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吴徳吴欣
“瑜娘。”
“郎君怎么……”突然回来了？
刚打开门，话音未落，姜瑜就看见一大一小站在一块，两人眼睛通红。
明明是寒冬，晚玉满头大汗，凌乱的发丝沾在额角，袖口裙摆沾着泥灰，狼狈极了。
“怎么了这是？”姜瑜着急问着，目光紧紧锁在二人身上，上下打量明显更狼狈的晚玉。
岁岁知道姐姐比她更需要娘亲的安慰，哽咽着一抽一抽，“姐姐被坏人欺负了。”
她抽噎着抬手把晚玉推到姜瑜面前，然后才伸手要爹爹抱。
“舅母……”
姜瑜顺势抱住晚玉，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闻着姜瑜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晚玉刚止住的泪水，又唰唰淌了下来。
“我们进去说。”姜瑜捧起她的脸，给她擦掉脸上滚落的泪水。
岁岁环抱着程津的脖子，声音还带着哭腔，“爹爹，那个坏人会受到惩罚吗？”
程津不太会安慰小姑娘，只肯定地承诺着：“会，岁岁待会在家陪着姐姐，爹去衙门一趟。”
尽早把那人的罪定下来，他才能安心。.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岁岁好害怕。”岁岁窝在她爹怀里，打了个寒颤。
程津来得早，他比岁岁高，瞧得也更清楚，捕快虽晚了一步，但那把匕首就是凶器，赖不掉的。
他放缓了声音，“岁岁也瞧清楚了，那人就是要伤害姐姐对吗？若是衙门来人，岁岁能说清楚替姐姐讨回公道吗？”
人证物证俱在，行凶未遂这个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了。
“能！岁岁看清楚了，就是他拿着匕首抵着姐姐！”
进了屋，姜瑜拉着晚玉在炭盆边坐下，“晚玉现在想说吗？还是舅母给你做点吃的？”
晚玉不饿，她吸了吸鼻子，这才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姜瑜越听心越沉，一旁的姜如兰听完，止不住咒骂那玩意。
“杀千刀的东西！欺负女子算什么玩意。”
一通折腾下来，两个小姑娘都惊出了一身汗，衣裳黏在后背，姜瑜牵着人回了晚玉的屋子。
好在厨房还有热水，姜如兰赶紧打了水来给她们擦了擦，才把两人塞进晚玉的被窝里捂着。
她坐在床边，“往后去书院，阿婆陪你去。”
门外，姜瑜和程津并肩而立。
“瑜娘，我现在过去衙门，待会可能会有捕快上门录证词，这几日书院那天我便告假，专心处理这事。¨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好。”姜瑜拉着他的手，“郎君衣裳也湿了，换了衣服再去。”
程津换好衣服匆匆出门，不多时捕快就带着人来了，证词录得很顺利。
柳絮听到隔壁的动静，紧随其后，得知事情经过也是一阵心疼。
她拉着姜瑜，悄声道：“届时案子判了，那人是哪家的，姜姐姐定要同我说。”
孩子养成这样，那做爹娘也不是什么明事理的。
姜瑜点头应下，“我定然第一时间与妹妹说。”
案子判得却不算顺，也不能说真的不顺，人证物证都在，衙门本可快些定案。
程津起初的诉求也只是痛打他几十大板，再处以徒刑。
偏那歹人姓吴，家里在府城有些门路，硬是只咬着“只是一时糊涂恐吓，并无真伤人意”的说辞，不肯认行凶未遂。
甚至起初还在县衙大放厥词，说晚玉辜负了他，他因爱生恨，这才一时行差踏错。
好在他并不了解晚玉私事，就是说的那些“私会”的时间也不对上，又恶心地改口自己对晚玉有情，见她同小莫大夫说话，这才恐吓她。
程津彻底黑了脸。
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晚玉的脸己经被毁了，这算什么恐吓，算什么无意伤人！
裴大人同他交好，这事县里不少人都知晓，是好事，也是坏事，更死死要依着律法来，半点不能偏私。
吴家也是咬住了这点，只往恐吓，无意伤人上定，最后几番拉扯下来，竟只徒了三年。
吴家有关系有银子，三年徭役能吃什么苦头，再说，熬过三年人还是会回来。
现在他想要的，是流放的罪。
程津还在暗中找着证据，吴徳嘴硬，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份吴徳早有预谋，故意伤人的口供。
外头忙着的程津没想到，倒是有个“证据”，就这样送上门来。
“吴姑娘？”姜瑜堵在门前，眼神冷冽，“有事吗？”
找上门来的，正是那人的亲妹妹，吴欣，她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就说自己是来寻晚玉的。
“姐姐，我想找程姑娘，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见程姑娘和小莫大夫说话，想为我出口气。”
“我能不能见见程姑娘，程姑娘去县衙求求情好不好，我哥哥只想想同她聊聊，根本不是什么恐吓，什么伤人未遂。”
姜瑜气笑了，都只是徒刑了，她竟然还不满足？
姜瑜讥讽她，“出气？有什么气，你和小莫大夫是定亲了？还是定情了，你哥哥有什么立场出气？”
“人证物证俱在，这罪你哥哥也认下了，没什么好说的。”
姜瑜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吴欣连忙伸手拦住，被门夹住，她痛呼出声，却死死不肯撒手，疼得面容扭曲。
“吴姑娘还要私闯民宅？”
吴欣索性不装了，瞪着姜瑜，满是蛮横。
“可程晚玉到底没有受伤不是吗？我哥哥不过是想和她聊聊，凭什么要被判徒刑！”
这人不光沉不住气，脑子也不清醒。
吴徳是个有病的，她也病得不轻。
姜瑜盯着她，下一秒竟松了松门，等她缩回心疼的捧着自己手吹气时，笑忽然笑了。
“好，吴姑娘请进。”
吴欣不知道姜瑜的态度怎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她先是往里面张望，见家里没有护院，这才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屋里的姜如兰面色不虞，也不知道闺女打的什么主意，只盯着吴欣。
姜瑜请吴欣坐下，转头对姜如兰道：“娘帮我陪陪客人，我去隔壁叫晚玉来。”
吴欣坐下后，目光也没闲着，在堂屋扫来扫去。
她忍不住嗤笑，程家是真穷，就这样的家境，真不知道莫大夫能看上程晚玉什么。
莫大夫又不科举，程晚玉有个举人舅舅又如何，又帮不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