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集：赵女从军
墨家营地的晨训练武场，刚炸开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
“女子也能上战场？别开玩笑了！”墨家男弟子阿石把蒸汽弩往地上一戳，指着场边列队的姑娘们，嗓门大得能惊飞麻雀，“上次韩女营能赢，是仗着先生改的短斧，这次你们赵国姑娘……怕不是连斧都握不稳！”
话音刚落，就听见“咻”的一声——枚青铜短箭擦着阿石的耳际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木桩上，箭尾还缠着块绣着赵字的绢布。众人转头看，只见赵姬骑着匹白马，银灰色长发扎成高马尾，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穿黑色劲装的姑娘，个个腰佩短刀，手里攥着未开刃的练习斧，眼神亮得像淬了火。
“阿石，你再敢说一句女子不能打仗，”赵姬翻身下马，银枪往地上一拄，震得尘土飞扬，“我就用这枪，挑断你的弩弦！”
阿石瞬间怂了，缩着脖子往后退——上次他质疑苏清瑶的药粉没用，结果被煤球叼着裤腿拖进泥坑，这次哪敢再惹赵国公主？围观的弟子们憋笑，有的还偷偷给女将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王磊刚从蒸汽工坊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玄铁锭，见状笑着走过来：“阿石懂什么？上次齐宫劫盟，是谁帮你挡了机械虫的毒液？是清瑶；韩地夺粮，是谁帮你扛回蒸汽炮？是韩玥的女营。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煤球也跟着凑过来，叼着赵姬的马缰绳，往她脚边蹭——老狗记得这位“银枪姐姐”总给它带草药饼干，赶紧卖乖。赵姬弯腰摸了摸它的头，从马鞍上取下个布囊：“王磊，我说服父王组建了‘女子锐士营’，这五十位姐妹，有的是赵国军营的老兵，有的是猎户家的女儿，还有的是被秦军毁了家的百姓，个个都想跟秦军拼一场！”
布囊里是赵王的手谕，上面写着“愿以女子锐士营归墨家调度，共抗秦与联盟”，盖着赵国的王印。苏清瑶凑过来，探测器“滴滴”轻响：“这些姐姐们身上都有练过武的痕迹，肌肉密度比普通男兵还高，是好苗子！”
“就是武器得改改。”王磊看着女将们手里的练习斧，摇了摇头，“普通消防斧太沉，你们力气再大，长时间挥舞也会累。阿木！把玄铁锭抬过来，再拿十把备用斧！”
半个时辰后，蒸汽铁匠炉旁热闹起来。王磊蹲在炉边，把消防斧放进火里烧得通红，用铁钳夹出来，在铁砧上“哐哐”猛砸——斧柄从三尺截到两尺二，正好贴合女将们的臂长；斧刃磨成窄而尖的“柳叶形”，既能劈砍又能穿刺；还在斧柄上缠了三层防滑麻布，布缝里渗了苏清瑶配的“防滑草汁”，就算手心出汗也不会滑。
“先生，这斧也太轻了吧？”叫林阿翠的女将拿起改好的第一把短斧，试着挥了挥，眼睛亮了，“比我在家劈柴的斧还顺手！”
“轻是轻，但硬度没减。”王磊指着旁边的木桩，“试试？用腰劲发力，别用胳膊劲。”
林阿翠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短斧对着木桩劈去——“咔嚓！”碗口粗的木桩被劈成两半，木屑溅了煤球一脸。老狗吓得往后蹦，正好撞在柳月（另一位女将）腿上，柳月笑着把它抱起来，往它嘴里塞了块蜜饯：“别怕，姐姐给你好吃的。”
煤球立刻忘了刚才的惊吓，叼着蜜饯就往王磊怀里钻，结果没注意脚下的玄铁锭，“啪叽”摔在地上，蜜饯滚进了蒸汽炉，“嗤”的一声冒了烟。老狗委屈地“嗷”了一声，引得女将们哄堂大笑，连之前质疑的阿石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这狗就是爱添乱！”王磊拍了拍煤球的头，转头对赵姬说，“公主也试试？让她们看看赵国公主的身手。”
赵姬接过短斧，走到最大的那根木桩前——这木桩有两尺粗，是男弟子练斧用的，之前没人能一斧劈开。她活动了下手腕，眼神一凝，短斧对着木桩的纹路就劈去——“轰隆！”木桩不仅被劈成两半，还顺着纹路裂成了四瓣，斧刃嵌在地里，泛着冷光。
“绝了！公主这身手也太顶了！”阿木看得跳起来，手里的扳手都掉了。王磊走过去，笑着把短斧拔出来：“公主这身手，搁我以前待的小区，能当保安队长了——就你这劈木桩的劲，哪个小偷敢来？”
