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集：齐修水利
齐国临淄城外的麦田，早被三个月的大旱烤成了枯黄色。老农夫田伯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把一捏就碎的麦苗，指节泛白——这是他家最后一亩口粮田，土缝裂得能塞进拳头，连地里的蚯蚓都旱死了，再没水来，今年全家都得饿肚子。
“爹，水……水还没来吗？”小儿子田豆捧着个破陶碗跑过来，碗底只剩几滴浑浊的泥水，嘴唇干得爆了皮，“张爷爷家的井昨天也干了，他说要带孙子去逃荒……”
田伯没说话，只是往淄水方向望——淄水是附近唯一的水源，可现在河底的石头都露出来了，连鱼虾都死光了。齐国大夫田单带着人在河边挖井，挖了十几丈深，连滴地下水都没见着，此刻正对着干裂的河床叹气：“再没水，临淄城的百姓就要反了！”
“轰隆——”
远处突然传来蒸汽引擎的轰鸣，田伯抬头，看见五辆玄铁战车正往这边冲，车斗里装着锃亮的铜管和铁轮，最前面那辆的车头上，王磊正举着消防斧挥手，煤球蹲在他脚边，叼着个迷你水管（阿木做的玩具），活像个提前来报信的小特务。
“是墨主！墨主来了！”田豆突然跳起来，破陶碗都差点摔了。田伯也赶紧爬起来，往战车方向跑，沿途的百姓听见动静，也纷纷围过来，有的举着空水桶，有的捧着枯麦苗，眼里满是期待。
王磊跳下车，蹲在麦田里摸了摸干裂的泥土，指尖能感受到土块的粗糙：“旱了三个月？淄水断流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田单急得直跺脚，“我们试过桔槔（古代汲水工具），试过挖井，可都没用！墨主，您要是再不来，临淄城就真撑不住了！”
苏清瑶从车斗里拿出探测器，屏幕上“滴滴”轻响，显示地下有微弱的水源信号：“临淄城外有地下暗河，就在麦田西北方向，大概五丈深，只是水流太细，普通工具引不上来。”
“引不上来？那就用蒸汽抽！”王磊拍了拍车斗里的铜管，“阿木，把蒸汽水泵抬下来！咱们不修桔槔，搞滴灌——让每棵麦苗都能喝到水！”
阿木早就憋坏了，立刻招呼弟子卸设备——这蒸汽水泵是他用秘库星核碎片改的“墨泉二号”，双缸引擎能把五丈深的地下水抽上来，再通过铜管分成细流，顺着麦田里的浅沟流到麦苗根下，比桔槔的效率高十倍。煤球凑过来，叼着根铜管想往自己窝里拖，结果没抓稳，铜管“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泥点喷了阿木一脸，老狗吓得往王磊怀里钻，引得百姓们憋笑，缓解了几分绝望的气氛。
“笑什么？这狗就是爱添乱！”王磊抹了把煤球头上的泥，指挥弟子们在麦田里挖浅沟，“清瑶，你带几个人去西北方向找暗河入口；赵姬，你组织百姓帮忙铺铜管；阿木，跟我装水泵，争取天黑前让麦子喝上水！”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田伯也带着百姓过来帮忙，有的挖沟，有的抬铜管，田豆还主动帮阿木递扳手，小脸上满是认真：“阿木哥，这机器真能把水抽上来？比俺家的桔槔还厉害吗？”
“那可不！”阿木拍着水泵的铁壳，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孔雀，“这水泵一天能抽二十万斤水，别说你家的麦子，就是整个临淄城外的田，都能浇透！”
可刚装到一半，齐国贵族田虎突然带着人冲过来，手里的青铜剑对着铜管就劈：“住手！你们这些外来人，别在齐国的土地上搞些妖魔鬼怪的东西！桔槔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哪用得着你们的破铁！”
百姓们瞬间慌了，有的往水泵后面躲，有的握紧了手里的锄头。田伯挡在水泵前，对着田虎喊：“田大人！百姓都快饿死了，你还管什么老祖宗的东西？墨主是来救我们的！”
“救你们？”田虎冷笑，挥剑对着田伯就刺——可剑还没碰到人，王磊突然纵身跃起，消防斧对着剑刃就劈，“哐当”一声，青铜剑被劈成两段，田虎惨叫着后退，手腕被斧刃划出血。
“想拦我？先问过我的斧！”王磊的声音冷得像冰，消防斧指着田虎，“你家有粮仓，饿不死，可百姓们呢？他们要是饿死了，你这贵族还能当多久？”
田虎的手下举着剑冲过来，赵姬立刻带着弟子迎上去，银枪舞得密不透风，贵族私兵的剑碰到枪尖就断。有个私兵想绕到后面去砸水泵，被田豆用扳手砸中膝盖，疼得倒在地上，田伯趁机冲过去，用锄头把人按在地上，百姓们也跟着冲上来，有的拽胳膊，有的抱腿，私兵们瞬间乱作一团。
