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集：秦营诈病
墨家军的帅帐里，药味混着血腥味飘得满营都是。王磊躺在木板床上，胸口插着支玄铁箭，箭尾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像张纸，连呼吸都透着虚弱——至少在帐外偷看的秦兵探子眼里，这位墨家统帅已经半只脚踏进阎王殿了。
“先生！您醒醒啊！”苏清瑶扑在床边，手里的药碗“哐当”摔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掉，可没人看见，她垂在袖管里的手正偷偷往王磊嘴里塞麦芽糖（怕他装晕太久饿肚子）。煤球蹲在床尾，脑袋耷拉着，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面，活像只刚丢了骨头的丧家犬——其实老狗正用余光盯着帐门，耳朵竖得笔直，只要有动静就会预警。
帐外，阿木正对着弟子们发脾气，声音大得能传三里地：“都给老子守好帐门！谁再让秦兵探子混进来，我就把他拴在蒸汽炮上当靶子！”他手里的扳手敲得帐杆“哒哒”响，可眼神却偷偷往帐内瞟——这出“主帅病危”的戏，是王磊昨天跟他敲定的，那支玄铁箭是苏清瑶特制的，箭尖没开刃，还裹了层猪皮护具，胸口的血是杀了头野猪接的，看着吓人，实则连皮都没破。
“阿木哥，秦兵那边有动静了！”负责侦查的弟子跑过来，压低声音，“李彪的副将带了五十人，正往我们营地方向摸，手里还扛着云梯，看样子是想劫营！”
阿木心里一喜，脸上却装得更急：“什么？！快！加派人手守帐门！绝不能让秦兵伤了先生！”他故意把声音喊得更大，确保帐外的探子能听见——这戏得演全套，不然秦兵哪会放心往里钻？
帐内，王磊偷偷睁开眼，用唇语对苏清瑶说：“差不多了，哭响点，别让人看出破绽。”苏清瑶立刻心领神会，往眼睛里抹了点薄荷膏（辣得真掉眼泪），对着帐顶嚎：“王磊你不能死啊！墨家还需要你，百姓还需要你！你要是走了，我跟煤球可怎么办啊！”
煤球配合地“嗷”了一声，结果没控制好力度，声音太响，把帐外的秦兵探子吓了一跳。苏清瑶赶紧补了句：“你看这狗都知道伤心！”才把破绽圆过去，气得王磊在被子里踢了老狗一脚——这老东西，总能在关键时刻添点小乱。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灯火渐渐灭了，只有帅帐还亮着盏孤灯。五十个秦兵猫着腰，顺着营墙的阴影摸进来，为首的副将赵三刀（李彪的亲信）握着把弯刀，眼神阴狠：“都轻点！先杀了王磊，再烧了他们的蒸汽炮，让墨家军群龙无首！”
秦兵们蹑手蹑脚地靠近帅帐，帐门只虚掩着，里面传来苏清瑶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煤球偶尔的呜咽。赵三刀使了个眼色，两个秦兵先摸进去，见帐内只有苏清瑶和煤球，床榻上的王磊一动不动，顿时松了口气：“副将，王磊真晕了！”
赵三刀立刻带人冲进去，弯刀对着王磊的胸口就劈——可刀还没碰到人，原本“昏迷”的王磊突然从床底钻出来，手里的消防斧泛着冷光，对着赵三刀的头颅就劈！“轰隆！”斧刃像切西瓜似的，直接劈开他的头骨，血浆混着脑浆溅在帐幔上，红得刺眼。
“有埋伏！”秦兵们吓得尖叫，转身想跑，却听见帐外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是阿木按动了蒸汽地雷的开关！“嘭！嘭！嘭！”十几颗地雷同时引爆，帐外的秦兵被炸得飞上天，断肢和碎石砸在帅帐顶上，整个营地瞬间乱成一锅粥。
“哭什么哭！抄家伙杀啊！”王磊拽着还在“抹眼泪”的苏清瑶，消防斧对着冲进来的秦兵劈去。苏清瑶反应极快，从药篮里掏出石灰粉，对着秦兵的眼睛撒过去——刚才还在哭丧的姑娘，瞬间化身修罗，粉未撒完就拔出腰间的短刀，对着秦兵的腰子捅去，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煤球也炸了毛，对着秦兵的腿就咬，老狗虽然没牙了，可劲大，一口下去能撕下块布，有的秦兵被它咬得失去平衡，正好撞进王磊的斧刃范围。有个秦兵想爬窗逃跑，煤球突然跳起来，把窗台上的油灯撞翻，火油顺着窗帘烧起来，秦兵的衣服瞬间被点燃，惨叫着滚出帐外，正好被赵姬的银枪挑中咽喉。
