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只觉得身下一凉
沈清念急得挣扎起来,攥紧了被子慌忙道:“我…我已经用过药了。”
谢宴之的手顿了顿,接着又用指尖在她的腰侧摩挲了起来,轻轻哄着她:“那就再擦一次,好得快些。”
话音未落,沈清念只觉得身下一凉,双腿被隔开,动弹不得,又见谢宴之用手指沾了些药膏,就要将手伸过去。
她紧紧抓着褥子,死死闭着眼睛。
谢宴之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却让她浑身的肌肤都泛起细细密密的战栗。
谢宴之见她的脖颈都泛起了一层薄红,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屋外月儿弯弯挂上了枝头,屋内身后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
沈清念轻轻将谢宴之搭在腰间的手抬了起来,身子往边上挪了些,尽量隔他远一些。
她此时才知,原来与人同床共枕,竟是如此难捱。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打湿了软枕。
谢宴之感受到身旁人的细细啜泣,并未。
只是又霸道地将手搭在沈清念身上,好似在安慰她,又好似在告诉她不许抗拒他。
谢宴之知她心中委屈,他未经她的同意,就强要了她。
可他就是要强求她。
她不知道,这一日,他等了有多久。
沈清念感受到腰间那只手,压着她是那样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像谢宴之对她做的这些事一样,都让人感到窒息。
想到这,她的眼泪流得更凶,再未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天亮时,谢宴之已经不在身侧。
沈清念只觉得紧绷了一夜的身子现在是浑身舒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红玉伺候沈清念梳洗后,又将饭菜端了上来。
沈清念拿起筷子,正欲夹起一只翡翠虾饺。
“清姨娘且慢!”
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沈清念侧头看去,是刘麽麽走了进来。
红玉行了一礼:“刘麽麽。”
沈清念也起了身:“刘麽麽。”
刘麽麽嘴巴一撇,将手上的戒尺和女则女戒放在桌上。
“清姨娘既已是大公子房里的人,有些规矩还是要学的。”
前儿个夜里观澜居动静太大,老夫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里是又喜又气。
喜的是宴哥儿终于是开了荤了。
气的是这承宠之人是沈清念。
那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心气儿又高,怕不会轻易就范。
这不,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刘麽麽特意过来看看是怎么个情形。
结果在屋子外遇见大公子,那脖子上和脸上都有几条抓痕。
她便回禀了老夫人。
老夫人气地将拐杖重重敲在地上,难怪今早宴哥儿派人说这几日都不来请安。
“那个不是好歹的,竟将我靖南侯府的世子弄成那副狼狈模样。”
老夫人目光一冷,看着她道:“今个儿起,就由你亲自教导她规矩。”
她又顿了顿,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威严:
“定要将人训得服服帖帖,不能再委屈了宴哥儿。”
刘麽麽得了吩咐,这才带着十分的的底气过来。
打算好好教一教这位清姨娘规矩。
红玉和玉竹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担忧。
瞧刘麽麽这架势,恐怕不是只想教规矩那样简单的。
她们两个现在被派到这个院里来,就是照顾清姨娘的。
与清姨娘,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看清姨娘现在脸色发白,眼下乌青,早膳还未用,哪有力气学规矩呢?
怕是要把人给累坏的。
红玉也是见识过世子如何对待清姨娘的。
世子对姨娘的那股霸道不就是想逼着清姨娘就范吗。
这说明他心里是极喜爱清姨娘的。
不然,就凭姨娘那些话,早让世子拉出去杖毙了。
红玉走过去,为刘麽麽倒了一杯茶,壮着胆子问:“刘麽麽,姨娘现在身子不适,能不能用了膳再学规矩?”
刘麽麽接过茶水,瞥了她一眼:“主子没规矩,丫鬟也没规矩。”
“你们两个该罚!现在就去外面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便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都溅出来几滴。
红玉和玉竹见状,也不敢反驳。
只是将沈清念扶到凳子上,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退出屋子去外面跪着了。
屋子里只剩下沈清念和刘麽麽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清姨娘,请吧。”
刘麽麽立在一旁,拿着戒尺,轻轻敲着手心,慢慢悠悠道:“敬夫则家道顺。”
“姨娘可知这是出自何书,是何意思?”
沈清念轻轻回道:“这句出自《女则》,是教女子要敬重的夫君,家中才能和睦顺遂。”
刘麽麽点了点头,戒尺却重重敲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吓得沈清念一颤。
“姨娘既知道这个道理,为何不敬重世子?”
她又盯着沈清念,语气里带着些训斥:“不是老奴说你,哪个姨娘会将自己的爷们挠成那样?”
“世子现在是你的夫君,你应当敬他重他事事顺着他!”
沈清念攥紧了裙摆,指尖泛白,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知道,刘麽麽说这些,不过是替老夫人传话,是在替谢宴之讨公道。
刘麽麽见她没有反驳,又将女则女戒放到了沈清念头上。
“这妾室有三得,日后世子与主母用饭时,你要在一旁候着。”
“这第一条就是妾室要站得。”
说着,就让沈清念顶着书,在屋子里立了一个时辰。
沈清念昨夜本就没有歇息好,又未曾用早膳,手脚已有些无力,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刘麽麽见她顶着书,身子有些摇晃,一戒尺重重打在她的背上。
“站好了!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做世子的姨娘!”
沈清念忽然挨了一下,背上火辣辣地疼,人跌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不中用?”刘麽麽看着沈清念的狼狈样,一脸嫌弃。
心道大公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主。
脾气硬,心气儿高,还柔弱不堪。
刘麽麽看了一眼沈清念的腰臀,摇了摇头,这身子骨虽说曲线玲珑,给男人看看还是行的,
不过始终还是有些纤弱,看起来像个没福气的,日后想诞下子嗣,怕是难了。
她嫌弃地看了沈清念一眼,然后粗鲁地一把将人提了起来,又将书重重放回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