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集：楚江截粮
楚江的晨雾浓得能掐出水，三十艘粮船贴着江底暗礁鬼祟滑行，船舷上的楚字旗被雾裹成了模糊的黑影。楚军将领项虎站在旗舰船头，手里的青铜剑敲得船板“哒哒”响，唾沫星子溅在身旁小兵脸上：“都给老子把帆收紧！谁敢弄出半点声响，直接扔江里喂鱼！”
小兵缩着脖子应和，眼角却偷偷瞟向雾里——昨夜收到密令，要暗度陈仓给秦军送粮，说是“借粮抗墨”，可谁都知道，楚军早跟吕不韦私下勾结，这粮一送过去，墨家的前线就得断补给。
“将军，前面就是黑石滩了，过了滩就是秦军的接应点！”瞭望兵的声音从桅杆上传来。项虎刚想咧嘴笑，突然听见雾里传来“轰隆”一声——不是江涛，是蒸汽引擎的轰鸣！
“谁？！”项虎瞬间握紧剑，三十艘粮船立刻停在江面，弓箭手纷纷搭箭对准雾里。可没等他们看清，三艘流线型的快船已经破雾冲出，船头的撞角泛着冷光，船尾喷着白汽，正是王磊带着的“墨浪号”蒸汽快船！
“卧槽！是墨家的蒸汽船！”小兵吓得腿软。项虎却骂道：“慌什么！不过三艘破船，咱们三十艘粮船还怕他们？放箭！把他们射成筛子！”
弓箭手刚要放箭，苏清瑶突然从快船后走出来，手里的布囊一扯——“哗啦”一声，白色药粉顺着江风飘向粮船，楚军弓箭手吸进一口，瞬间眼泪鼻涕直流，手里的箭掉了一地。“是麻痒粉！快闭气！”项虎捂着鼻子喊，可已经晚了，不少士兵开始浑身抓挠，有的甚至撞在一起，活像群疯癫的猴子。
“阿木！左舵！绕到他们后面断退路！”王磊站在“墨浪号”船头，手里的消防斧早被阿木改了——斧柄缠了防滑的鲨鱼皮，斧刃磨得比之前更薄，还在斧背加了个小挂钩，专门用来钩船舷。煤球蹲在他脚边，叼着根楚军掉落的麦饼，正吃得香，结果没抓稳，“扑通”掉进江里，老狗吓得四爪扑腾，正好撞在粮船的船底，引得项虎骂：“哪来的野狗！给老子砍了！”
一名楚军举剑就往煤球刺去，王磊眼疾手快，踩着块迷你蒸汽滑板（阿木新改的，能在水面滑行）冲过去——脚踩浪头借力，像只飞燕似的掠到粮船旁，消防斧“咔”地钩住船舷，木屑飞溅间已经稳了身形。“你敢动我的狗试试！”他对着那名楚军怒喝，斧刃对着对方手腕就劈，“哐当”一声，长剑掉在江里，楚军惨叫着捂着手倒在船板上。
“杀！”项虎带着士兵冲过来，长戟如林对着王磊刺去。王磊没硬挡，踩着船板往后滑，斧刃精准卡进最前面那名士兵的戟杆，借对方的力气往旁边拽——士兵失去平衡摔出船外，王磊趁机跃到项虎面前，斧柄对着他的胸口砸去！
“嘭”的一声，项虎被砸得后退三步，撞在粮堆上，粮袋掉了一地。他刚想爬起来，突然看见王磊的动作停了——煤球不知什么时候从江里爬上来，叼着他的剑鞘跑过来，还蹭了蹭他的裤腿，活像个邀功的小特务。“你这老狗！就会添乱！”王磊笑着踢开煤球，转头对着项虎冷笑，“项将军，私通秦军，给敌人送粮，你就不怕天下人唾骂？”
“少跟老子讲大道理！”项虎爬起来举剑就劈，“墨家挡了楚秦两家的路，今天就得让你死在这楚江里！”可他的剑刚到半空，王磊突然俯身，消防斧贴着船板狠狠一凿——“哗啦”一声，旗舰的船底立刻破了个大洞，江水疯狂往里灌，船身开始剧烈摇晃！
“不好！船要沉了！”楚军士兵尖叫着往其他粮船跳。王磊没停，踩着蒸汽滑板往第二艘粮船冲，消防斧的挂钩再次钩住船舷，这次他没跟士兵纠缠，直接对着船底凿去——斧刃锋利如刀，每凿一下就是一个洞，江水“咕嘟咕嘟”往里冒，不过三息，第二艘粮船也开始倾斜。
“快！拦住他！别让他凿船！”项虎在摇晃的旗舰上喊，可士兵们早就乱了阵脚，有的忙着堵洞，有的忙着跳船，根本没人敢靠近王磊。赵姬驾着另一艘快船冲过来，银枪对着跳船的楚军就刺：“想跑？没那么容易！”她还故意对着水里喊，“左边有鱼！右边有礁石！”引得楚军士兵慌不择路，不少人直接撞在暗礁上，疼得惨叫。
煤球也跟着凑热闹，叼着楚军的裤腿往江里拖，老狗力气不大，却把不少士兵绊得摔进水里，正好被苏清瑶扔出的网兜接住——“这网是墨家的蒸汽网，越挣扎收得越紧！”苏清瑶的声音从快船上传来，笑得清脆。
