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大人小人，中人？
他放下茶杯“县里的闲汉都被裴大人抓去开荒了，还有那些泼皮地痞，现在也都在挖河道。”
裴大人才不管你家里有几个儿子，有没有人在服徭役，只要在街上出言调戏了良家妇女，一经查证，通通拉去挖河道。
想到裴大人的原话，程津轻笑出声。
［家里老娘带着泼皮独子？那我看，这当娘的，也是个惯子爱子的，既那么有慈母心，就到育婴堂去照看孩子吧，至于那泼皮，呵，照样得给我去挖河道，就是没了他，他老娘也饿不死。］
想远了想远了。
“县里如今风气越发好了，瑜娘不用担心。”
“好吧，那晚玉在身上带些银钱，若是走不动了，就叫马车送你。”
等到大人们说完话，岁岁还托着刚刚举起的手“姐姐不去知远斋吗？”
“姐姐不和小孩一块，姐姐要去明志斋～”晚玉得意一笑。
她抗议道“岁岁不是小孩了，澈澈宁宁才是！我想了一下，我是中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瑜晚玉大笑，就连程津也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
怪不得刚刚在马车上，岁岁问他，人是否能以大中小论，他还以为是问身形呢，早知道刚刚好好和岁岁说一说了。+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哼～又笑我！”岁岁看向在场唯一一个没有笑她的妹妹，拉住宁宁的手“不理大人了，我们自己去玩。”
澈澈不知道大人们在笑什么，只知道他爹喷水了，他于是也笑着鼓鼓掌。
然后，然后他就这样被姐姐妹妹抛下了。
见岁岁走了，晚玉有些不安，想跟上去哄她，姜瑜了解自己闺女，拉住晚玉。
“没事，岁岁没有真的生气，晚玉不用一首迁就妹妹们。”
虽然她嘴上说着让晚玉不用去哄岁岁，自己还是悄悄到后头看了一眼，见两个小姑娘开心的在扮家家酒，岁岁还冲着姜瑜狡黠地笑了笑。
待会吃饭的时候，她要和阿婆告状！让阿婆来管娘亲。
思来想去，晚玉第一日去书院，姜瑜还是有些不放心，先陪她去一次，往后她再自个走。
姜瑜原是同春娘约好的明日去看铺子，她出了门，找了个跑腿的问问春娘，后日有空否，有空就后日再去看。
好在春娘无事，于是顺势把时间约到了后日下午。
晚玉来开门“舅母去哪了，阿婆都做好饭了。·s·a_n,y?e?w~u/.+n¨e~t′”
“牙行那边来人说明日有事，后日再去看铺子，我同那边说好了先看书院那头，正好咱娘俩一块出门去。”
娘俩？
晚玉愣住了。
“不是吃饭了吗？晚玉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噢噢，来了来了。”
吃饭时，岁岁向姜如兰告状。
“阿婆，岁岁说自己是中人，娘亲爹爹姐姐全在笑我！”
姜如兰不解“什么是中人。”
“澈澈宁宁是小孩，爹娘姐姐都是大人了，那岁岁在中间，不就是中人吗？”
澈澈宁宁都不会说很多话，不会写字读书，她们比自己小，所以她们是小孩才对。
姜如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又是哄小孩的语气“岁岁说得没错，阿婆是老人，你爹娘是大人，那你就是中人，弟弟妹妹是小孩，没问题。”
岁岁晃晃小脚“爹爹和姐姐听娘亲的，娘亲听阿婆的，阿婆说岁岁是对的，所以岁岁说的没错。”
程津低下头吃饭压着笑意，晚玉假意托下巴，实则捂嘴藏起疯狂上扬的嘴角。
姜瑜早己是满眼笑意，宠溺道“好好好，中人中人。”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蔬菜“那中人请多吃些菜吧。”
晚上岁岁前脚把碎银子还给程翊，后脚程津就过来找他，让他以后不许再给岁岁银钱。
噢，被发现了，他可不敢顶风作案，老老实实道好，往后再也不给。
不就是怕坏了牙嘛，他同阮姑娘现在关系也挺好的，等他也去买些花呀糖的，求阮姑娘帮他做好了给岁岁就成。
——
到了学画画这天，姜瑜还特意交代晚玉别穿往日在家里随便穿的那些旧衣裳。
先敬罗衣后敬人，不管在哪都是，虽然不是去比美的，姑娘家多的地方，还是要穿得好些。
不过晚玉也没有很隆重，毕竟主要还是去学习的，她换了身新做的素色衣裙，袖口的绣样还是她自己做的。
想着未时初就上课，若是在家吃了午食再过去太赶了，若是吃早些姜瑜又怕她下午饿。
“晚玉，我们早些过去吧，待会你去书院里头找岁岁吃午食行吗？”
“都可以的。”
两人出门很早，可是到书院门口时岁岁她们早己经下课了。
这不光有摆摊卖糖的，还有卖吃食的，己经有不少学生在外头吃了。
“来晚了些，早上都散学了。”下回出门再早些，才能赶上吃午饭。
“娘亲！姐姐！”是岁岁。
她跑过来，扑到姜瑜怀里“娘送姐姐来吗？”
“对呀，娘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岁岁怎么在这里，你吃饭了吗？”
她刚刚己经在书院里头的饭堂吃过了，外头的吃食她瞧着没有自家摊子上的干净，她从来不在外头吃。
“我和糯糯她们一起吃了，今日姐姐不是要来学画画吗，岁岁就来接姐姐。”
“谢谢岁岁。”晚玉本有些紧张，她还以为要自己进去找岁岁呢，没想到岁岁这么贴心，还来接她。
“这会饭堂还有饭吗？”
“有！我们先吃，现在是明志斋的姐姐们在吃，还有的。”
姜瑜把岁岁的小手放在晚玉手心里：“姐姐还没吃呢，那辛苦岁岁带姐姐去饭堂里头吃饭了。”
“娘是不是也没吃？”姐姐都没吃，娘亲肯定也没吃“娘和我们去饭堂吃吧？”
姜瑜轻轻摇头，她就不去了，书院里头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大人，肯定很引人注目。
“娘就不去了，娘还有事呢，你们快去，待会要上课了。”
“好噢，娘亲下午再见。”岁岁摆摆手。
“舅母下午再见。”
“去吧去吧。”
姜瑜目送两个孩子牵着手走远，这才掉头往回走，她得去寻摸个好吃的，吃完再去同春娘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