面。

“阿奶,水端来了。-三^叶¢屋` *无?错~内-容·”许冬梅端着一碗凉开水来到许老太面前。

许老太不悦地瞪她一眼:“跟你娘一样没用,让你端碗水都这么慢。放桌上,我回来再喝。”

说完,她加快步伐追上许老头,老两口一起出了门。

大石村和桥头村距离不远,也就几里路,老两口不多时就来到了桥头村。

刚走进村子,两人就察觉到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这让两人的心情惴惴不安起来。

快步来到赵家,就见赵家院门紧闭着,院子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叩叩——

“窈娘,是娘,快来开门。”

不多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赵老太出现在门口。

“亲家母和亲家公来了啊,快请进。”赵老太笑着将两人迎进门,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

“亲家母,窈娘呢?”许老太问道。

赵老太指了指许窈娘和赵水生的房间:“窈娘在房里呢,你去看看她吧。”

许老太回头和许老头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来到许窈娘的房间,许老太敲了敲门后,抬手推开房门。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许窈娘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地靠坐在床头,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般无精打采。

赵水生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正在喂许窈娘喝粥。

见到老两口出现在门口,他赶忙起身打招呼:“爹,娘,你们来啦。”

许老太走进房间,看着许窈娘这副毫无精气神的样子,顿时一阵心疼。

但该问清楚的还是得问清楚。

“窈娘,我和你爹今天听说了一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许窈娘的眼珠子转了转,无神地看向许老太,却没有开口,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许老太犹豫着说道:“听说勇儿犯了事,被判了两年徒刑,是不是真的?”

她刚说完,就见许窈娘的眼眶里顿时滚落出两行泪,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再次变得通红。

“娘。”赵水生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这件事是真的。”

许老太和许老头闻言皆是惊讶无比。

他们原本还想着定是胡金花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大嘴巴传的谣言,结果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老头沉声问道,“好端端的,勇儿怎么会被判刑?”

赵水生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如何讲述这件事。

“你倒是说话啊!”见他不语,许老太着急不己。

“是许晚夏!”许窈娘突然出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是许晚夏那个贱人害得勇儿落得这般下场!她不得好死!”

此时的她跟魔怔了似的,双眼通红,面容狰狞,死死咬住后槽牙,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话来:“这一切,都是许晚夏害的!”

许老太和许老头下意识看向彼此,不明白这件事怎么还和许晚夏有关?

“窈娘,你先冷静一点,把事情经过跟我们好好说说。”许老头道。

赵水生也劝了许窈娘两句。

原本情绪激动的许窈娘逐渐冷静下来,但脸上依旧写满愤恨。

“许晚夏拒绝给周员外当妾,周员外心生不满,威胁勇儿将许晚夏抓去周家,不然就要让清月给他当妾。勇儿没办法,只得对许晚夏动手,谁知道周员外竟是把清月给掳去了,反倒是许晚夏什么事都没有。”

“那许晚夏不仅没事,还在县衙公堂上指控勇儿掳掠她,是受周员外指使的从犯,县令大人这才因此定了勇儿的罪,判了他的刑。”

“爹,娘,你们说难道不是许晚夏将勇儿害得这般凄惨?她明明没有被抓去周家,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何要在公堂上指控勇儿?勇儿可是她的亲表哥啊!她的心怎么这么狠!?”

许老头老两口听完,均是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