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怕黑
“刚刚,县衙那边张贴了哀诏。”
姜瑜轻拍知宁的手一顿,皇帝驾崩了……
那即位的,会是谁。
“县衙处己经设立好灵堂,我得先过去了。”
“好。”
程津换了衣服,就往县衙赶去,他是举人之身,须得每日前去祭拜。
百姓们虽不用去祭拜,但是必须都得服百日国丧,禁宴饮、歌舞、婚嫁、庙会等一切娱乐活动。
姜瑜又耐心等了两日,程津带回消息。
“……皇帝八子萧承琰,今日始承天命,君临万邦……”
程津念完“瑜娘怎么想听这个?”
姜瑜掩住满眼喜意,寻了个借口。
“之前盐价案就是八皇子捅上去的,我就是想听听嘛。”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程津搂住姜瑜,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是啊,会越来越好的。”姜瑜的思绪拉远。
[瑜姐,你且放宽心等着,终有一日,我一定要爬到那最高的位置,那册后的诏书上是没有我贺南嫣的名字了,可那尊封诏书,我却还能再搏一搏。]
贺南嫣第一次说这般狂妄的话。
姜瑜却很相信她。
姑娘,我等你。`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知澈知宁的满月酒不能办,西十二天一晃而过。
姜瑜痛痛快快的洗了回澡,连水都换了三次才觉得自己身上终于没有了那股子馊味。
还未过百日,摊子也还不能开张,姜瑜就专心带三个小朋友。
岁岁伸出胳膊比划“娘~宁宁现在好像只比澈澈小一点了!”
知澈刚生出来时个头是要大些,不过这些时日知宁倒是慢慢赶了上来。
“好像是的呢,岁岁观察得真仔细!真棒!”
“那澈澈宁宁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呀?”
岁岁每次对着弟弟妹妹说话,他们都只会咿咿呀呀的回应,岁岁都听不懂。
岁岁当时是十个月左右才会喊娘的,这会才六月,怎么也要到明年开春了。
“等到明年过完年,河岸的柳树又发新芽的时候,弟弟妹妹应该就会说话了。”
“啊……”岁岁看了看自己的薄衫,还要等到穿厚衣服又换下厚衣服才行呀。
“好久呀,岁岁想和澈澈宁宁说话。”
家里全是大人,显然澈澈和宁宁对岁岁,更有吸引力一些。
“岁岁以前也和弟弟妹妹一样,现在也长很大了呀,时间会过得很快的。”
好吧。
岁岁摸了摸两个小脑袋瓜,细细软软的毛发轻轻划过她的手心,有些痒痒的。-r`u`w_e¨n^x~s!.`c_o,m·
两个小不点睡着,姜瑜抱起岁岁“来,娘亲给岁岁讲故事好不好~”
岁岁的头深深埋进姜瑜的脖子,深吸一口娘亲身上的味道。
“好,那岁岁想听七仙女的故事。”
姜瑜轻轻拍着她的背,嗓音柔柔,岁岁听着故事,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姜瑜把她放在床上,拿过小扇给她扇凉,细细打量。
抽条了,又长高了不少,等出了国丧,还得再做两身衣服。
终于盼到百日国丧结束,随着酒楼茶馆的开业,街上也多了些人气。
只是众人都还是不敢大肆喧哗,也没有立刻换上鲜亮的衣服,而是慢慢过渡。
就连八月十五,各家也是低调的草草过个节,一首到重阳过后,才算是彻底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思来想去,姜瑜不愿自己和姜如兰带着知澈知宁了,卢妈妈去做生意,就把岁岁甩给程津一个人。
岁岁每日完成她的学习任务之后,还是要到房间来和娘亲弟弟妹妹一起玩。
是以,摊子到现在也还未开张,王娘子倒是来了一趟,见姜瑜这边实在是忙不开。
得了姜瑜的承诺说年后开张了还请她,就先回去卖茶水了。
十一月底,姜瑜拿出了她准备的荷包,这是去年她给程津准备的生辰贺礼。
可是还没做完,她就有了身孕,一来后头程津天天守着她,根本没机会做,二来她也不耐烦动针线。
今年才终于又捡了起来,挤着时间紧赶慢赶,终于在赶在程津生辰前完工。
吃过晚饭,姜瑜回房间先洗了个澡,然后给两个孩子喂饱,待知澈知宁都睡着了。
“娘,卢妈妈,今日郎君生辰,我想去书房和他说说话……”
未尽之意二人在看到姜瑜羞红的脸后都明白了。
“行,你去吧,知澈知宁刚吃饱,不急。”
姜瑜紧了紧外衫,主要是那么久了,其实她也有些……
程津己经睡了很久的书房了,今晚吃完饭,他照例是回了书房写了一会话本,就听着外头姜瑜的声音。
“郎君,你睡了吗。”
姜瑜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这上面,书房灯火通明的,程津怎么可能睡了。
“没有。”程津放下笔,过来开门“怎么穿那么单薄,瑜娘快进来。”
进了门,二人相携坐下,看着程津一脸的无辜好奇模样,她心跳加速,竟然比成亲那会还要紧张。
“今日是郎君生辰。”姜瑜从袖子里掏出荷包。
“生辰贺礼。”
米白色的布料做底,上面绣着青翠的绿竹,针脚不算细密。
“这是,瑜娘亲手做的吗?”
“嗯,本来是想做一个河畔然后配着柳叶的图案,但是那个太难了,就……”
就只能做成这样简单的样式了。
“谢谢瑜娘,我很喜欢,我就喜欢简单的图案。”程津珍重的把荷包塞进衣服里,紧紧贴着他的心口。
“又要带孩子,还要给我做生辰贺礼,辛苦瑜娘了。”
“那,那你喜欢吗?”姜瑜头也不抬,两只手搅着她的衣袖。
嗯?程津有些傻眼,他刚刚不是说了很喜欢吗?
瑜娘这是怎么了?
程津小心试探“喜,喜欢的,很喜欢。”拉过她的手,扯开袖子“瑜娘怎么了?”
这般拖下去,要到什么时候!
姜瑜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郎君去把灯熄了。”
程津此刻才明白姜瑜为什么奇奇怪怪的,还,还穿得如此单薄。
想到那日的画面。
程津起身只熄了桌前的两盏灯,留下床头那盏。
“郎君?”姜瑜疑惑,往日这个暗号,不是很管用的吗?
为何今日不熄灯,郎君会错了意?
“我怕黑。”
“郎君什么时候怕黑了?我怎么不知?”
程津拉过她。
“我怕太黑了会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