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已经领进门了”
搞半天，弄了个地下男友的名分？
祁言：怎么个地下法？
江语栀：就是，就是不让其他人知道，比如班里的同学、老师，对了，尤其是你爸！
祁言沉默了，他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东西么？
江语栀：另外，谈恋爱后你不能去找陆知珩打架，不能迟到早退影响学习，不能夜不归宿颠倒作息……
他又沉默了，每一条规定都在他的雷区跳跃。
祁言：还有么？
江语栀：暂时这么多。
江语栀：之后想到再告诉你。
祁言：……
江语栀怕他不答应，又加重语气：你要是做不到就算了，反正现在在恋爱试用期，随时——
祁言：做的到。
又弹出来一句：义务那么多，那我作为男朋友该享受的权利有吧？
权利？这下轮到江语栀发愣了，他想要什么权利？
不太确定，她回了句：有，有吧？
祁言：行。
收回手机，祁言眼尾倏然弯起，像只使坏成功的狐狸，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姐姐，这可是你说的。”
……
早上八点，闹钟响个不停，被第三次摁掉。?s-o·s^o￠x!s!w*.*c·o+m+
江语栀耷拉着眼皮，勉强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意识却像沉在黏稠的糖浆里。
昨天在雨里和陆知珩吵了一架，自己莫名其妙就和祁言在一起了，晚上两个人又依依不舍聊到半夜，脑子好痛啊。
可是今天要去给祁景峰交作业，每周精读2篇英文文献，一篇三千字的小论文，这是硬性规定。
“啊啊啊——！”
苏妍惊骇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江语栀连滚带爬地下床，鞋都没穿，冲到阳台。
苏妍缩在墙角发抖，紧紧捂住脸，嘴唇哆嗦：“栀栀，你，你看。”
顺着室友颤抖的手指望去——
一个巨大的人形气球玩偶森森然悬在窗外！
惨白的塑胶脸死死贴着玻璃，血红的眼珠空洞地瞪视屋内，嘴角却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
晨风掠过，玩偶僵硬的身体微微晃动，像一具吊死的尸体。
“别，别怕。”江语栀将苏妍搂到怀里安慰，强压着狂跳的心，“可能是风不小心刮过来的。”
她们的宿舍在一楼，外边就是通往教学楼的主干道，窗户仅靠一层铁丝网隔绝，人来人往的，说不定是谁的猎奇风筝飘过来的。
经这么一吓，两个人睡意全无。
江语栀快速刷完牙洗完脸，拿起一沓资料论文就要出门，指尖刚触碰到门把手。
“哗——”
猩红的瀑布兜头浇下，铁桶“哐当”一声砸到地上。!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
“栀栀你没事吧！”苏妍听到响动追出来。
门前挂起了一道血红黏稠的水帘，滴滴答答落在瓷砖地上，刺鼻的化学味道炸开，是油漆。
“我，我没事。”
还好她反应快，油漆擦着她的脸落下，只是白球鞋溅满了红色污渍，那是祁言送给她的。
江语栀僵立在红漆血泊里。
更恶心的是，原本整整齐齐码在门口等待被收走的垃圾，散落了一地。外卖盒被踩爆，馊臭的汤汁混着纸团糊了一地，像被野兽撕扯过的残骸。
保洁阿姨拖着墩布跑过来，崩溃大骂：“哎唷天杀的，这谁弄得？！”
苏珊吓呆了，喃喃道：“栀栀，我们该不会是惹上什么人了吧？”
江语栀不确定。
她回屋换了一双鞋，走向食堂。
刚掀开厚重的胶皮门帘，斜里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江语栀还没看清是谁。
刹那间，一碗滚烫的白粥浇到她胳膊上。
中招了。
钻心的灼痛迅速传导整条手臂，刚出锅的粥液裹着热气穿透衬衫袖管，在肘尖滴落。
“啊——”她喉咙里溢出一声颤音。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
刘芷瑶：学姐，请你吃的早饭，滋味如何？
是她。
江语栀环顾四周，今早一连串的事，是她在搞鬼。
刘芷瑶：学姐别看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留下证据么？
江语栀：你想怎么样？
刘芷瑶：不想怎样。只是给学姐提个醒，离知珩哥哥远远的，不然我不敢保证下次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语栀：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刘芷瑶：哈哈哈抱歉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管是你招惹知珩哥哥还是知珩哥哥找你，不管是你还是你身边的人，只要我想，我都会毁掉！
不得已，江语栀又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才赶到祁景峰办公室。
意外地，祁言和张楚楚竟然也在。
气氛压抑，江语栀感觉不妙，悄悄转身带上门，准备换一个登门时间。
“语栀——进来。”
祁景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语栀一下子被定住。
“你坐沙发那等会，我训完这两个再找你。”
完了完了，江语栀偷偷做了一个痛苦表情，这是撞枪口上了。
她拣了黑色皮沙发一角坐下，紧挨着一盆翠绿的文竹，这个位置比较有安全感，祁言转过头对她wink了一下。
“你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学生样子！”
祁景峰一只手背在身后，“砰”地一声将两本高数习题集掼在红木桌上，震得笔筒里的钢笔滚落掉地。
“一个作业从来不写，一个写了全错，你们是要上天是吧！”
桌子前站着的张楚楚吓得肩膀一颤，低头绞着衣角，开学一个多月，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请进系主任办公室了。
祁景峰看她的眼神，嗯……怎么说呢，有点挑三拣四的感觉。真是的，全班又不是她一个人做错，凭什么逮着她骂啊。
她是不是被针对了？
“不是的祁主任。”张楚楚喉咙里挤出蚊呐般的辩解，“是那个高数老师她上课不……”
“闭嘴，上课谈恋爱你还有理了！”
张楚楚脑袋一缩，她和肖宇梁谈恋爱被发现了？
祁景峰额角青筋暴起：“还装？人唐老师都投诉到系里来了！”
江语栀的屁股在沙发上有些发烫，那个老师你好像搞错了对象……
祁言漫不经心地用脚尖勾住滚落的钢笔，身子歪靠在书架上，满不在乎：“上大学不就是用来谈恋爱的么？”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祁景峰气得把手里的习题集砸过去。
“我说——”祁言偏头一躲，欠欠地开口：“我要是给老祁家领个儿媳妇，你不也是祖坟冒青烟？”
祁景峰手指着他直抖：“你你上大学就是来霍霍小姑娘的是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能领进来谁？”
祁言嗤笑了一声，回头凝眸，江语栀缩在沙发上猛地一僵。
淡淡的声音响起：“已经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