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是有苦衷的”
“祁言。~x`w′d+s*c-.?c?o￠m*”
唐娟在册子上勾了个圈，又转向江语栀：“你呢？”
江语栀支支吾吾：“我，我叫江语栀。”
目光在册子上来回看了三遍，唐娟拧着眉：“这上面没你的名字。”
台下金融系的学生哄堂大笑，周坤喊道：“老师，她不用加平时分。”
唐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什么，怒目圆瞪：“你是代课的？！”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炸起。
唐娟气冲冲地收拾起东西，抬脚就走，丢下一句：“金融系的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意识到唐娟可能曲解了什么，江语栀忙追出去，慌乱中一把抓住唐娟的包带：“唐老师您误会了，我不是代课的，我是金融系的导员，我想和您商量下上课时间的事……”
“上课时间？”唐娟顿了一下，“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换人，要么别上！你以为我乐意给你们金融系上课？！”
罗栎正好抱着一摞习题集走过来：“老师，今天的作业还发么？”
唐娟火头正旺，劈头盖脸一句：“爱发不发！罗栎你以后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好好搞你的科研！”
扭身甩开江语栀的手：“撒开！我赶时间！”
江语栀目瞪口呆，金融班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唐娟发这么大的火？师生关系已经闹得这么僵了么？
祁言从教室里走出来，满不在乎道：“姐姐不用求人，没有她我们自学照样可以。,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
她强颜欢笑，你可以，金融班另外七十多号人不可以啊。
两个月后就是期中考试，科大期中考试成绩占到总绩点的一半，金融班不会全体挂科吧？
赵康华的哀嚎仿佛已经在耳边响起，“语栀啊你说我这辅导员的位置还坐不坐了啊？”
罗栎慢慢从阴影里踱出来：“或许，我知道唐老师为什么不喜欢给金融班上课。”
……
九月末的雨下个不停。
江语栀披着蓝色雨披，骑着小电驴从学术报告厅驶向宿舍，一脸忧愁。
安可欣缩在雨披下面，嚼着绵软的红枣糕，嘴里含糊不清：“哎呀你还烦金融班那破高数课呢？我看你还是烦烦你自己吧，泥菩萨过河咯。”
那天和罗栎聊完江语栀才知道，原来唐娟刚休完产假复工。这个人性格要强，对待学术严苛，本想趁年轻多攒点论文冲击教授，没想到被院里派去教本科生公共课。
唐娟作为数学系的，还得为金融系的单独设计课程。.秒*璋¨截￠晓\税?王! ?醉`芯-漳,截~庚/新·哙`教学任务繁重，又不是培养本院学生，纯纯耽误科研。
“所以打接下这个活，她就不情愿对吧？”安可欣总结。
“话不能完全这么说，唐老师上课还是认真的，只是她讲得太理工科了我都有点听不懂，而且金融班的态度确实有问题。”
“现在教课的和上课都是纯粹为了应付任务来的，课堂上师生互相看不顺眼，我陪课的时候生怕他们打起来。”
安可欣搂着江语栀的腰，蜷在后座上：“哎呀要我说高数就是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受罪，学那么好干嘛？”
江语栀车把一拧：“那可不行，不管就业还是读研，金融专业的数理基础都是必备技能。”
“是是是，必备必备。”安可欣白了她一眼，“那请问保研大学霸，你怎么还在学matlab呢？”
“我，我就是本科的时候没打好基础，所以现在才要补课。”
江语栀语噎，最近组会祁景峰指出不少她在计量模型设定、数据结果解读上的漏洞，羞得她不行。加上她之前因为失恋要死要活请了半个月假，可不得好好补课么。
学术报告厅正好有场matlab+大语言模型赋能学习科研的讲座，江语栀忙不迭拉安可欣去听，结果越听越迷糊，越听越焦虑。
哎数学真难，科研真难，文科生搞金融真难！
“慢点。”车子压过水洼，安可欣惊呼，“这个红枣糕很难买的，要排好久的队，掉了多可惜啊。”
江语栀头也不回：“想要么？我那还有一堆。”
她没夸张，就是因为最近和祁言上早八无意中夸了一句他带的枣糕好吃，结果他天天送这玩意过来，拦都拦不住。
“切，有的人啊东方不亮西方亮，净在那显摆呢。”
安可欣慢悠悠地下了车，是谁让半个月前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江语栀枯木逢春，还有心思关心学生和学业，有情况就是不说是吧？
江语栀把车子停到宿舍楼下车棚，电动车锁嘀了一声。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从旁边车座上起身：“栀栀。”
陆知珩？
半个月没见，他憔悴了不少，下巴还有些青色的胡渣。
“你来干什么？！还嫌把栀栀耍得不够是么？”
安可欣怒火中烧，陆知珩不识好歹竟然敢出轨？要不是江语栀拦着，她早去撕他的脸了。
陆知珩自觉理亏：“栀栀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心里有愧。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天天梦见你，梦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栀栀你还好么？”
江语栀拔下钥匙，尼克狐吊坠叮当作响：“我很好，不劳你费心。”说着转身要走。
“别走！”陆知珩上前，江语栀被拦住站定，眼神空洞没看他一眼。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候，目光低垂，瞥到那串钥匙：“你换了钥匙扣，之前我们那个……”
“之前的我全扔了，现在这个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江语栀面无表情，“我走了，你也向前看。”
“别。”陆知珩拽住她，嘴唇颤抖：“别这么对我，栀栀。”
“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承诺也是真的，只要熬到毕业，我们就……”
“这句话你应该对你的未婚妻说。”
陆知珩痛苦道：“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呢？我让你别靠近工程学院别靠近刘芷瑶，好好做科研，可你为什么要打乱计划，让一切都失控呢？”
“失控？”
江语栀冷笑：“让一切失控的人是你吧？打乱计划？打乱了你脚踏两只船的计划？”
话语犀利，没有半分留恋。她真是醒了脑子了，以前竟然会听他这种鬼话。
陆知珩被刺得后退了几步：“可，可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栀栀你别听他瞎说！”
陆知珩流下了泪：“你以为我想和刘芷瑶在一起么？要不是她当时给我下了药……”
“她威胁我说如果不和她订婚，就去学院告发我，让我毕不了业。”
“栀栀这样的话我就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