“墨教主没死！是诈病！”外面的秦兵喊着，想往营外跑，却被阿木带着弟子拦住——蒸汽弩对着他们的腿就射，没一会儿，逃跑的秦兵全倒在地上，哀嚎着被捆成粽子。韩玥带着女将们也冲过来，短斧对着秦兵的手腕劈，专挑武器掉落的空当，没一会儿就收拾了大半秦兵。
“别杀我！我投降！”有个秦兵吓得跪在地上，对着王磊磕头，“是李彪逼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杀了你，就给我们每人十两黄金！”王磊的消防斧停在他头顶，冷笑道：“十两黄金？你也配？把李彪的计划说出来，饶你不死！”
秦兵赶紧哭喊：“李彪在营外埋了机械兽！说要是我们没杀了你，就让机械兽冲进来，把墨家军全灭了！还有……还有联盟的人，也在附近等着，想坐收渔翁之利！”
“不好！机械兽！”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红得刺眼，“就在营外三里地！至少三十只，正在往这边冲！”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握紧消防斧往营外望——夜色里，隐约能看见机械兽的绿光，还有“滋滋”的机械声，显然是冲着混乱的营地来的。
“阿木！把蒸汽炮推到营门！赵姬，你带骑兵绕后，牵制机械兽的行动！”王磊对着两人喊，“清瑶，调配解药粉，准备应对机械兽的毒液！韩玥，你带女将们把俘虏绑好，别让他们趁机捣乱！”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阿木立刻推着蒸汽炮往营门跑，炮口对准远处的绿光；赵姬翻身上马，银枪在手里转了个圈，带着骑兵消失在夜色里；苏清瑶也赶紧从药篮里翻出草药，开始调配解药。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营外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虽然刚才差点暴露计划，此刻却像个尽职的警戒哨。
可就在这时，被捆着的秦兵突然骚动起来，有个瘦高个秦兵偷偷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想往嘴里塞——煤球眼疾手快，冲过去叼住哨子，往王磊脚边送。王磊捡起哨子，发现上面刻着联盟的骷髅太阳纹：“这是召唤机械兽的哨子？你们还跟联盟勾结！”
瘦高个秦兵脸色发白，却还是嘴硬：“是……是联盟逼我们的！他们说要是不帮着召唤机械兽，就杀了我们的家人！”王磊冷笑一声，把哨子扔给苏清瑶：“收起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营外的机械声越来越近，蒸汽炮的“轰隆”声也响了起来，阿木的吼声传来：“先生！机械兽太硬了！蒸汽炮只能炸掉它们的外壳，炸不到核心！”王磊心里一沉——联盟的机械兽又升级了，普通蒸汽炮根本没用，要是让它们冲进来，营地就会被踏平！
“清瑶，解药粉够不够？”王磊对着苏清瑶喊。苏清瑶摇摇头：“不够！只能暂时干扰它们的视线，撑不了多久！”王磊握紧消防斧，心里快速盘算：硬拼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引开机械兽，或者找到它们的核心弱点。
就在这时，煤球突然对着营后的方向狂吠，尾巴翘得老高——不是机械兽的方向，是营后的小河！王磊顺着老狗的视线望去，看见河面上飘着几艘小船，船上的人穿着黑色斗篷，手里举着联盟的旗帜，正往营地这边划！
“联盟的人也来了！”苏清瑶的探测器瞬间红得刺眼，“至少二十人，手里还拿着星核炸弹！他们想趁乱炸了我们的蒸汽工坊！”
王磊的眼神冷到了极点——秦军劫营是幌子，机械兽是牵制，联盟的真正目标是蒸汽工坊！只要毁了工坊，墨家军就没了武器来源，只能任人宰割！“赵姬！别管机械兽了！快回营保护蒸汽工坊！”他对着远处喊，“阿木，跟我去营后，拦住联盟的人！”
赵姬立刻调转马头，带着骑兵往营后冲；阿木也推着蒸汽炮，跟着王磊往河边跑。煤球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那个青铜哨子，活像个带着“秘密武器”冲锋的小战士。夜色里，机械兽的绿光、联盟的黑斗篷、秦军的哀嚎混在一起，一场比劫营更凶险的战斗，正在墨家营地的后方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