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灰仙叛离
这帮黄家子弟，业务能力简直是顶级的！
它们不光抓那些在外面乱窜的，有的甚至把耳朵贴在水泥地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1?6_x¨i+a′o*s,h?u`o?.*c·o~m￠一旦锁定了位置，两只前爪就跟挖掘机似的，疯狂地刨地！
“咔嚓！”
一块水泥地被硬生生刨开，一只肥得快走不动道的耗子刚从洞里探出个脑袋，就被一只黄皮子一口咬住脖子，猛地一甩，当场毙命。
粮库那几个员工，连带着刘主任，全都看傻了。
一个个张着嘴，从最开始的兴奋，到震惊，再到后来的……敬畏和恐惧。
“刘主任……你这请的……是捕鼠队吗？”
一个年轻的员工哆哆嗦嗦地拽了拽刘主任的衣角。
“我看着……怎么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不，是黄鼠狼给耗子拜年……”
“拜个屁的年！这是来上坟的！”
另一个员工脸色发白，指着一只正从墙角拖出一只死耗子的黄皮子。
“你看那玩意儿的眼神……它刚才是不是……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刘主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王……王老弟……你这……你这貂……它真不咬人吧？”
我陪着笑脸。
“刘主任，您放心，他们都很亲人的，要不，让他们跟您握个手？”
刘主任：“……”
一个下午的功夫。
整个粮库，安静了。/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十几只黄皮子，陆陆续续地从粮库的各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它们一个个嘴里叼着，爪子上抓着，甚至背上还驮着自己的战利品。
然后，就在粮库门口那片空地上，它们把所有的死耗子，全都堆在了一起。
那场面，太壮观了。
黑压压的一大片，堆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尸山”！
他们在这粮库干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死耗子聚在一起！
黄淘气并没有因为这场大胜而有半点放松。
它一早就从粮库里出来了，就蹲在我脚边，那双黑豆小眼珠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小鼻子不停地在空气里嗅着什么。
“怎么样？”我在心里问它。
“不对劲儿。”黄淘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这粮库里，确实有那老东西的妖气，但很淡，像是它以前在这儿待过，但主巢不在这儿。”
“你的意思是，咱们搞错地方了？”我眉头一皱。
“不。”
黄淘气摇了摇头，小爪子烦躁地在地上刨了刨。
“这肯定是它的一个分舵！而且是个很重要的粮仓！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徒子徒孙在这儿！”
“这老东西，太能沉得住气了！咱们都把它一个分舵给端了，它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个！”
就在这时，那十几只黄皮子，已经列队完毕，整整齐齐地蹲在黄淘气面前，像是一支等待将军训话的军队。
黄淘气站起身，人立而起，两只前爪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在那座耗子山前巡视了一圈。¨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它忽然停下脚步，冲着那群黄皮子，“吱吱”地叫了几声。
下一秒。
那群黄皮子，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拥而上！
它们没有吃那些死耗子。
而是用爪子，用嘴，飞快地在那耗子堆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一只黄皮子叼着一只与众不同的耗子，跑到了黄淘气面前。
那只耗子，个头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浑身的毛，竟然是灰白色的！跟其他的黑耗子截然不同！而且它的眼神，不像是普通的畜生，反而透着一股子狡黠和怨毒！
“找到了！”黄淘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这是那老东西安插在这儿的小头目！身上有它的本命妖气！”
黄淘气伸出爪子，在那只半死不活的灰白耗子身上拍了拍，然后凑到它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们能听懂的语言，尖着嗓子说了几句。
那灰白耗子听完，浑身猛地一哆嗦，眼睛里全是恐惧，灰溜溜的逃走了。
“你跟它说什么了？”
我好奇地问。
黄淘气转过头，小脸上挂着笑。
“我告诉它，回去给你们灰大爷带个话。”
“敢欺负黄家子孙，俺来找他算账了，下一个，就轮到它了。”
老鼠抓完了，我们再呆在这也不是事。
刘主任说什么也要给我们塞钱。。
“王老弟！马老板！这钱必须拿着！一千块！不多！就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他掏出厚厚一沓子钱，硬是往马叔手里塞。
马叔半推半就，最后还是乐呵呵地把钱揣进了兜里。
“老刘你太客气了！以后有这事儿，还找我兄弟！”
刘主任连连点头，可看我的眼神，还是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临走的时候，那十几只黄皮子，早就没了影踪。
回去的路上，马叔开着车，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老弟，你真是神了！白捡一千块！”
我却高兴不起来，一想到那个灰大爷还没露面，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马叔，那老耗子没出来，这事儿不算完。”
黄淘气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子嫌弃。
“下一个地方，就是北郊那个垃圾场了！那老东西的主巢，八成就在那儿！”
我一听“垃圾场”这三个字，胃里瞬间就翻腾起来，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我态度坚决。
“开什么玩笑！让我去垃圾堆里跟耗子打架？那也太恶心了！我丢不起那人！”
“我也不去！”
黄淘气在我脑子里嗷嗷叫唤。
“我们黄家仙，那是仙！有头有脸的，也非常的爱干净，可不去那恶心地方！”
我俩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
黄淘气的小爪子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咱们把它的粮仓给端了，还派了信使去下战书！它要是还能坐得住，那它就不是灰大爷，是灰孙子！”
“咱们就守株待兔！等着它自己送上门来！”
这主意好。
总比去垃圾场强。
夜里，宿舍早就熄了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压低了嗓门，小声问：“九红仙姑，淘气老仙，我问个事儿呗。”
“说。”常九红清冷的声音响起。
“都说东北有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为啥这堂口里，只有你们胡黄常蟒，没见过白仙和灰仙呢？”
“你还想供奉那帮尖嘴猴腮的玩意儿？”
黄淘气不屑地哼唧了一声。
“我们仙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灰家仙，大部分都心术不正，小偷小摸，专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道上的都不待见它们！”
“最关键的是！”
黄淘气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1910年那会儿，东北爆发了一场多大的鼠疫？”
“那一场瘟疫，死了多少人！整个东北都快成了一片死地！”
“从那以后，人类和鼠类，就彻底翻脸了！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你现在去看看，哪个正经的出马堂口，敢供奉一尊灰仙？那不是找骂吗！”
我听得心里直发毛。
1910年哈尔滨爆发鼠疫这个事，我在历史课上老师一带而过的讲过，想不到还影响到了出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