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她以为能奈何得了他?
沈清念又将那契书拿起来看了看,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谢宴之怔了怔:“你怎将那契书收起来了?”
沈清念淡淡道:“世子不就是让奴婢进来拿契书的吗?”
她前日就让谢宴之写一个契书给她的。他一个世子当然不怕被她缠住,可她怕,她要谢宴之给她一个保证。
有了契书,她不怕谢宴之日后不放她!
谢宴之觉得自己要被她气笑了。
到时他不放她走,她真以为那契书就能奈何得了他?
谢宴之冷哼一声,起身去榻上歇息。
沈清念尽责地为他放下帐子,然后就要去对面的小榻上。
谢宴之忽然将手从帐子里伸出来:“这被子拿去。”
昨夜,谢宴之就见她蜷缩成一团,估计是有些冷。
沈清念怔了一下,见他手上的被子,忙站好福了一礼:“奴婢不敢造次。”
让她盖他的被子,被他身上的气味包裹,她想想都头皮发麻。
见她不识好歹,谢宴之心中那点儿怜惜也消失了。
她一直都嫌弃他,又怎会要他的被子!
谢宴之冷声道:“那你今晚就别睡了,在旁边站着值夜!”
“是。^丸^ ~ `鰰\戦, _已?发+布!蕞?新?蟑`结\”沈清念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不愿,仍是淡淡的,顺着他的。
谢宴之看了她一眼,心烦地放下帐子,闭上了眼。
沈清念就立在床边,站得笔直。
谢宴之又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人,见她背对他而站,如忠心的仆人那样,守着主子。
也许是觉得他已经睡着了,那人伸手揉了揉膝盖。
随后,沈清念听谢宴之冷冷的声音道:“别在这儿碍眼,滚回你的榻上去!”
虽然觉得谢宴之莫名其妙,但她又何苦为难自己。
“是。”沈清念没有一丝犹豫,就躺回了自己的小榻上。
后面这几日,沈清念都恪守丫鬟的本分,除了伺候谢宴之的生活起居外,空闲时都在菱儿那儿。
直到这日清晨,沈清念出了船舱,就见远处那一片繁华。
京城,就在眼前了。
下了船,谢宴之又乘着马车往靖南侯府去。
他撩起帘子,见外面那抹身影,手上提着包袱,艰难地跟在马车边走着。
额上已是满头汗,脸也有些发红,有些狼狈。
谢宴之看着冷哼一声,自讨苦吃!看着心烦,他干脆在车厢里闭着眼睛。?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又走了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沈清念望着靖南侯府那几个大字,心中感慨万千。
门口还是那两尊的石狮,明明怒目圆睁,却好像是在嘲笑她当日的不自量力。
她捏了捏拳,今日踏进了这个门,有朝一日,她还会再踏出来的!
这时,老夫人被刘麽麽和大夫人搀扶着,带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宴哥儿!”
老夫人上前,握住谢宴之的手,又往他身后的马车里看了看。
她们都心知谢宴之是去找沈清念去了。
如今却没看见人。
大夫人心下不禁疑惑,难道谢宴之没有抓到那个贱人,真让她跑了。
谢宴之见二人那寻找的目光,已经知道她们是在找谁。
他瞥了一眼躲在马车一侧的身影,沉声道:“祖母,我们先进去。”
老夫人心里清楚,毕竟谢宴之此行是打着祭奠杨氏的幌子,怕被人拿了把柄。
府门前人多眼杂的,确实不便。
随即点点头,由谢宴之扶着往观澜居去。
沈清念提着包袱跟元青和一众侍卫一起,丝毫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刚刚在大门外,老夫人不好询问,现在到了观澜居,老夫人也就没那么多顾及,急着问道:“宴哥儿,你可找到那丫头了?”
大夫人也想知道,那贱蹄子如今在哪儿!
谢宴之对着门外的小厮道:“让我的丫鬟进来奉茶。”
闻言,老夫人和大夫人皆是一惊,两人眼神对上交流了一番,宴哥儿的屋子里何时有丫鬟了?
沈清念听到这话,心知回了这靖南侯府,迟早都要与这些人遇上,只好认命地端着茶走了进去。
待老夫人看清来人,手攥紧了佛珠。
那奉茶的丫鬟,可不就是沈清念那丫头吗?
“宴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问道。
而大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她原以为谢宴之将沈清念抓到后,定会将她大卸八块泄愤。
没想到谢宴之全须全尾地将人带回来不说,还只罚她做了丫鬟。
这样的惩罚怎么配得上灵玉遭的罪!
老夫人有些明白了,笑着对沈清念道:“清丫头做几日丫鬟也行,好好磨磨性子,日后才能伺候好宴哥儿。”
“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性了。”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上回这丫头竟敢擅自逃走,这性子确实野了些!
谢宴之在一旁摩挲着茶盏,一边瞥向沈清念。
沈清念闻言,忙跪在地上道:“老夫人,我如今只是世子的丫鬟,万不敢对世子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此话一出,屋子内的人都怔了怔。
沈清念还是不愿当谢宴之的妾。
老夫人回头看着谢宴之,见他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吹着茶,好像这事与他无关。
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没那个心思,又千里迢迢将人带回来做什么,还让人放在观澜居,留在他身边。
若是有那个心思,这丫头都当堂表明不愿了,宴哥儿怎么也不说句话。
大夫人此时心中更是生气。
她的亲侄女求也求不来的,她却得的毫不费力,竟然还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拒绝了谢宴之。
但她了解谢宴之,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没有得不的。
便打着圆场道:“清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能伺候世子,也是你的福分不是?”
“我们靖南侯府定不会亏待你。”
沈清念见大夫人也掺和了进来,再次表明了自己的不愿:“夫人,清念只是一个奴婢而已,配不上世子金尊玉贵。”
再次的婉拒,让老夫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却没能让谢宴之脸上染上怒意。
老夫人看向谢宴之:“宴哥儿,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