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们被做局了！”
“语栀学妹我说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啊。”徐睿奇放下了筷子。
“学长你说。”
“金融系不属于理工科专业，跨界难度不是一般大。”
“再说了，刘明瑞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压根看不上金融系，一直觉得金融系在科大就是个弱势学科，拖后腿的！”
“你想让他点头放一个金融系的学生来我们力学系？比登天还难！”
“可是那个学生很努力的！”
“努力？！”徐睿奇忍不住发笑，“努力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优势，真正的学习、真正的竞争靠的是脑子，不是自我感动式的熬苦役！”
“你就说祁老板吧，他不上课不写作业，闭着眼都能考第一，你信不信？”
祁言掀眸：“我还是做了一点作业的。”
徐睿奇惊掉了眼珠子：“作业？你还会刷题？你不是说书上教得都是狗屎么？”
江语栀：“……”
“那是因为老婆大人整理了往年真题，我能不刷么？”
“祁言你真刷了？我怎么不信呢？！”
徐睿奇一把搂住祁言的脖子：“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啊！”
“不信算了，卷子我刚才放宿舍了你自己看！”
吃完饭不久，四个人又走回校门口。
科大西门的路灯在夜风里晕开昏黄的光斑，黑色揽胜就停在门口梧桐下的停车位。
他展开风衣裹住江语栀，牵着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际，羊绒呢料下胸腹随呼吸起伏：“姐姐真不跟我回去？”
尾音蹭着她耳垂发烫，他说的是市中心独属于他们的大平层。
江语栀摇摇头：“下周一就是期中考试，你该收收心了。”
“乖，周末这两天你在家好好复习，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了哈。”
“两天后才考试，考完又要一个周，那岂不是还要十几天才能……”
祁言埋首在她颈窝里瓮声哼唧：“姐姐，家里的床好大，我一个人睡好冷……”
“……”
“姐姐，它想你了……”
“……”
“祁言！”江语栀猛地屈起手指大力一弹。
“啊！好痛！”
“快要考试了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你这是色令智昏，知不知道？！”
祁言吃痛地捂住额角：“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姐姐，你是不是上辈子戒过色啊……”
“……”
“但是——”祁言突然含住她下唇。
他立在风中吮了好久，松开她的时候，江语栀的口红都被他吃进去了。
“这是补偿昨晚的亲亲，我得现在讨要回来。”
“祁言你真是……”
他说得理直气壮，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你还不如回学校住宿舍呢？”弄得他们现在好像牛郎织女，一期一会。
祁言笑着摇摇头。
“怎么？你跟周坤闹矛盾了？”
“算是吧……本来没事，他自己硬要找事。”
“周坤……其实是个挺好的孩子，哎可是今晚听睿奇学长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转专业这事悬啊。”
“祁言，你说我要不要把这情况告诉他？省得他一直做无用功。”
“姐姐，最好不要。”祁言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周坤这个人内心可能比你想象得更扭曲，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离他远一点好么？”
“好了没啊？两位有情人？！”
“再缠缠绵绵下去，宿舍都要关门啦！”徐睿奇趴在门口铁栏杆上怪叫。
安可欣捏着嗓子学他们说话：“姐姐～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么？”
江语栀耳根烧透，猛推了一把对面的胸膛：“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下周见。”
祁言笑着退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不一会儿车尾灯消失在拐角。
……
周一早上八点，金融系的第一门考试，微积分。
高数课教室从来没这么高的全勤率。
刺耳的预备铃响起，惊碎了残存的睡意，考场骤然一片死寂。
一个地中海的老头，川字眉，面带严肃，抱着厚厚的试卷袋走了进来。
地中海手撑在讲台上，环顾台下：“唐老师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今天就由我代她监考！”
“小崽子们——”地中海的喉咙里滚出砂纸般的哑声，“今天最好把你们那些歪心思收起来，谁要是被我抓到毛手毛脚，不好意思，立刻送你去教务处！”
霎时间，金融班七八十个学生脊背一凉。
周坤今天正好坐在祁言斜后方，他偷偷打量了祁言一眼，那张脸不以为意，没什么表情。
铃声又响了一遍，正式开考。
试卷像雪花片一样，哗啦啦地从前排传到后排，拿到试卷的人马上开始争分夺秒地做题。
祁言接过试卷的时候还懒散地靠着椅背，抬手写下名字和学号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想，等会考完和江语栀去梅园食堂吃那家葱油拌面。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题目，眼睛蓦然睁大。
不可置信地，他又把卷子翻了一面，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
他“嚯”地一下站起来了，椅面失去压制，猛地弹到椅背上，发出一声巨响。
教室里的人被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祁言。
地中海的川字眉间迸出火星：“你发什么疯！”
“老师，这卷子我不能做！”
“不能做？”
地中海皱着眉盯了他两秒，恍然大悟：“能做做，不能做滚！别在这里妨碍其他同学！”
“不行！”
祁言攥着卷子站到了过道上，对着全班大声道：“别做，都别做！这卷子废了！泄题了！”
“泄题？”教室里一片哗然。
周坤握住水笔的手不自觉捏得更紧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地中海冲下讲台，油墨未干的卷子几乎戳到祁言鼻尖：“这是我亲手从考务办公室取出来的，全程都有监控，怎么可能泄题？！”
“不能做！不能做！”祁言喃喃道。
大学考试泄题，这事不小。
祁言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后退了半步，撞开后门冲了出去。
“哎——你小子回来！”
金融系办公室，赵康华正在给祁景峰做班级工作汇报。
赵康华眉开眼笑：“今年的优秀班级评比……”
祁言挟着一股风闯进来了。
赵康华脱口而出：“祁言？你这么快就考完了？”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不对，现在才——
祁景峰登时感到不对劲，看了一眼腕间，登时暴跳如雷：“现在才开考十分钟！”
“小兔崽子，你！你交白卷？！”
“我没有交白卷！”
祁言跑得太快，声音还在喘：“有，有……有人泄题！”
祁景峰猛然噎住，泄题？谁敢泄题？！
教师故意泄题，不是解聘就是降职????！那是学生窃题？一旦被发现，作弊记录直接记入档案，开除学籍！
突然，祁景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泄题的？！”
他刚想说，卷子上的每一道题，每一个字他昨天都见过！
猛然间，他响起江语栀。
空调冷气轰隆隆地嘶鸣，祁言的脊椎一寸寸僵直。
他意识到，他们被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