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集：墨家内患
“先生，墨尘师叔又在跟弟子们嘀咕了。”阿木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没调试好的蒸汽连弩，弩箭上沾着点机油，“刚才我听见他说‘蒸汽技术乱了墨家根基’，还说您是‘忘本的叛逆’，旁边那齐国术士也跟着煽风，说什么‘用蒸汽会遭天谴’。”
王磊顺着阿木指的方向看——老派弟子首领墨尘正站在人群后排，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手里拄着根刻满古纹的木杖，身边跟着个穿道袍的术士，手里摇着把画满符咒的扇子，扇面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活像个骗钱的江湖郎中。煤球蹲在苏清瑶脚边，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对着墨尘的方向低吠，尾巴绷得笔直，嘴里还叼着块准备献祭的麦芽糖，没忍住偷偷啃了一口，糖渣掉在道袍上，引得术士跳脚。
“哪来的野狗！脏了我的法袍！”术士气得挥扇子打煤球，结果扇面没拿稳，“哗啦”一声掉在地上，里面掉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假符一张，收墨尘五十金”，被前排弟子捡起来一读，全场瞬间哄笑，连墨尘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休得胡言！”墨尘拄着木杖往前站了步，对着祭台上喊，“王磊！墨家大典历来用古法祭祀，你却要演示什么蒸汽锻剑，还说要废了传下的青铜器，这是要断我墨家传承！今天你必须给众弟子一个说法！”
他身后的老派弟子纷纷附和：“对！我们学的是墨翟古法，不是什么奇技淫巧！”“把蒸汽设备拆了！恢复古法锻造！”连几个中立的长老都皱起眉，显然也觉得王磊的“新术”太激进。`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苏清瑶悄悄拽了拽王磊的衣角，手里的探测器“滴滴”响：“墨尘和术士身上有异常能量反应，像是藏了凶器，还有……探测器显示他们跟齐国的密探有过接触。”
王磊没慌，反而笑着举起手：“各位别急，是不是断传承，咱们用事实说话。阿木，把蒸汽锤和青铜鼎抬上来！”
弟子们很快把东西搬上祭台——青铜鼎是传下的旧物，重三百斤；蒸汽锤是阿木上周刚改的，用星核碎片驱动，锤头能根据需要调节重量，锤柄上还刻着墨家的齿轮纹。王磊先拿起消防斧，这把斧是他刚穿越时用的旧斧，斧刃早就钝了，却一直没扔，就是为了今天的演示。
“看好了。”王磊握紧旧斧，对着青铜鼎的鼎耳就劈了下去——“哐！”火星溅起半尺高，鼎耳只留下道浅痕，斧刃却崩了个小口，引得老派弟子一阵嘲笑：“哈哈！连鼎都劈不开，还好意思说新术厉害！”
墨尘更是得意：“王磊，你那破斧连古法青铜都对付不了，还想靠蒸汽？赶紧把蒸汽设备拆了，不然我就禀明长老会，废了你的巨子之位！”
“别急啊。”王磊放下旧斧，对着阿木点头。阿木立刻启动蒸汽锤，“嗡”的轰鸣声震得祭台都在颤，锤头在星核驱动下泛着淡青光。他把块玄铁锭放进熔炉，没一会儿就熔成通红的铁水，倒进模具，再用蒸汽锤猛砸——“哐！哐！哐！”每砸一下，铁坯就成形一分，短短半柱香，一把寒光凛凛的铁剑就锻好了，剑身上还带着蒸汽锤特有的纹路，比古法锻造的剑更轻薄，却更锋利。
“现在，再试试。”王磊拿起新锻的铁剑，对着刚才崩口的旧斧就砍了下去——“唰！”没有多余的声响，消防斧的斧刃被整齐斩断，断口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而铁剑连个豁口都没有！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老派弟子的笑容僵在脸上。^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王磊举起断斧和铁剑，声音响彻广场：“各位看清楚了！这把旧斧陪我劈过机械兽、守过养老院，可它终究是旧器，连青铜鼎都劈不开；而这把蒸汽锻的铁剑，能斩断旧斧，还能刺穿玄铁重甲——不是古法不好，是时代变了！联盟用机械兽、吕不韦用玄铁兵，我们还抱着旧器不放，难道要等着被灭门吗？旧器当废，新术当兴！这才是墨家的传承！”
弟子们瞬间沸腾，中立的长老也点头认可，连之前附和墨尘的几个弟子，都悄悄往后退了退。墨尘的脸白一阵青一阵，突然对着术士使了个眼色——术士立刻从道袍里掏出个黑布囊，往空中一撒，黑色的粉末飘向祭台，还带着股刺鼻的气味！
“是毒烟！”苏清瑶大喊，赶紧掏出草药香囊抛向空中，香囊炸开，淡绿色的草药粉中和了毒烟，没让弟子们中毒。可墨尘已经拔出木杖里藏的青铜剑，对着王磊就冲了过去：“王磊！你这叛逆！今天我就替墨翟清理门户！”