“阿木！开泵！”王磊突然喊。阿木立刻按下控制杆，蒸汽水泵的引擎“轰隆”启动，铜管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清澈的地下水顺着铜管流进麦田的浅沟，沿着细流慢慢渗进干裂的土壤，枯黄色的麦苗像是活过来似的，叶片渐渐舒展，田伯激动得哭了，对着王磊连连磕头：“墨主！您真是俺们的活菩萨啊！”
王磊赶紧扶他起来：“田伯，别磕头，这水是大家一起引来的。以后再遇到大旱，就用这滴灌技术，比求天求地管用多了。”他指着麦田里的细流，“这叫滴灌，每滴水流到麦苗根下，不浪费，还能让麦子长得更快——比你们的桔槔厉害十倍！”
百姓们瞬间欢呼起来，有的用手捧水喝，有的往自家田里引水流，田豆甚至跳进浅沟里，踩着水蹦蹦跳跳，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田虎看着这一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再也没敢阻拦，只能带着私兵灰溜溜地走了。
夕阳西下时，整个临淄城外的麦田都浇上了水，枯黄色的麦苗泛出淡绿，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苏清瑶站在渠边，手里拿着几株草药——是她刚才在暗河入口附近种的，原本只是随手种下，没想到才几个时辰，就长得比别处茂盛三倍，叶片绿油油的，还开了小花。
“王磊，你快看这个！”苏清瑶对着王磊喊，手里举着草药，“这草药我在墨家总院种过，要半个月才能长这么大，怎么在这儿几个时辰就长好了？”
王磊走过去，摸了摸草药根部的土壤——土壤湿润，还带着淡淡的星核气息。他掏出探测器对着土壤扫了扫，屏幕上瞬间跳出淡蓝数据：“土壤里有星核粉末！很淡，像是从暗河里流出来的！”
“星核粉末？”田单的眼睛亮了，“难道暗河和墨家秘库的星核矿有关？”王磊没说话，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暗河里的星核粉末，绝不是偶然，说不定临淄城下藏着星核矿脉，或者和之前秘库的“归墟门”有关！
煤球突然对着暗河入口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老狗叼着块沾着泥土的星核碎片跑过来，往王磊手里送。王磊接过碎片，发现上面的纹路和秘库青铜简上的一模一样，心里更确定了——临淄城下肯定有秘密！
可就在这时，苏清瑶的探测器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临淄城方向往这边移动：“不好！是联盟的机械虫！至少三十只，正在往暗河入口冲，目标是……我们的蒸汽水泵！”
百姓们瞬间慌了，田伯握紧锄头：“墨主，怎么办？那些铁虫子上次毁了俺们的村子，可凶了！”
“别怕！”王磊拍了拍田伯的肩膀，握紧消防斧，“阿木，把蒸汽水泵的水流调大，用地下水挡住机械虫；赵姬，你带弟子守住暗河入口，别让机械虫靠近；清瑶，你调配草药粉，准备应对机械虫的毒液！”
“收到！”众人齐声应和。阿木立刻调整水泵的阀门，水流“哗啦啦”变大，麦田里的浅沟很快积起了水洼，形成了道天然的水障。赵姬带着弟子往暗河入口跑，银枪在手里转了个圈，眼神里满是杀气。煤球蹲在王磊脚边，对着机械虫的方向狂吠，尾巴绷得笔直，虽然平时爱添乱，此刻却像个尽职的警戒哨。
可就在这时，苏清瑶突然发现，探测器上除了机械虫的信号，还有个奇怪的红点——在临淄城的地下，像是有个巨大的金属物体，而且正在发热！“王磊！不好了！临淄城下有强星核反应，像是……联盟的机械基地！”
王磊的笑容瞬间收了，握紧消防斧往临淄城方向望——夜色里，隐约能看见城墙上的黑影在移动，机械虫的“滋滋”声越来越近，暗河里的星核粉末还在顺着水流蔓延。他心里清楚，联盟的机械虫不是来毁水泵的，是想抢暗河里的星核粉末，甚至找到临淄城下的星核矿脉！
“田伯，你带百姓往高处撤！”王磊对着田伯喊，“清瑶，你跟我去暗河入口，看看机械基地的位置；赵姬，你和阿木守住水泵，别让机械虫靠近！”
“墨主，俺们也能帮忙！”田豆举着扳手，眼里满是坚定，“俺不怕铁虫子，俺能帮你递工具！”
王磊点点头，拍了拍田豆的头：“好！跟我来！注意安全！”
他转身往暗河入口跑，煤球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那块星核碎片，活像个带着“线索”冲锋的小战士。夜色渐浓，机械虫的绿光越来越近，临淄城下的金属物体还在发热，一场针对星核资源的恶战，正在暗河入口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