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单身快乐”
酒吧外音乐声连天,地板都随着鼓点震动。,x`x!k~a!n_s`h?u^w?u\.-c*o`m+
祁言有点不太确定:“姐姐你真的想要来这?”
“当然!”
这家酒吧是市区最火的一家,又赶上周末,此刻门外排着一条长长的的队伍。
排队的人有的穿着鼻环唇钉,有的穿着皮质包臀裙,发型各个狂拽酷炫色彩缤纷,江语栀怎么看都不像是混迹在他们当中的人。
“二位是第一次来吧?”
穿制服的酒保,把他们领进门。
也是,在牛鬼蛇神的午夜,江语栀和祁言的穿着打扮也太正常了点。
江语栀一只手撑在吧台,一只手不自然地捂住胸口,努力装出一副老手的样子。
“给我来杯你们这最烈的酒。”
一杯血橙色的僵尸鸡尾酒端上来,江语栀正要一饮而尽。
祁言攥住她的手腕:“姐姐……”
“呵,怕什么?”
江语栀满不在乎地挥开祁言的手:“反正我们两个人,有一个保持清醒就可以了。”
一口吞咽,高浓度朗姆酒的灼热感从喉咙冲到头顶,一丝苦味渐渐在舌头化开,江语栀爽得打了一个颤。
酒精麻痹神经。
江语栀很快酥软下来,眼尾染上媚态,像一朵火红绽放的凤凰花。
祁言凝视她的眼睛:“姐姐你醉了。”
“我没醉——”
江语栀媚眼如丝,像是要证明什么,故意侧扭着身子,露出饱满的曲线。
“美女单身?”
几个黄毛闻着味过来了,视线不住往江语栀嫩白的后背瞟。)a§微°?趣±?小[§?说^?网¨ u÷免?°费£&阅?u?读2±
祁言脱下外套把她裹到怀里,盯着对面几人,眼神像冰冷的寒潭散发着警告意味。
江语栀的脸duang地撞进他硬邦邦的胸膛,被硌得生疼。
“啧——”
“别管我!”
江语栀两手一挣,把外套打掉到地上。
对着小黄毛抛了一个媚眼:“是啊,我单身。”
“我单身哈哈!”江语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因为我被绿了!”
“我被甩了,我没人要哈哈哈哈哈!”
咕嘟咕嘟,仰头灌入新加满的酒,修长的脖颈宛如濒死的天鹅,绷起脆弱的弧线。
几个黄毛面面相觑,这美女够味啊。
“来来来单身好啊。”
“单身快乐!渣男死全家!”
“谁他妈瞎眼让么一个大美女落单!”
酒杯放肆地碰撞,冰块在浑浊的酒液里直打转,纵欲的欢笑和膨胀的苦涩,在震耳音乐里碎裂成星点。
在那群人第七次起哄江语栀喝酒时,祁言屈起手指在台面沉声叩了几叩,周身仿佛有风暴笼罩。
是暂停的信号。
“啊切,没劲没劲,散了散了!”
人群讪讪地退去。
江语栀转过身,不满地盯着祁言。
祁言笑了一下,她嘟嘴的样子很可爱。
“姐姐玩得开心么?玩够了我们回去。”
“哼!不够!”
江语栀两只胳膊嚯地架到祁言肩膀上,醉眼迷离。^1,7?n′o·v~e?l+.\c^o/m,
“喂,祁言……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魅力?”
两张脸靠得很近,能感觉到赤热的鼻息,祁言耳尖开始泛红:“当然,姐姐一直很有魅力。”
“骗人!”
江语栀倏地捧起他的脸:“有魅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说我是白开水!”
祁言盯着那两片莹润水亮的唇瓣,好嫩,真想咬一口。
“说话!”
江语栀拍打他的脸,嘴里含混不清:“说你爱我!”
