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奉陪到底

“我不是人,我是鬼,索命的厉鬼。”

最后的那一句轻轻悠悠,却如利剑钻进季如烟的每一寸毛孔。

说完松开虎口,季如烟吓得腿软,连连往后退。

后方是一个花坛,无路可退,最终绊倒跪在江岁知面前。

她那模样,看着已经相信江岁知的话,惊悚二字写满一脸。

这时,她才开始打起亲情牌。

“岁知,宝贝,妈妈求求你,放过我们。”

好虚伪的话。

江岁知居高临下,“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虚不虚伪?

放过你们?

是你们没有放过我在先,我自认为对你们倾尽感情,可你们呢?

虎毒不食子,你们呢?”

“岁知......”季如烟试图打断江岁知。

江岁知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别跟我扯什么儿女情长,不就是因为我不是柏文崇的女儿,所以你才打心里厌恶我,想方设法帮江岁岚拿到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可你有没有想想我多无辜?

难道我可以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利吗?

所以,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你继续把你的所有爱留给江岁岚吧,我不需要。”

江岁知说完这话,迈腿要离开。

季如烟却不知又突然抽了什么风,跪在江岁知面前直磕头,“求你,岁知,妈妈求你。”

江岁知肉眼可见的厌烦,眼角的余光瞥向不远处。

那儿,杵着好几个不难发现的记者,正拿着隐秘的摄影机对着她们。

江岁知失望透顶。

又低下头看着季如烟,“你真是活该被柏文崇这个渣男骗光一切。

季如烟,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音落,留下一道冷嗤声,离开这里。

季如烟跌坐在地,已经看不出是害怕还是懊恼后悔。

又过了有一会儿,在江岁知彻底离开之后,江岁岚才慢慢地从不远处走过来。

她蹲下身子,将人扶起,“妈,起来。”

季如烟以为是谁,吓了一跳。

当看到来人是江岁岚的时候,才放松了不少,紧紧抱住她,“岚岚,怎么办?

她真的是你妹妹。

你看她藏了这么久这么深,肯定是在想什么万全之策对付我们。

曝光我和你爸的地下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你。”

江岁岚将人扶着往车上走,“别害怕,会有办法的。

江岁知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

季如烟不懂江岁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能倚靠的人也就只有江岁岚了。

她抓紧扶着她手的江岁岚,“岚岚,江岁知接下来不会曝光你的身世吧?

这可不行啊,你一公开南城那边的长老们都会要了你的命。”

江岁岚看向远方,“不会,江岁知不敢的。”

...

“谁不想选择自己的出生啊?”

江岁知坐在吧台,又是一杯烈酒入腹。

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眸泛着波光,仿佛一眨眼,眼泪就要飙出来。

沈行之就在她的对面,心里不好受,“哎,岁岁,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能这么喝。”

说着,要把酒拿走。

江岁知不肯,死死按住,“你是不是我的姐妹了?不准拿走。”

沈行之,“不是......”

白梦梦赶过来,“给她吧,她不容易,我来陪她喝,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她出事的。”

“行吧。”沈行之勉强同意,白梦梦的酒量不差,同样是女人也比较会引导,有她在放心点。

然而,一个小时候,当沈行之去盘点了一下酒吧货物出来后,震惊他的三观。

江岁知和白梦梦不知什么时候喝多了,跑到舞池中间,跳起当初在国外性感得不行的热舞。

一扭一动的,惹得全场男人个个目不转睛。

白梦梦还特别热情地和观众互动,“帅哥,长得不错嘛,给姐包养好不好。”

“还有弟弟你,细皮嫩肉的,姐真的稀罕哭了。”

沈行之,“!!!”

换之前他会随她们,但现在不一样啊,一个有老公,老公还是霍沉。

一个感情模棱两可,好像跟姓谢那个医生在一块了。

可无论是哪一个,他一惹都会有麻烦,到时候他这个酒吧开不动。

当然这还是次要,重点是他不想自己的两个好姐妹被这么色眯眯的男人窥视打量调侃啊。

想都没想的,将现场的视频发给霍沉。

霍沉看到视频的那一刻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往沈行之酒吧的方向赶。

知道白梦梦和谢州辞有关联,路上还特别好心地给谢州辞打去一个电话。

赶到的时候,许是沈行之求生欲满满,或者是对姐妹的爱护,现场的观众已被遣散。

但!江岁知和白梦梦酒劲比刚才还大,两人扭动着身子在舞池中跳着探戈。

不仅跳,还拽着沈行之逼着他一起跳。

沈行之没有一点舞蹈天赋,生硬得像一根竹竿。

霍沉和谢州辞对看了一眼。

谢州辞,“你抱走你老婆,我抱走我前女友?”

霍沉点头,两人动作同步,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上前就精准无误地抱起人离开酒吧。

白梦梦,“谁,谁偷袭老娘!”

江岁知,“哇呜,沈行之你真的是我最好的闺蜜,竟然帮我点了男模。”

沈行之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

救大命啊!

霍沉将人抱走,上了车。

前一秒还活跃至极,这一秒江岁知就昏睡了过去。

她身上的酒味很浓,钻进霍沉的鼻腔。

“怎么喝这么多?”霍沉一边将把她当成男模的江岁知抱在怀中,吩咐开车的向前,“查一查我太太今天见了谁。”

向前早已把蓝牙耳机别好,“是,我这就让人去查。”

他话音刚落,江岁知突然哭了起来,双手紧紧抱住霍沉的腰,“呜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哭了?”霍沉手足无措道,轻轻地摸了摸江岁知。

江岁知没有睁开眼,“我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讨厌脏东西?”

霍沉心头颤了颤,“怎么可能,你最好了。”

他超级超级想将她留在身边,可是......

江岁知又啜泣,“肯定是,要不然十月怀胎将我生下来的亲生母亲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我是一棵没人怜惜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