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居高临下睨了安瑜一眼,“你去徐向白办公室做什么?”
安瑜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又不是你家开得,心胸狭隘,管得倒是很宽。”
咸吃萝卜淡操心,安瑜对于何佳予这种表里不一的绿茶没有半分好感。
何佳予走进徐向白办公室,见徐向白坐在办公椅上,手机拿着一张照片不知在端详什么。
她看到了徐向白桌上还没收起来的领带,问,“安瑜来你办公室就是为了给你送领带?”
徐向白半失神状态,顺口作答:“不是,这是阿璟的。”
“什么?”
徐向白将照片收起来,“温记者拖安瑜带给我,转交给傅砚璟。”
一条小小的领带,归还得倒是波折。
徐向白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
多大点事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啊,何况这条领带又是怎么跑到温记者手里的。
“靠——我错过了什么?”
何佳予咬了咬唇,原本来找徐向白是为了聊新剧本的,她对于女配一万个不满意,总怕那个初露头角的新人抢了自己的风头。
可现在,却没什么说的心思了。
何佳予捏紧了指尖,带着试探,“向白,阿璟是不是要跟温记者和好了?”
徐向白想到前几天自家老太太还跟他八卦傅家给自己找了个各方各面都满意的儿媳妇。.咸+鱼!墈*书? *嶵*薪!漳_节,更.辛¨筷,
现在就差俩人认识了。
他摇摇头,“不会。”
太了解傅砚璟了,他那么冷静理智的人,从小就被家族按照继承人的身份去培养。
一切都是以家族利益为先的,在此之外他的个人七情六欲,都被压缩的很淡。
站在徐向白的角度,或许能感受到傅砚璟因温今也而产生的那些不同寻常的情绪和反应。
但也确信,这种反应在傅砚璟的世界里,不过无足轻重。
感受到了何佳予方才流露出的焦虑,以及他回答完后的放松。
徐向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何佳予一眼,难得正经,“他不会跟温记者和好,但也不会跟你好。”
何佳予脊背倏然一僵,“向白,你……什么意思?”
“咱俩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了,何况女人对男人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些心思,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徐向白嗓音淡淡,“别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他对你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也仅仅是因为他对所有女人都淡漠,而你恰恰高中做过他的挡箭牌。”
前段时间,何佳予的团队斥巨资清除网上有关何佳予跟傅砚璟的所有绯闻,徐向白背后也没少使力气。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何佳予对傅砚璟的有意靠近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又大费周章的下掉热搜,一定不是何佳予幡然醒悟。
大概率——
是阿璟耐心到达极限了。!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不管是出于老板的角度,还是朋友的角度,徐向白都有义务把话跟何佳予说清楚。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心软了一下,说得委婉了些。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阿璟身上肩负着什么,百年豪门荣耀,他的婚姻必须门当户对。”
“所以,你与其紧张温记者会不会跟阿璟和好,还不如快点想开。”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家,还是太小门小户了一些。
何佳予垂下眼,遮住了眸光中的细闪。
*
当晚淮密。
谁也没想到,这场酒局竟然是傅砚璟组的。
徐向白因为处理公司的事晚到了一会儿,去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几个人做桌前打德扑。
在港城赌圈文化盛行,且越高层的圈子玩得越大。
傅砚璟从小耳濡目染,牌技绝佳,跟他们几个打纯属降维打击。
几人见到徐向白,就跟见到救星一样,“你可来了,赶紧我牌给你了。”
徐向白瞥了一眼,“你这烂牌,找接盘侠呢。”
地上已经空了不少酒瓶。
傅砚璟面前玻璃杯中的威士忌泛着幽光,他应该是喝了不少,但面上仍维系着不见端倪的沉稳。
怎么看,怎么怪异。
徐向白坐到周集琛旁边,“我怎么感觉璟哥哥这几天跟被人夺舍了一样?”
周集琛摸着牌,“怎么说?”
“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感。”
他现在表现出的沉稳冷漠,更像是压制着什么情绪的粉饰太平。
周集琛欣慰地看了徐向白一眼,“还不算太蠢。”
徐向白外套口袋鼓鼓囊囊的,周集琛随意瞥过去一眼,随口问,“你怀里揣地雷了?”
这一下子点拨了徐向白,赶忙将那条领带掏出来,“阿璟,温——呃,你把领带落下了,有人托我带给你的。”
一群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傅砚璟。
虽然领带不像内裤一样隐私贴身,但对于傅砚璟而言,这绝对不是一个能随手落下的东西。
那目光里,有探究,有吃惊,有暧昧。
各种流转。
唯有聚集着各种目光的傅砚璟出牌的动作顿了顿,寡淡道:“扔了吧。”
事不关己。
徐向白耸了耸肩,将领带团成一团,投篮似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仿佛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插曲。
却在这局牌结束后,傅砚璟起身。
“你们玩,出去打个电话。”
徐向白错拳擦掌的坐在了傅砚璟的位置上,以为能赢是风水的问题,其他人也纷纷露出逃出生天的表情。
傅砚璟出去,是为了回秦知仪的电话。
刚才包厢里太吵,加上他能猜到秦知仪说什么,所以不想接。
拨通的第一瞬间,果不其然听到了秦知仪的诘问,“阿璟,你怎么不通过翩然的好友?”
“没必要。”他说,“反正领证又不看认不认识。”
“你这话说得,翩然是个好姑娘,你别摆出一幅壮士赴死被家族牺牲的样子行不行?门当户对家族联姻难道就不能是真爱吗?我这个当妈的,也希望你幸福。”
幸福?
傅砚璟愣了一下,对这个字完全没有概念。
什么算幸福,什么算不幸福。
他的人生,如同被编码设置好的程序,理智地走好每一步。
个人情感从不会影响他对于事情的抉择。
傅砚璟兴致阑珊,“再说吧。”
挂了电话。
他咬住一根烟,在口袋里却没摸到打火机。
落包厢了。
傅砚璟将手机收起,转身回包间去拿。
其实丢一个火机也没什么的,但那打火机他用了很多年,都顺手了。
上面镶着一颗祖母绿的钻。
在港城时,有个女人对他身边的一切都好奇,连打火机都不放过。
反复打开,合上,学着他甩火机的样子,火光反反复复条约,映照在她眼底。
她失落,怎么都学不会他的行云流水。
于是又将目光放在了打火机上面那颗钻上,脆生生地问,“这是真钻吗?”
“是吧。”
温今也一听,小心翼翼地把火机还给了他。
生怕磕一下碰一下,都要被自己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