祁言大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江语栀小小的一团就跌倒在他怀里,好软。
她的身子火热动人,喝了酒之后褪去了端庄矜持,在他怀抱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
快把他勾死了。
“姐姐我爱你,爱了你好多年。”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心剖开来给你看。”
祁言把着江语栀的后脑勺按到怀里,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姐姐,你要是清醒的时候也需要我的爱,该有多好啊。”
“哼,油嘴滑舌。”
江语栀猛地往祁言的胸膛上推了一把,挣开束缚。
“我,我才不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要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
踉踉跄跄地就朝舞池奔去。
五光十色的激光穿过干冰烟雾,旋转灯球将绚烂光斑投射到每个人脸上。
浓重的电子低音炮冲击胸膛,舞池犹如一锅沸汤的金属溶液。
男男女女贴合得几乎密不透风,有几个女人更为奔放,衬衫半解,踩着细高跟鞋,像水蛇一样缠绕着陌生人的髋骨。
江语栀仿佛唐僧进到了盘丝洞,被东撞一下,西撞一下,晕晕乎乎不知南北。
“小心!”
身子即将倾倒那一刻,大掌扶住她的肩头,一只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一个清新安全的怀抱里。
江语栀抬眼,对面的人一双黑沉沉的星眸,肤白如雪,脊背挺拔如削竹。
“啧,怎么又是你?”
她迷迷蒙蒙:“弟弟你还小,姐姐,姐姐不碰你。”
祁言捉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姐姐撩完就想跑?跳舞?我教你。”
举起她的两只手臂,江语栀犹如一只提线木偶。
音乐来到高潮,鼓点大噪,舞池里的人化作千足蜈蚣,头颅疯狂地甩动起来。
江语栀仿佛被激活了开关,手指尖朝天,扯着嗓子跟着音乐大喊大叫,上下狂蹦。
鹅黄的发带早就被甩飞了,瀑布般的长发四散狂摆。
终于把嗓子喊哑了,四肢也仿佛被抽干力气,江语栀像只破棉花娃娃虚软地靠在祁言肩头,无力呓语:
“好热,好累。”
她扯了一把脖子后面的蝴蝶结
祁言眼神向下,挂脖连衣裙前面两片更加松散了,深v之下波涛汹涌。
他呼吸一瞬间不稳:“姐姐别动。”
音乐进到了下半场,是缓慢的副歌。
两人脖颈环绕,从外面看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相拥缠绵。
只有祁言死死捂住江语栀,带着她在舞池里轻晃,他的姐姐不能让别人看到半点。
只是舞着,舞着,祁言不自觉地弓起身子。
“好近,姐姐不要碰那里……”
……
一曲舞毕,祁言绷着涨痛的某处,拉着江语栀冲出了门。
“快跑!”
他们从酒吧晦暗下沉的出口逃出,那出口仿佛一张巨嘴,吐出尖叫爆炸的音乐和蜿蜒扭曲的灯带,要抓回叛逃的顾客。
一直跑一直跑。
穿过街道,一直到跑到深夜河边的步道,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凉风吹过,祁言下腹的躁热渐渐平息下来。
一股温热的濡湿落在手背上,啪嗒啪嗒。
不知何时,江语栀已经泪流满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整个人抽噎得像一只破碎的风筝。
“祁言,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
“我早就应该知道他的不忠,他的忽视,他的敷衍。”
“可我总是认为是我不够好,是我不够懂事,是我不够优秀,是我不够吸引他的眼球……可归根结底,是我不够有用吧。”
江语栀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是刘芷瑶,是院士的女儿,祁言你说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姐姐。”
他从后背抱住她:“姐姐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好可惜,姐姐清醒过来了,还是在想那个人么?
“没有。”
江语栀定定地转过身子:“我试过了,我试着成为陆知珩想要的样子,可是那样的我不快乐,那不是我。”
她带着一股坚定的语气,缓缓开口:
“从今天起,我要抹去那个人的痕迹,只为自己而活。”
“祁言,单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