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集：同事反目
密室的石门“轰隆”关死的瞬间，老周手里的改装弩已经对准了王磊的胸口。那弩箭的箭杆裹着玄铁，箭头却嵌着块星核碎片——是王磊当年在小区值班室，教老周用易拉罐做“玩具弩”的改良版，连扳机的弧度都跟当年一模一样，只是此刻箭尖泛着的绿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别乱动。”老周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慌乱，反而透着股狠劲，冕服的下摆还沾着密道里的灰尘，却丝毫不影响他扣动扳机的手，“王磊，念在咱们当年一起值夜班的情分，你把墨家的蒸汽技术交出来，我放你走。”
王磊握着消防斧的手紧了紧，斧柄上的鲨鱼皮蹭得掌心发疼——这手感像极了当年在小区巡逻时，他攥着橡胶棍的感觉。煤球蹲在脚边，看看王磊，又看看老周，尾巴夹得紧紧的，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它记得这个“太子”，上次在太**偏殿，老周还偷偷给它喂过麦芽糖，此刻却对着自己熟悉的人举弩，老狗绷得像根快断的弦。
“交技术？”王磊突然笑了，视线扫过老周手腕上的月牙疤，“你忘了三年前冬天，你值夜班没钱吃饭，蹭了我半个月的泡面？当时你说‘保安兄弟就该互相帮衬’，现在这是帮衬？”
这话像根针，扎得老周的手颤了颤。苏清瑶趁机想往旁边挪，却被老周用弩尖余光锁定：“苏姑娘别乱动！你那探测器能干扰机械信号，可挡不住我这弩箭——这箭头上的星核碎片，沾着联盟的毒液，擦破点皮就得烂肉。”
阿木的吼声从密道方向传来：“先生！密道被秦兵堵了！他们还带了机械兽！”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哐当”声，显然是冲密室来的。
老周的眼神更急了，弩箭又往前递了递：“没时间跟你废话！这战国早该有新秩序了！吕不韦老糊涂，联盟的人又只会搞机械屠杀，只有我能靠现代技术统一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突然拔高声音，“你以为我真被联盟逼？我是故意跟他们合作！等拿到你的蒸汽技术，我就炸了联盟的老巢，再灭了六国，建个比现代还强的帝国！”
“建帝国？”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斧刃泛着冷光，“你忘了小区保安守则第三条？不准监守自盗！当年你偷拿小区仓库的灯泡，被物业罚了两百，我还帮你垫了钱，现在你想监守整个天下的秩序？”
“少跟我提什么破守则！”老周彻底急了，手指猛地扣下扳机——“唰！”弩箭裹着风声射向王磊的胸口！王磊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消防斧对着弩箭劈去——“哐当！”斧刃精准砍在箭杆中间，玄铁箭杆像脆木似的断成两截，星核箭头“当啷”掉在地上，滚到煤球脚边。
老周还想换箭，王磊已经借着冲劲扑了过来，消防斧的斧背对着他的手腕砸去——“咔嚓！”一声脆响，老周的手腕瞬间耷拉下来，改装弩“啪”地掉在地上。他疼得倒抽冷气，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惨叫声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啊——我的手！”
这声惨叫穿透力极强，不仅惊动了密道里的阿木，还让外面的秦宫卫瞬间加快了脚步。“里面的人出来！再不出来就放机械兽了！”秦宫卫的吼声混着机械兽的“滋滋”声，从石门缝里钻进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煤球突然冲过去，叼着老周掉在地上的弩，往王磊怀里塞——像是在说“别让他再用这个”，可老周疼得发狠，抬脚就想踹老狗，却被王磊用斧柄抵住膝盖：“你连狗都想踢？当年在小区，你还说煤球（当时小区的流浪狗）是‘咱们的吉祥物’，现在怎么不认了？”
老周的脸涨成猪肝色，疼得话都说不完整：“我……我那是装的！要不是为了接近你，我才不跟这破狗废话！”他突然往旁边一滚，想捡起地上的星核箭头，却被苏清瑶一脚踩住手背：“别乱动！这碎片有辐射，你想拿它干什么？”
“拿它干什么？”老周笑得狰狞，哪怕手腕断了，眼里还是透着疯狂，“我要把它塞进咸阳宫的星核炮里，一炮炸了墨家总院！让你和你的蒸汽战车一起完蛋！”
