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年轻人节制一点”

江语栀抬起头,格外认真地思考了两秒:“不好说,得看情况。”

祁言:“……”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江语栀后者后觉地挠了挠脑袋,“她们还在勤工俭学,被我这么一闹,工作会不会丢了啊……”

“不会。”祁言蹲下身子,目光与她平齐,“既然她们敢随意造谣,就应该想到会有承担后果的一天。”

“况且,姐姐的反击一点也不过分。”

“大部分女生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委屈大哭地跑开了,要么陷入苍白无力的自证,只有姐姐敢站出来硬刚,用恶人的方法打败恶人!机智!”

“哎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但凡她们讲点道理,我也不至于这样……”

“这样挺好的,姐姐。”

“好?”江语栀愣了一下,“我发疯的样子……很好么?”

“嗯。”祁言轻轻将她搂到怀里,低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在她发间:“姐姐终于不再一味忍让、过分善良了,我喜欢你张牙舞爪保护自己的样子。”

“这样,就算我不在身边,也没有人敢轻易欺负你。”

“祁言……”江语栀心头一软,好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她抬手缓缓回抱住他,指尖抚过他宽阔的后背,“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对你那么冷漠……”

“没关系的姐姐,”他轻笑,“毕竟是我先……弄疼了姐姐的嘴角。”

江语栀:“……”

“姐姐……”祁言牵起她柔软的手,轻轻按向自己腿间的灼热,嗓音低哑,“待会儿……用手补偿我,好不好?”

“……”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回来啦?”祁景峰系着一条粉蓝色的围裙,举着锅铲,笑容满面地出现在门口。

六目相接,空气瞬间凝固。

江语栀和祁言正交颈缠绵地搂抱在一起,脚边散落着四大包快要涨破袋子的避孕套。

祁景峰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了。

十一月底的傍晚,凉,透心凉,凉得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完了,江语栀内心的小人尖叫着爆开,这次是真的完了!

祁景峰解下了围裙,以一家之主的姿态在沙发正中央坐了下来,江语栀和祁言并排坐在右侧转角处,略显局促。

肃然三年间,她和祁景峰已经见过无数次面谈过无数次话,可在这么私密的空间相遇还是头一遭啊。

更何况,还是……刚刚那副场景。

厨房砂锅里咕嘟着排骨汤,玻璃茶几上三杯绿茶热气袅袅——哦不,是两杯绿茶,祁言给江语栀泡的那杯是红糖姜茶。

“那个……”祁景峰吹开杯口的浮沫,咂了一口茶水,声音犹犹豫豫:“那个……”

祁言不耐烦地打断:“你来干什么?”

“你——”祁景峰猛地被噎住,“臭小子我来给你送被子!马上入冬了,亏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住着冷……”

话说一半祁景峰憋住了,觑了对面一眼,哦他忘了现在是两个人住。

祁言在心里腹诽:我谢谢你啊专程来送分床睡的被子。

见儿子不吭声,祁景峰略显尴尬地转向江语栀寒暄:“语栀啊,身体好点了吗?哈哈,请这么多天假,我还以为你回家休养去了。”

祁言:“这儿就是她的家。”

江语栀:“……”

祁景峰有点坐不住了,自从祁言上次开口喊爸,他还以为父子俩的关系有所缓和,这不特地大老远跑来做饭拖地示好。

可这小子处处跟他唱反调!

他选择性地忽略祁言,转向爱徒:“语栀啊,你俩不是分手了么?我记得你信誓旦旦说要去美国做研究啊?”

祁言冷哼一声:“这你也信?姐姐是为了救我才假装分手,被迫答应和陆知珩出国留学。”

“说到底,还不是你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祁景峰一时语塞,半晌才找回声音,“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语栀硬着头皮接话:“其实,开学前我们就……”

“开学前?”祁景峰震惊,“那张酒店的照片是……你、你们,你们真是比开火箭还快呀!”

“怪不得祁言这小子当初吵着要提前到校,还指名道姓让你做他的辅导员——原来早就安了贼心啊!”

“老师,其实第一次……是我主动的。”

江语栀脸颊发烫。她后来才从刘芷瑶的招供里得知,自己那天被下了药,要不是阴差阳错撞上祁言,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主动的?”祁景峰彻底语塞,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他愣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是谁“拱”了谁。

“……我一直误会张楚楚了,还以为她和……哎我居然还让你盯着祁言,我真是……”

江语栀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抠着衣角,祁景峰这意思是,是不希望她和祁言在一起?

可她不知道,祁景峰扶额感叹的是:江语栀固然要比张楚楚讨喜,但他三年里一直将两人当作亲姐弟,一时间难以接受啊……

祁言:“说完了么?还有事么?没事快走。”

“臭小子你……”

祁景峰心里把家里能出的彩礼都快盘算了一遍,却被亲儿子一句话噎得够呛。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他瞥了一眼地上那四大包避孕套,欲言又止:“年轻人还是……还是节制一点好。”

江语栀嘎吧一下死了——完了,她在老师心中,成了一个彻彻底底洗不白的“大淫虫”了!

……

最终,祁景峰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毕竟这一桌子菜是他做的啊。

四喜丸子油润饱满,红烧鸡翅色泽浓郁,莲藕排骨汤香气扑鼻……不得不承认,祁家的男人确实会做饭,色香味俱佳。

吃过晚饭,祁言自觉钻进厨房洗碗。

江语栀和祁景峰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甚是尴尬。

不一会儿,厨房的门悄悄滑开一道缝,江语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我能进来——”

“么”字还没说完,祁言已经摘下塑胶手套,一把将她勾进怀里,抵上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