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都是她自找的

或许是觉着自家爷的做法确实是有些让人难堪,元青放下栗子糕,转身走了出去。!q~i_u?s*h¨u,b.a+n/g_.,m^e*

沈清念也知道这事和元青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下人,而她现在也是一样了。

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她拿起栗子糕递给菱儿:“快吃吧,别跟好吃的过不去,你还得快快好起来呢。”

菱儿还是摇摇头:“我不吃,再也不吃他们的东西了。”

说着便将栗子糕重重地放回盘子里,却不小心打翻了盘子,砸到了沈清念的膝上。

“嘶”这盘子刚好砸在沈清念伤上面,刚愈合的伤又渗出一丝血迹。

这时,菱儿才发现沈清念膝盖上的伤。

“小姐,你把裤脚挽起来我看看,怎么有血?”

沈清念将盘子放回去后,给菱儿看了一下她的伤,笑着道:“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不疼的。”

菱儿心疼得很,从小到大小姐几乎没受过伤的。

“那小姐用我的药擦擦。”菱儿指了指床头的药瓶。

沈清念笑着点点头。

夜深人静,沈清念躺在旁边的小榻上,望着窗外月色如华,她满心的思绪。

好好思索了一番遇到谢宴之以后的事。

从前在京城,谢宴之误以为她在勾引他,不知为何就对她生出了几分强势的喜欢。+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而今在云州,谢宴之步步紧逼,不过是想报复她,羞辱她!

做他的丫鬟,也许会受到羞辱,但也好过做妾。

丫鬟尚有自由之日,妾室就是永不翻身。

如今她被谢宴之逮着机会抓回身边当丫鬟,可是当真是丫鬟还好,就怕谢宴之际她还有别的企图。

所以,她一定要让谢宴之明白她绝不可能妥协。

想着他今日让她落下的脸面,沈清念心里还有一丝庆幸。

总比让他碰她的好。

希望能安安稳稳地熬过这一年。

只要清白还在,她就还有脸去见萧公子。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也想早一些离开。

可这事能成吗?

要么奢求谢宴之忽然有了良心放过她,要么就是她再逃一次。

可谢宴之会轻易放过她吗?

沈清念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菱儿,叹了口气,刚刚的想法又全被否定。

要带着菱儿逃跑,这事根本没可能,至少如今不行。

沈清念如今是十分后悔当初到了京城,遇到了谢宴之。

这样想着,二更天才睡了过去。

而谢宴之在屋子里也是辗转难眠,他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沈清念这一日已经有了些丫鬟的样子,知道向他这个主子臣服。!q\d?h~b_s¢.!c?o,m\

虽然还没有到他要的程度,却也收起了她从前的娇纵。

只要她以后也像今日这样,不再忤逆他,他定不会辜负她。

谢宴之又翻了一下身,眼看着烛台上的蜡烛炸出一个火花,他也彻底睡不着了。

不知沈清念的膝盖上的伤怎么样了,她的肌肤是那样娇嫩。

谢宴之起身,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沈清念还留在那个丫鬟那儿吗?

他这个主子身边都没人伺候,看来他还得给她好好调教调教,教教规矩。

这样想着,谢宴之起身穿好衣物,就着月色,走了出去。

元青到底是习武之人,谢宴之一过来院子里,元青就察觉了。

待谢宴之走近,就出拳向谢宴之挥了过去,却被谢宴之反手扣住:“是我!”

谢宴之低沉出声。

他不想惊动这院子里的下人,好让人知道世子大半夜不歇息,跑到下人院子里来。

“爷!您……?”元青不知谢宴之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就见谢宴之将门推开了一丝缝儿,朝里看了两眼,眼神冰冷。

只见那人缩在小榻上,菱儿躺在床上,二人皆睡得沉沉的。

他又关上了门,看着元青:“她怎么在这儿睡下了?”

元青怔了怔,清姑娘现在是丫鬟,当然得睡在丫鬟睡的地方呀。

“清姑娘说她如今也是丫鬟,理应和丫鬟睡在一起。”

谢宴之目光微沉,她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不守着自己的主子,倒是跑这儿守着丫鬟来了。

看来,他还得再敲打敲打她!

元青犹犹豫豫问了一句:“爷,清姑娘怎么成了丫鬟了?”

“那是她自己选的!”

元青微微想了想,很快明白了过来,也收起了他脸上的震惊。

清姑娘宁可给爷为奴为婢,也不愿当爷的妾呀!

敢如此不将爷看在眼里的,清姑娘还是头一个!

他心里不禁对沈清念升起来一股敬佩之感。

只是忤逆爷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元青出神之际,谢宴之冷冷道:“把她叫起来,到我院子里值夜!”

元青面露难色,心里有些同情沈清念,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要不,我去爷屋子里值夜,就别叫清姑娘了。”

谢宴之面色一沉,目光凌冽地看了一眼元青。

元青只好认命地转身进了屋子。

“清姑娘,醒醒。”

沈清念刚睡没一会儿,就被人吵醒,心里有些烦躁。

再看来人是元青,轻声问道:“怎么了,元青?”

元青有些过意不去道:“爷让你去他院子里值夜。”

说着,元青低头,不去看沈清念。

沈清念倒也不意外,反正从她答应做丫鬟的时候,就做好了谢宴之随时会发疯的准备。

“好,我马上就去。”

待沈清念穿好衣裳出来,才惊觉谢宴之在门外。

她福了一礼:“世子!”

谢宴之没有说话,拂了袖子,走在了前面。

待沈清念来了屋子后,发现谢宴之已经躺在了床上,连床上的纱帐也放了下来。

她看了看,只见旁边有一个小榻,只是上面空无一物。

沈清念心下了然,谢宴之就是故意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剪了烛火,躺了上去。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隐隐有些凉意。

沈清念双手抱紧自己,蜷缩起身子,一滴泪无声的从脸颊滑落。

浑浑噩噩间,再次睡了过去。

谢宴之一直侧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一直在等着她过来服软。

可那边却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他故意拿走了榻上的垫子和毯子。

若她肯来说一句软话,他就不再计较她将自己丢下,跑去守着丫鬟的事,也会让她到床上来。

可是那没良心的人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谢宴之伸手掀起了纱帐,看了一眼那个侧着的身影,眼神里浮现一抹冰冷。

很好!苦都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