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下乡看事
第九十一章 下乡看事
关于那个废弃地下室,我心里跟猫抓似的,痒得很。{?;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但我没敢去。
日本楼那次,我差点把小命交代了。
这学校的邪乎事,一桩比一桩大,我现在这点道行,冲进去就是送人头。
这事儿,只能先摁在心里,等以后再说。
眼瞅着元旦就要到了,宿舍里那帮货早就开始盘算着去哪儿浪了。
我倒是没什么心思,假不长,来回折腾也费劲,干脆就留在学校,正好把期末考试给对付过去。
这天晚上,我刚躺下没多久,床头的手机就跟疯了似的,震得整个床板都在嗡嗡响。
我烦躁地摸过来,眼睛都没睁开就接了。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海……海哥!救命啊!我家出事了!”
电话那头,是赵鹏。
背景音乱七八糟的,有女人的哭声,还有老人的念叨声。
我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家?你不是回家了吗?出什么事了?”
“我爸!我爸今天上山砍柴,从坡上滚下来,腿摔断了!”
“我妈在家做饭,不知道怎么回事,厨房就着了,差点把房子给点了!”
他越说越崩溃,到后面都开始嚎了。
“连……连我家养的鸡,都莫名其妙死了三只!三只啊!”
“我奶找了村口的算命先生,那人说……说是我家供的‘家仙’怒了!我奶现在抱着牌位,人都快急疯了!”
家仙?
农村供奉保家仙的习俗很普遍,这事儿,八成又是神神鬼鬼的。\d¨a?s_h,e+n^k?s′.*c^o_m+
“你先别急!也别让你家里人乱找那些半吊子瞎折腾!”
我当机立断。
“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去!”
“海哥!你……你真来啊?”
赵鹏家在松原,当时还没有高铁,做火车得两个多小时。
“废话!等着!”
我挂了电话,从床上一跃而下,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雷击木剑我顺手就背在了身后,又拿上了黄纸和朱砂。
“怎么了?”
我怀里,常九红虚弱地动了动,她前几次帮我,耗了不少元气,一直在休养。
“赵鹏家出事了,保家仙闹的。”
另一个口袋里,黄淘气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也探了出来,它那只耷拉着的耳朵还没好利索,看着有点滑稽。
“农村的保家仙?这个我熟!”
它一下子就精神了,主动往我背包里钻。
“我去帮你辨辨是哪路仙家,省得拜错了山头!”
常九红清冷的气息在我脑中流动,给我提了个醒。
“农村的保家仙,最重香火,也最忌讳‘不敬’。”
“突然发难,大概率是赵鹏家里人,在仙位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去了,别急着动手,先看牌位。”
我心里有了数。
我正准备出门,宿舍门被推开了。: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是邹坤。
他看见我这全副武装的架势,愣了一下。
“海哥,你这是要出远门?”
“赵鹏家出了点急事,我得赶过去一趟。”
邹坤听完,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我送你!我的车就在楼下!”
他看着我,挠了挠头,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坐火车得等很久,直接开车就快多了。
我没跟他客气,拉着他就往外冲。
“走!”
路上,邹坤一句话都没多问,只是把油门踩得更深了些。
车到赵鹏家村口的时候,天都快蒙蒙亮了。
一下车,一股子焦糊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子。
赵鹏家的院子,离老远就能看见,一片狼藉。
厨房的窗户被熏得焦黑,旁边还堆着烧得不成样子的杂物。
鸡笼里,几只死鸡瘫在那儿,一动不动。
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赵鹏的妈,正坐在门槛上,抱着胳膊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院子正中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跪在地上,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红色的木头牌位,嘴里念念有词,全是“仙爷饶命”、“小辈不懂事”之类的求饶话。
赵鹏站在一边,急得团团转,看见我跟邹坤,跟见了救星似的,扑了过来。
“海哥!你可算来了!”
我刚踏进院门。
背后的雷击木剑,猛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常九红那清冷的气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有保家仙的气息。”
“但是……”
“它很愤怒,就躲在那个牌位后面,不肯出来。”
我直接无视了扑过来的赵鹏,径直走到了院子中央。
跪在地上的老太太听见动静,猛地回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警惕和排斥。
“你是谁!别过来!别惊扰了仙爷!”
她把怀里那个红木牌位抱得更紧了,那动作,护着自己的命根子。
“大娘,我是赵鹏的同学,我叫王向海。”
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放缓。
“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你得让我看看牌位,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家。”
“你个小娃子懂什么!”
老太太根本不信,嘴里又开始念叨那些求饶的话。
赵鹏急了,跑过来就要去抢。
“奶!你干啥啊!他是我请来救我们家的!”
“住手!”
我喝止了赵鹏。
“你这么干,仙爷更得发火!”
我蹲下身,跟老太太平视。
“大娘,我是吃这碗饭的,你信我一次。你家这事,问题就出在这牌位上。”
老太太被我这话说得愣住了,抱着牌位的手,松了那么一丁点。
我趁机,小心地把那个牌位接了过来。
牌位入手,一片冰凉,还带着点油腻的触感。
我低头一看,心里就骂开了。
牌位的正上方刻着四个字:胡三太爷。
这是胡家仙。
跟我堂口的仙家,算是沾亲带故。
可这牌位,哪有半点受供奉的样子。
整个牌位上蒙着一层灰,底下那个描金的“胡”字,被一团凝固的油污给盖住了大半,黑乎乎的一片,恶心得不行。
牌位前方的香炉里,插着半截没烧完的断香,早就灭了。
供桌上,两个发了霉的苹果,都长出了绿毛。
而这整个供桌,竟然就摆在厨房门口的杂物堆上,旁边就是烧黑的锅碗瓢盆。
我背包里,黄淘气“嗖”的一下就蹿了出来,它围着牌位,鼻子用力地抽了抽,气得在我脑子里直跳脚。
“我靠!这哪是供仙!这是把仙爷当灶王爷了!”
“牌位被人动过!还沾了油!这是大忌中的大忌!活该他家倒霉!”
我把牌位小心地擦干净,托在手里,转过身,没去看别人,直接看向了屋里。
“谁干的?”
我的话,不大,但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鹏的妈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赵鹏的奶奶,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海哥……我爸在屋里……”
赵鹏给我指了条路。
我让邹坤扶着我,走进了那间昏暗的屋子。
一股子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赵鹏的爸躺在炕上,一条腿用木板和布条固定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他看见我进来,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扭到了一边。
“大叔。”
我把牌位举到他面前。
“这牌位,是你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