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被篡改的记忆
梦境中，程远之在洗手间内看见了呆滞的许雅韵，正当他错愕不已时，许雅韵扭头看向了他，紧接着步伐僵硬地走了出去。?e?+_z&小e说[网>,¨ @￥首·发,°[
她她如魂魄般穿过程远之身体，径直站在了卧室：“我杀人了。”
此刻房间内还有一个程远之，他看向许雅韵，神情严肃：“没事了，你先把刀给我。”他走上前，许雅韵抬胳膊试图交出手里握着的刀，程远之伸手去拿，这时程远之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接过刀后毫不犹豫地朝许雅韵捅去。
站在许雅韵伸手的另一个他目瞪口呆，整个人难以置信。
“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那个声音指引程远之说出真相。
“是我，是我接过了许雅韵手里的刀，然后捅向了她……”程远之看着另一个自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紧接着他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双手抱头禁闭双眼，试图从梦境中走出来。
“你在挣扎，为什么挣扎？”指引他的声音说。
“不，这不是真相。”程远之反驳。
“这是你的记忆，你要直面自己的记忆。”
程远之再度睁眼，卧室里的人消失了，此刻在客厅，许雅韵躺在地上恳求着：“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求?书
鲜血喷溅了出来，染红整个梦境。
现实中，那首海阔天空还在耳边回荡，风铃清脆、悦耳的响动声让人舒适。程远之猛的睁开眼，他先是感觉眼前的景物在晃动，这感觉就像是喝多了般，随后一切归为，他才扭过头。
马志腾不在身边，他坐起身打量办公室。
“你醒啦。”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的马志腾声音柔和地询问。
“结束了？”程远之看向录像机，已经停止录像。
“嗯。”马志腾说。
程远之看了眼手表，距离刚才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马志腾关掉音乐，起身走过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程远之抬动了下手臂：“感觉很舒服。”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自然会觉得舒服。”马志腾微微一笑，随后神情严肃：“要看看录像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说？”程远之从躺椅上下来。
“自己看吧。”马志腾拍了一下程远之肩膀。′r`a?x~s_w_.￠c!o-m,
来到电脑前，马志腾将刚才录下来的录像点开，让程远之坐在电脑前，自己则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录像里，程远之躺在躺椅上，马志腾坐在他身旁，不断引导着他回忆昨晚所发生的事。
渐渐躺椅上的程远之表情变得紧张。
“告诉我，你在哪？”马志腾询问。
“卧室。”程远之回答。
录像里程远之描述了场景，马志腾则继续引导，直到最后，程远之说出了真相：“是我，是我接过了许雅韵的刀，杀了她。”
坐在电脑前的程远之倒吸一口凉气，这时马志腾端了一杯咖啡走进来，放在了程远之跟前：“这段录像你可以拿走，是交给警方还是销毁，由你自己决定。”
“没有道理，我跟许雅韵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程远之僵硬地扭动脖颈，看向马志腾。
马志腾瘫了下手：“一切都应该有原因的，只不过这次催眠，我只是帮你回忆起了一些细节，并未深究原因。”
“在来，我需要知道原因。”程远之恳求道。
马志腾则淡淡一笑：“催眠不可能连续的。”他说完，拿起旁边的便签写了个地址交给程远之：“你可以明天在过来这里，也可以晚上来我家，我在帮你一次。”
程远之结果地址，然后从椅子上起来，绕过办公桌：“能暂时帮我保密么？”
“我刚才说了，录像你可以拿走，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马志腾信誓旦旦地说。
“谢谢。”程远之道谢后，用u盘将录像拷贝了进来，随后离开了干预中心。回到车上，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了起来，然后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本对于昨晚记忆变得模糊，而自己主动杀人的记忆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似乎变得主导，试图取代原有记忆。
记忆被篡改了吗？程远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可录像里马志腾只是引导程远之走进记忆，并未有篡改记忆的举止，而且录像是连贯的，上面是显示日期跟时间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虽不知马志腾是怎么做到这点的，但这次也并非没有收获。最起码他知道马志腾是可以在没有任何监督的情况下对人进行催眠，以及他的观念——正常下，程远之在催眠过程中承认自己杀了人，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将录像带交由警察，而并非是让他自行处理。
所谓的自行处理，无非就是在测试程远之的人性。面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他是上交，还是隐藏。这是马志腾对他的测试吗？如果上交，他会短暂失去自由，如果隐瞒，那就证明他的人性中有了侥幸、自私……
程远之将u盘扔在了副驾，他开始期待晚上去马志腾家里了。这算是接近他、了解他的第一步。也许在家中，程远之能发现马志腾更多的秘密。他这样想着，将车启动，开离了干预中心。
他没有去警局，而是直接回了家。程远之已经许久未回家了，他更习惯于住在办公室内……这房子是他买的，原本是结婚用的婚房，然而他的女友尹娅却因一场车祸丧失了生命。那是一场意外。
卧室里，此时还挂着两人的合照，相片里尹娅笑容灿烂，两个酒窝凸显了她的可爱。程远之坐在床边，盯着相片看了良久，最后拿出手机给杨子珊发了条短信：“关于许雅韵案件的所有内容，以后都无需在跟我汇报了。”
“程队，不要消极，我们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程远之没在回，而是将手机扔在一旁，躺在了床上。他想起了北都大学2112教室案结束后，他与关青山的那次秘密谈话。
“想要打败恶魔，必先接近恶魔，甚至成为恶魔。”黑暗中关青山那张脸异常冷峻：“既然万子豪抛出了橄榄枝，我想试试……”
“万事小心。”程远之拍了拍他肩膀，默许了他的意见。
程远之懂得关青山所说的道理，但警察身份的束缚，他无法做到接近恶魔，成为恶魔。但如今发生了许雅韵的事，他成了嫌疑人，便是时候接近恶魔了——马志腾，就是其中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