“小区保安队长是什么？”赵姬没听懂，却被“队长”两个字逗笑，“要是能护着百姓，当什么都行！”女将们的哄笑声更大了，惊飞了营地上空的麻雀，连远处练箭的弟子都凑过来看热闹。
接下来的训练里，女将们的表现彻底打脸了之前的质疑。林阿翠速度快，短斧能避开男弟子的长戟，还能趁机劈中对方的手腕；柳月力气大，能把短斧当飞镖扔，精准命中远处的箭靶；还有个叫楚丫的女将，擅长用蒸汽陷阱，能在短时间内埋好三个迷你喷口，把男弟子晃得找不着北。
“服了服了！”阿石举着双手走过来，对着赵姬作揖，“之前是我眼瞎，以后女子锐士营的训练，我来帮忙搬木桩！”
赵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错就改就好，以后咱们都是战友，一起对付秦军和联盟。”
煤球也跟着凑热闹，叼着楚丫的护腕往训练场跑，楚丫追着它跑，活像场“人狗追逐战”。苏清瑶坐在旁边，手里的探测器突然“滴滴”响，屏幕上出现个淡红的点——是联盟的辐射反应，很微弱，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王磊，有点不对劲。”苏清瑶把探测器递过去，“辐射反应在往营地这边移动，速度很快，像是……机械兽！”
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握紧手里的短斧：“阿木！把蒸汽炮推过来！赵姬，让女将们做好战斗准备！”
女将们瞬间严肃起来，林阿翠握紧短斧，柳月扛起备用的蒸汽弩，楚丫则开始埋蒸汽陷阱，动作比男弟子还快。煤球也停止了打闹，蹲在王磊脚边，对着远处的树林狂吠，尾巴绷得笔直。
“先生，辐射反应越来越近了！”苏清瑶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止一只，至少有十只机械兽！它们的路线……是冲女子锐士营来的！”
王磊心里一沉——联盟怎么会知道女子锐士营刚组建？难道有内奸？还是赵王那边走漏了消息？他看着眼前的女将们，又看了看远处的树林，心里瞬间有了决断：“赵姬，你带女将们守左翼，用蒸汽陷阱拖延机械兽；清瑶，你调配草药粉，准备应对机械兽的毒液；阿木，跟我去右翼，用蒸汽炮正面拦截！”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赵姬带着女将们往左翼跑，短斧在手里握得发白；苏清瑶赶紧从药篮里翻出草药粉，装在布囊里；阿木推着蒸汽炮，跟着王磊往右翼冲。煤球跟在王磊身后，嘴里叼着块玄铁碎片，活像个准备冲锋的小战士。
可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右翼时，苏清瑶突然大喊：“不对！辐射反应分岔了！有五只往粮库去了！”
王磊的脚步瞬间停住——粮库是墨家的命脉，里面存着刚从齐国运来的粮食，要是被机械兽毁了，弟子和百姓都会断粮！“阿木，你带一半人去守粮库！”他对着阿木喊，“我和赵姬、清瑶对付这边的机械兽！”
阿木立刻调转方向，推着蒸汽炮往粮库跑。王磊握紧短斧，看着远处树林里冒出的绿光——那是机械兽的眼睛，越来越近了。女将们围成防御圈，短斧和蒸汽弩都对准了树林，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别怕！”王磊对着女将们喊，“你们训练得很好，只要配合好，这些机械兽不算什么！”
赵姬点头，对着林阿翠使了个眼色，林阿翠立刻带着几人绕到树林侧面，准备偷袭机械兽的关节。楚丫则快速埋好蒸汽陷阱，布囊里的草药粉也准备好了。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树林“汪汪”叫，像是在给他们打气。
可就在机械兽即将冲出树林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的红点变成了二十个，而且还在增加！“不好！”她的声音发颤，“是联盟的机械兽群！至少有二十只！还有秦军的信号，他们在远处埋伏，想等我们跟机械兽打得两败俱伤，再偷袭！”
王磊的眼神冷到了极点——原来这不是简单的机械兽突袭，是联盟和秦军的又一个陷阱！他们知道女子锐士营刚组建，想趁她们没完全磨合好，一举消灭这支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