王磊的眼神冷到了极点，消防斧抵在老周的咽喉：“你就这么想统一天下？哪怕牺牲无辜百姓？”
“牺牲？”老周嗤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小区拆违建，你还不是帮着物业清走了卖菜的老太太？现在装什么圣母！”
“那是因为老太太占了消防通道，万一着火会死人！”王磊的斧刃又近了几分，“可你现在是想主动杀人！这根本不是统一天下，是屠杀！”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轰隆”一声被撞开，十几个秦宫卫举着长戟冲进来，为首的卫尉指着王磊喊：“大胆刺客！竟敢伤太子殿下！拿下他们！”机械兽的绿光也从门口探进来，口器里喷着绿色毒液，对着王磊的方向“滋滋”作响。
阿木也从密道的缝隙里挤了进来，手里的蒸汽撬棍对着秦宫卫的腿就戳：“先生！快跟我走！密道后面还有个小出口，能通到咸阳城外！”
老周见状，突然对着秦宫卫喊：“别抓他们！抓那只狗！那狗是墨家的探子，身上有星核碎片！”他想转移注意力，趁机逃跑，却没料到煤球突然跳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老狗这次下了狠劲，叼着他的脸颊肉不松口，疼得老周又是一声惨叫，比刚才还凄厉。
“狗哥干得漂亮！”阿木看得跳起来，手里的撬棍又放倒一个秦宫卫，“先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机械兽要进来了！”
王磊看了看门口的机械兽，又看了看被煤球咬住的老周，心里快速盘算——带老周走，他肯定会捣乱；不带走，秦宫卫会用他要挟墨家。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苏清瑶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别犹豫了！探测器显示联盟的机械兽不止外面这些，城西还有大批往这边来！再不走我们都得被困在这儿！”
“好！”王磊松开抵着老周的斧，对着阿木喊，“你带清瑶和煤球先走！我断后！”他握紧消防斧，对着冲进来的机械兽就劈——斧刃砍在机械兽的外壳上，火花溅起半人高，暂时挡住了它们的进攻。
老周趁机推开煤球，捂着流血的脸颊往秦宫卫身后躲：“快！杀了他！他就是墨家的首领王磊！杀了他赏黄金万两！”秦宫卫们瞬间红了眼，长戟对着王磊的方向疯狂刺来，密密麻麻的戟尖像一片死亡森林。
煤球不肯走，对着王磊的方向狂吠，想冲过去帮忙，却被苏清瑶死死抱住：“别去！你去了只会添乱！先生会跟上的！”阿木也赶紧拽着苏清瑶往密道跑，回头对着王磊喊：“先生！我们在城外的破庙等你！千万别出事！”
王磊一边抵挡秦宫卫的进攻，一边往密道退，消防斧在手里舞得密不透风，斧刃不断劈断长戟，可秦宫卫越来越多，机械兽也突破了防御，毒液落在他的甲胄上，“滋滋”冒着白烟，把玄铁甲灼出一个个小洞。
就在他即将退进密道时，老周突然捡起地上的改装弩，对着他的后背扣动了扳机——这次箭头上，还裹着联盟的辐射粉！王磊听见“唰”的风声，想躲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生生往前扑，箭尖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片血珠，落在地上瞬间凝成黑色的痂。
“王磊！你跑不掉的！”老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得意的笑，“我已经让人把密道的小出口封了！你今天插翅难飞！”
王磊趴在密道里，肩膀的剧痛让他差点握不住消防斧，他抬头往前面看——密道深处一片漆黑，不知道阿木他们有没有顺利出去，也不知道出口是不是真的被封了。机械兽的“滋滋”声越来越近，秦宫卫的脚步声也在身后响起，他握紧斧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栽在这里，绝不能让老周的阴谋得逞！
可他不知道，老周早就跟联盟达成了新的协议——只要困住王磊，联盟就帮他彻底掌控秦国兵权，而代价，是把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当成机械兽的“试验品”。此刻，城西的机械兽群已经包围了咸阳城，一场针对全城百姓的屠杀，正在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