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送什么礼物好？”
刚一进屋，宿舍顶灯的白光便洒了下来。
苏妍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江语栀，微微一滞：“你脖子怎么了？语气清澈，不像是刻意的，仿佛在说“你脸上怎么黏了一个饭粒”。
江语栀立马捂住颈侧，不忍心打破她的纯洁，匆忙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漱”，就冲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苏妍已经坐在桌前泡起脚，电脑屏幕打开着，上面是红红绿绿的柱形图和一些英文参数，手指不时在键盘上敲打。
还好，苏妍没有继续追问，江语栀松了一口气，也到桌前坐下开始日常护肤。
祁言的语音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手上正拿着涂抹面膜，看了一眼苏妍——她背对着自己还戴着耳机，便用指关点开了外放。
“怎么了？不是才分开么，又想我啦？”
祁言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像裹了蜜：“刚刚忘了问，姐姐去沪市要呆多久啊？”
“嗯……估计一个星期吧。”
“这么久？”对面的声音瞬间委屈地垮了下去
“学术会议三天，吃饭寒暄面试怎么也得两天，难得去趟沪市顺便旅游两天……加起来差不多嘛。”江语栀安慰道，“在学校乖乖等我回来哦～”
“哼，我就知道你一沾上什么学习事业前途就会忘了我……”祁言怨念地控诉，“你个铁石心肠的坏女人。”
“你一走，我们岂不是……好久都不能……”
“哗啦——”
苏妍不小心踩翻了脚边的水盆，水流了一地。
祁言在电话那头立马警觉：“什么声音？”
“是祁言么？”苏妍转过身，精准地看向桌上的手机，还戴着头戴式耳机，“正好我想问你，项目集合里????稀有度评分这个指标，你想怎么计算？”
祁言：“……”
江语栀尴尬不已：“呃哈哈……苏妍你能听得到啊？”
心中顿时飘过一串长长的省略号，小情侣间的对话没羞没臊，刚刚最后祁言那句该不会被听到了吧？
苏妍仿佛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一手拎着凳子，一手拎着电脑坐到江语栀桌前，对手机那头道：“你说，我现在记。”
“……”
于是，在深夜十二点多，祁言这么被迫隔着江语栀的手机，和苏妍一问一答，诡异而认真地地讨论起数据看板上的指标定义。
“呵呵，忙，忙点好。”江语栀十分识趣地腾出空间，静静去卫生间捣鼓去了。
洗完脸刷完牙，再做完最后的补水，江语栀再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完事儿了？”
苏妍已经坐回自己位置，背对着她，耳机重新戴好，手指飞快地敲着代码，对她的问话没应声。
“哎，估计又屏蔽全世界了……”江语栀笑着摇摇头，拿起已经息屏的手机。
祁言的消息弹了进来：戴耳机说。
江语栀攀上床梯，又看了一眼底下仿佛老僧入定般的苏妍，叹了口气将无线耳机塞入耳中，钻进了床铺。
“还有什么事啊？”她压低声音问。
此刻，床帘围得严严实实很有安全感，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暖光，以及手里屏幕闪着幽幽蓝光。
祁言在视频那头略带一丝无奈：“你室友怎么回事啊？”
“啊，可能……”江语栀怕被苏妍听到，声音压得更低，含糊其辞，“就是……风格比较认真，做事比较努力吧。”
她又飞快打字安慰了几句，大概说苏妍恋爱经验少，心思单纯，做事一板一眼，再说也是帮他这个老板的忙，让祁言别多想。
祁言委屈地撇撇嘴，对着镜头撒娇：“现在我们都这么忙，也就晚上见见面聊聊天，就这还要被打扰？有谁大晚上聊工作的嘛？”
“自己的香香老婆就在眼前，却亲不到抱不到……我这老板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江语栀忍不住发笑，瞰链工作室的员工们估计想不到，他们平时行事果决的老板，私下是这样一副软萌撒娇的样子。
“我不管，后天你得补偿我！”祁言被她的笑激得更委屈了。
“后天？”江语栀自动忽略「补偿」这两个字，这已经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了。
祁言漆黑的眼睛里隐隐带着几分期待：“过两天是我生日，姐姐该不会忘了吧？”
“生日？！”糟了她还真给忘了，这阵子被发刊前的论文大修改折腾得晕头转向，哪想起这茬，但嘴上强撑，“记得！肯定记得！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祁言笑了笑，看破不说破：“礼物就不需要了，姐姐记得那天洗白白香喷喷地等我就好。”
江语栀：“……”
昏暗的光线下，她下意识低下头红着脸。
祁言注意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挑了挑眉：“姐姐，走光了。”
“……祁言你无赖！”江语栀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抓过枕头捂住睡衣领口，饱满的曲线若隐若现。
祁言唇角勾起，眼中闪过她锁骨胸前的红印——那是他刚刚的杰作。
“姐姐，我很期待后天的你哦～”
……
祁言说需要生日礼物，但江语栀不可能真的不给他准备。
第二天，江语栀火急火燎地把徐睿奇约到西门咖啡馆。
“奇哥，你是祁言的好兄弟，你说我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好？”
“弟妹啊……”徐睿奇品了一口咖啡，很满意江语栀这个称呼，“这个不急。”
“怎么不急？”江语栀都快急死了，再过一天就是他的生日，她还什么没准备啊。
她双手合十，焦急地试探：“球鞋？”
“nope！”徐睿奇抬起食指摇了摇。
“运动手表？”
“大漏特漏！”
“那到底送什么呀？”江语栀都快急哭了，男生不都喜欢什么篮球运动数码产品之类的么。
徐睿奇宛如姜太公钓鱼，端坐着抚摸并不存在的胡须：“你送的这些啊太直男了！”
“什么意思？”江语栀的眼角抽了抽，“祁言不是直男？！”
徐睿奇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不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咳咳——我的意思是，祁言的审美不是很直男，他长得精致，是家里宠大的，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糙汉喜欢的东西！”
“哦……那他喜欢什么？”
“还能有什么？喜欢你啊！”徐睿奇白眼一翻，“你把自己打包送给他就行了。”
江语栀：“……”
这话和祁言说的一模一样，在这点上，他倒是和徐睿奇一样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