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墨水
“娘——姐姐——快回来！”里头传来岁岁‘凄厉’着急的叫喊。
姜瑜和晚玉连忙转身。
只见岁岁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澈澈，试图把他往后拉，时不时还要闭上眼睛，为什么闭眼呢？
因为调皮蛋澈澈手上握了两只毛笔，沾一下墨水甩一下，沾一下墨水甩一下。
对面的宁宁隔着书案，也不知道躲，还一手撑着探出身体，一手握着毛笔往澈澈脸上画。
“程知澈！！！”
听见娘亲的声音，澈澈丢下毛笔撒开脚丫子就要跑向娘亲，结果因为被岁岁抱住，一屁股坐在了姐姐身上。
“嘶——”
岁岁吃痛，姜瑜阴沉着脸一步步走近，把澈澈捞起来放到一边。
“岁岁没事吧？”
岁岁摇摇头，澈澈还在咯咯傻笑“娘～”
“闭嘴！”
这是姜瑜第一次发火，晚玉和岁岁都吓傻了，就连宁宁也拿着毛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瑜先是确定了岁岁没事，这才问她：“怎么回事？谁先动手的。”
不用猜就是澈澈。
岁岁刚刚着急喊娘，这会看到姜瑜发火，又有些害怕，不敢开口了。
“没事，岁岁慢慢说，娘亲等你。>-卡?卡?ˉ3小%?说x¤网d? `]追¨\·最±新?章¨?节ˉ”
岁岁为难看向一脸呆滞的弟弟，又看向了然的娘亲。
“是，是岁岁的错。”
她不应该提议让澈澈宁宁一起画画的，她们根本都还不会用毛笔。
“是岁岁画的？！”
姜瑜不相信，岁岁从小到大都很乖，怎么可能拿毛笔去画弟弟妹妹，而且刚刚明明就是两个小的在玩。
“不是不是，不是岁岁画的。”
“不许包庇。”姜瑜都快要被岁岁搞得没脾气了。
“是澈澈……他沾了墨去画宁宁的脸，宁宁才去弄他的，然后岁岁没拉住，澈澈就沾了墨乱洒。”
她又道：“是岁岁的错，拉着弟弟妹妹画画，又没看好她们！”
澈澈动手太快，宁宁还手也快，她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这样了。
“娘，别生气好不好。”
岁岁有害怕，也有担忧，她从来没见过娘亲生气。
“那娘也有错，不应该让岁岁一个人看弟弟妹妹的。”
岁岁着急道：“不是不是！娘没错。”
“那岁岁也没错。”
“啊？”岁岁一脸茫然。
姜瑜摸摸她的头认真道：“岁岁没错，晚玉先带岁岁去换衣服洗脸，再去叫你舅舅来。*?{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噢，噢，好。”晚玉连忙拉了岁岁出去。
两姐妹走了，姜瑜坐下，把澈澈宁宁拉到身前，明显宁宁更惨一些，脸上长长的一道磨痕，还有许许多多的小黑点。
“娘～”
姜瑜己经没了脾气，若是岁岁没有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姜瑜或许会狠狠揍澈澈一顿。
但是岁岁让她也反思了自己，所以，她不会揍澈澈，姜瑜没应他，继续阴沉着脸。
澈澈还傻不愣登，不知道自己犯错了，宁宁比他有眼力见多了，乖乖站着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娘～”澈澈试图扑进娘亲怀里。
姜瑜按住他，不让他上前，澈澈有些傻了。
“娘～”澈澈像头小倔驴一样。
姜瑜继续推开，反复几次，澈澈急了，他满脸慌张，站在原地反复跺脚。
“瑜娘？”
程津己经从岁岁那得知了事情经过，小姑娘脸也没洗，先跑去了房间找他，看来瑜娘这回真的特别生气。
澈澈看见爹爹，瘪瘪小嘴，伸手去找程津，程津也没理他，走到姜瑜身旁。
澈澈委屈大哭。
宁宁默默退后了几步，缩到椅子后头。
姜瑜看着程津，镇静道：“这是你儿子吗？”
虽然不想承认，程津摸不准姜瑜要做什么，只得点点头。
于是姜瑜拿起毛笔，“我现在要画郎君的脸，画完之后，请郎君狠狠打我的手。”
澈澈现在听不懂，那就先这样教他。
程津明白了姜瑜要做什么，接过她手里的毛笔，“我来吧。”
他抬起手在姜瑜脸上轻轻划过，笔上没有什么墨水了，只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程津既然己经画了，姜瑜配合着抬起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
澈澈还在大哭，没反应。
“瑜娘用点力。”他抬起手，又画下一笔。
姜瑜狠狠心。
啪——
澈澈听到声音抬起头，程津见他有了反应，抬起手又是一笔，姜瑜也同样重重的拍下。
这回澈澈看傻了，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
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姜瑜扯过画纸，示意程津往纸上画，程津照做，然后姜瑜捧着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
趁着澈澈发愣，姜瑜把毛笔塞到他手里，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画纸。
“澈澈画哪里？”
澈澈打了个哭嗝，小手还微微颤抖着画在纸上，姜瑜满意的亲亲他的头顶，实在是满脸鼻涕眼泪的，她下不去口。
“不能画脸脸，笔是画在纸上的，知道吗？”
等到澈澈点点头，姜瑜把他塞到程津怀里，走到椅子后头抱起宁宁。
宁宁比澈澈聪明，甚至比岁岁还要聪慧些，姜瑜选择好好和她说。
“可以画脸脸吗？”
宁宁摇摇头。
“画脸脸会怎么样？”
“娘，打，生气。”姜瑜亲亲她的小脸，“那画在纸上呢？”
“可以，可以，画。”
“乖宁宁。”
“郎君给你儿子洗洗吧，我带宁宁过去和岁岁一块。”
程津抱着澈澈，大小脸一齐委屈。
“这不是瑜娘的儿子了吗？”
“洗干净了才是。”
姜瑜抱着宁宁去找岁岁，岁岁己经换好了衣服，晚玉给她擦了脸，脸上还有淡淡的墨印。
晚玉看到姜瑜脸上浅浅的像小猫胡须一样的墨痕，愣了一下，把笑憋回去，然后赶紧拧了帕子给舅母擦擦。
“娘，娘还生气吗？”
姜瑜接过晚玉递过来的帕子，“娘不生气了，岁岁不要内疚了，不然娘亲也要内疚让岁岁一个人看澈澈宁宁了。”
“岁岁没有内疚。”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的，但是岁岁没有说。
“好啦好啦，岁岁不要不开心了，之前岁岁一个人看弟弟妹妹都看得很好的，是娘的疏忽。”
“不是不是，是岁岁拿笔给澈澈宁宁画画的。”
晚玉拧了两次帕子，“那是不是我也有错，不应该把画带到书房去给你们看呀？”
“不是，姐姐没错。”姐姐是分享给她们看，怎么会有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