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破旧学校内的审判

北郊，远处一辆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路边。

月光下一个人影从车上下来，草丛里沙沙作响，远处偶尔有几声狗叫。人影左顾右盼，最后朝破旧的学校走去。

他很警觉，每走几步都要来回张望。

走进学校，沿着走廊走到最后一间教室，这里是万子豪出事的地方。他轻车熟路，很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来了，你人呢？”马志腾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喊了句。

糟木发出的吱嘎声在耳边回荡，紧接着另一个人影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马志腾手里拿着手电，他将手电光打在对方身上：“既然约我来此见面，为何不已真面目示人。”

对方戴着阎王面具，他手里拿着怀表，表针滴滴答答地响着。听见马志腾这样说，他缓缓抬手摘下面具，是钱义峰。

马志腾也认出了他，倒吸口凉气：“钱老……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钱义峰反问。

“是你给我发的快递，约我来此见面？”马志腾仍不敢相信：“开什么国际玩笑？您……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对于马志腾来说，钱义峰是催眠行业的权威，只有他出现，才能让马志腾逐渐意识到自己被催眠了。

“你觉得是我吗？”钱义峰突然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说了句，紧接着大灯一闪，教室内瞬间一片花白，随后再次陷入黑暗。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马志腾瞬间捂住双眼，当他再次将手拿开，眼前站着的并不是钱义峰，而是关青山。马志腾露出了怀疑的眼神，他偷偷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紧接着询问：“钱老师呢？”

“什么钱老师？”关青山一脸茫然。

马志腾用手电扫视教室，教室里只有关青山，他与钱义峰穿着相同的衣服：“你在搞什么把戏？”

“能有什么把戏，我需要钱，刚好又掌握了你一些证据。”关青山瘫了下手：“你能过来，证明这些证据对你来说很重要，开个价吧。”关青山举起手里的u盘：“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包括你杀害万子豪时的影像。”

“我需要确认里面是否有你说的这些。”马志腾朝关青山走去，然而刚走两步，还未到关青山跟前。

教室外突如其来的狗叫吓了他一跳，视线顺着窗户朝外查看，当他再次看向关青山时，眼前已经没了任何人。这让马志腾开始抓狂，他想离开教室，快步朝房门走去，这时程远之挡在了门前。

“程队……”马志腾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后退。

“我是谁？”程远之并未开口，声音则是钱义峰的。

“钱……不……”马志腾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努力回想，最后有些惊讶地说：“我……我被催眠了？”

“作为催眠师，你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合格。”程远之将马志腾逼到角落，紧接着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可能，我不可能被催眠。”马志腾仍有些不信：“你是从什么时候催眠我的？”

“下午，还记得那名叫王鹏的患者吗？他也是催眠师，还有几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程远之解释道。

对于程远之说的这些，马志腾都有印象，这反倒让他开始恢复了理智：“费劲心思将我催眠，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想要窥探你内心的秘密。”程远之瘫了下手说：“你视人命如草芥，多年来一只在用人体做实验，测试人性。”

“人性中的恶不应该被压制，我只是将他们释放出来，让那些人做真实的自己。”马志腾关掉手中的手电筒，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杜兰的心中有恶么？她为什么会被残忍的杀害？”程远之反问道。

“她不知好歹，这是我近些年最满意的学生，我有意培养她，让她成为继承人，继续我的实验，可她却想着搜集证据曝光我。太让我失望了。”黑暗中马志腾表情阴郁：“我不允许她背叛我。”

“所以你就利用周奇杀了她，这只是你解决掉杜兰的手段，其实你真正的目标，是周奇。”程远之声音平淡地说：“为什么要让人杀害周奇？”

“不是我，是林晓。他得知了周奇等人利用侦探杯开设地下赌局，便产生了杀意。”马志腾声音有些激动：“当年合联会被我老师接手逐渐落魄，已经无法支撑老师的伟大计划，是林晓的出现拯救了合联会。当然，我们也沦为了他的杀人工具。‘完美犯罪计划’，是他提出来的。”

“所以邱玉华真的没死？”程远之询问。

“世俗有太多羁绊，我的老师只想一心研究，所以在林晓的建议下，制造了一场家死亡。老师摆脱了羁绊，便可以完全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研究自己喜欢的项目。”马志腾毫无保留地说道：“这些年我们都在林晓的赞助下，事实上他才是合联会的领导者。现在的合联会也已经名副其实。”

“以人性做研究，视人命如草芥。”程远之冷冰冰地说：“万子豪也是你杀的吧。”

“没错，林晓一只想对万子豪下手，却没有机会。那晚他听见万子豪要跟常彤抛尸，于是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觉得这是铲除万子豪唯一的机会。”马志腾轻轻一笑：“当时你就在我身边，我想着就算警察查到我身上，你也可以为我作证，证明我那晚并未离开过家中。来到这里，我看见常彤在埋尸，于是偷偷靠近迷晕了她，穿上她的鞋子走进学校，将万子豪迷晕，捆绑在黑板上，扒光他的衣服，割破了他的喉咙。”

“南郊船坞，你老师邱玉华在那边吧？”程远之问。

“嗯，林晓在那边地下为是否建造了一个实验基地，老师常年在那下面，有人专门服侍。老师主要是研究，具体的实验是由我来做。我在干预中心患者身上进行实验，主要以催眠为主，挖掘人性之恶。”马志腾说完轻叹了口气：“即使这些你都知道了又能怎样？在催眠状态下，我所说的一切都不能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