王磊的动作越来越快，消防斧在手里转得像陀螺，斧刃贴着船板滑行，所过之处，船底全是窟窿。第三艘、第四艘、第五艘……短短半柱香，三十艘粮船已有二十艘开始进水，江面上飘满了楚军的惨叫和掉落的粮袋。项虎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大势已去，趁着混乱偷偷爬上救生筏，想顺着江水流走。
“想跑？”王磊早就盯上了他，抓起消防斧对着救生筏就掷过去——“咻”的一声，斧头带着风声飞出去，斧刃精准钉在项虎身旁的礁石上，斧柄还在“嗡嗡”震颤，离他的喉咙只有三寸！
“别杀我！墨教主饶命！”项虎吓得尿了裤子，跪在救生筏上磕头，“是吕不韦逼我的！他说要是不送粮，就派联盟的机械兽毁了我们的军营！我也是没办法！”
王磊没理他，踩着蒸汽滑板滑到礁石旁，一把扯过项虎的衣领：“秦军的接应点在哪？还有，这粮里是不是藏了别的东西？”
项虎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江下游：“接应点在三道湾……粮……粮里没东西，就是普通的麦子……”
“普通麦子？”苏清瑶突然喊，她正检查一艘翻倒的粮船，手里的探测器“滴滴”狂响，“王磊！快来看！这粮袋里根本不是麦子！”
王磊赶紧跑过去，掀开粮袋——里面哪是什么麦子，全是黑色的粉末，泛着淡淡的绿光，正是联盟的辐射粉！探测器的屏幕红得刺眼，上面跳出一行警告：“高浓度辐射粉！接触即致皮肤溃烂！”
“你敢骗我！”王磊一把将项虎按在礁石上，消防斧的斧刃贴着他的脖子，“说！这辐射粉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别的埋伏？”
项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哭喊：“我说！我说！这辐射粉是联盟让加的，说是让墨家以为是真粮，运回去污染你们的粮库！而且……而且秦军的楼船就在三道湾等着，还有联盟的机械虫，他们想等你们截粮时，把你们困在江里炸了！”
话音刚落，江下游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阿木的声音从“墨浪号”上传来：“先生！不好了！三道湾方向来了五艘秦军楼船！还有好多机械虫，正在往这边爬！”
王磊的眼神瞬间冷了：“好一个声东击西！用假粮引我们来，再用楼船和机械虫埋伏！吕不韦和联盟还真是下血本！”他转头对赵姬喊，“赵姬，你带一艘快船把项虎押回墨家营地，审出更多情报！”
“收到！”赵姬立刻跳上救生筏，银枪抵在项虎背后。苏清瑶则开始调配解药粉：“这辐射粉能用兼爱草中和，我先撒一轮，你们趁机突围！”
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江下游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虽然刚才掉进江里吓了一跳，此刻却依旧站在主人身边。王磊握紧消防斧，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楼船影子，又看了看江面上飘着的辐射粉粮袋——他知道，这场截粮战只是开始，秦军和联盟的真正杀招，还在三道湾等着他们。
“阿木！启动星核引擎！往上游撤！”王磊对着快船喊，“清瑶，解药粉撒完就上船！我们先避开楼船，再找机会反击！”
蒸汽快船的引擎再次轰鸣，船尾喷着白汽往上游驶去。项虎被赵姬押在船上，看着王磊的背影，突然小声说：“墨教主……我还有件事没说……联盟的机械虫里，藏着星核炸弹，只要碰到蒸汽就会炸……”
王磊的脚步瞬间停住——蒸汽快船全靠星核引擎驱动，要是机械虫真的碰蒸汽就炸，他们的船根本躲不开！江下游的楼船越来越近，机械虫的“滋滋”声也清晰可闻，一场更危险的战斗，已经在楚江的雾里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