他身后的十几个老派弟子也跟着发难，有的举着青铜剑，有的拿着投石索，对着祭台围过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周围突然响起“唰唰”的声响——几百名年轻弟子举着改良的蒸汽连弩，弩箭对准了作乱者的胸口，为首的正是之前被墨尘批评“沉迷蒸汽”的弟子小石！
“墨尘师叔，别再错下去了！”小石的声音坚定，“先生早就知道你们要作乱，让我们提前准备，就是不想伤了墨家和气！”
墨尘彻底懵了，手里的青铜剑都在抖：“你们……你们居然帮他？忘了墨翟的教诲了吗？”
“我们没忘！”小石反驳，“墨翟说‘兼爱非攻’，更说‘巧传则求其故’！蒸汽技术能帮百姓，能抗联盟，这就是墨家的‘故’！你勾结齐国术士，拿墨家弟子的命当筹码，才是忘了教诲！”
术士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结果被煤球咬住裤腿——老狗这次没留情，咬得他疼得直叫，还把他道袍里的密信拽了出来。苏清瑶捡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王磊！这信是墨尘写给齐国的！说只要帮他废了你的巨子之位，就把墨家的蒸汽技术献给齐国，还……还跟联盟有勾结！”
信上的字迹和墨尘的笔迹一模一样，末尾还有他的私印，旁边还夹着块刻着骷髅太阳纹的青铜碎片——是联盟的标志！全场弟子都炸了，对着墨尘怒目而视：“原来你是叛徒！”“亏我们还尊你为师叔！”
墨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青铜剑掉在脚边：“我……我只是不想墨家变样！齐国术士说帮我恢复古法，联盟说能帮我杀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王磊走下祭台，捡起青铜碎片，眼神冷得像冰，“你知道联盟用蒸汽技术造了多少机械兽吗？你知道齐国拿了技术会害多少百姓吗？墨家的传承，从来不是守着旧器，是守着‘帮人’的初心！你连初心都忘了，还有脸提墨翟？”
就在这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出现个巨大的能量反应，来自墨家的后山方向：“不好！联盟的机械兽来了！至少有五十只！而且……它们的路线，是冲着墨家的蒸汽核心库去的！”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小石赶紧问：“先生！怎么办？我们的连弩能挡住机械兽吗？”
王磊握紧手里的蒸汽铁剑，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墨尘，心里清楚——墨尘勾结的不仅是齐国术士，还有联盟！他们故意在大典上作乱，就是想吸引注意力，让联盟的机械兽趁机偷袭蒸汽核心库！要是核心库被毁，墨家的蒸汽设备就全废了，到时候别说抗联盟，连自保都难！
“赵姬！你带弟子守住核心库！”王磊对着身后喊，“清瑶，用草药粉布置防御，减缓机械兽的速度；阿木，把蒸汽炮调到最大功率，对准后山方向；小石，看好墨尘和术士，别让他们再搞鬼！”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赵姬立刻举着银枪往后山跑，银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阿木扛着蒸汽炮往祭台旁的制高点跑，煤球也跟着冲过去，嘴里还叼着块麦芽糖，像是要去给赵姬加油。
墨尘看着忙碌的弟子们，突然哭了：“王磊！我知道错了！后山有个密道，能直通核心库，是联盟告诉我的！我带你们去！求你们别让联盟毁了墨家！”
王磊没立刻信他，却也知道时间紧迫。他对着小石使了个眼色，小石立刻用连弩抵住墨尘的后背：“别耍花样！要是敢骗我们，立刻射穿你的心！”
墨尘连连点头，爬起来就往后山跑。王磊握着蒸汽铁剑跟在后面，心里却没放松——联盟这次来的机械兽数量太多，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墨尘的密道会不会是陷阱？核心库能不能守住？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里。
可就在他们快要到后山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的能量反应变成了两个——除了后山的机械兽，墨家的前门也出现了秦军的信号！
“不好！”苏清瑶的声音发颤，“吕不韦也来了！他带着玄铁重甲兵，正在前门攻城！是两面夹击！”
王磊的脚步猛地停住，握紧了手里的铁剑。他看着眼前的墨尘，又看了看后山和前门的方向，心里瞬间明白——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内患，是墨尘、齐国、联盟、吕不韦四方勾结，想彻底毁掉墨家！而他们现在，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