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侯益的态度
李迁看着许安递过来的令旨,脸色不经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他还是低下头道“不用了。”
随着许安收回令旨,李迁这才开口说道“许大人,州内政务繁杂,你现在把所有州府官员都扣押了谁来处理这些政务,万一出了岔子谁担的起这个责任。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配合调查,但是平日里办公什么的还需要自由行动,您看可以吗?”
“嗯,不错,这是条好理由,州政之事涉及全州,确实不能轻忽,本官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驳回。”许安不经赞赏的看了一眼李迁。
李迁不经一喜,当即道“这么说许大人同意了。”
“当然……不同意。”许安故意拉长了音调,最后一口回绝断绝了李迁的希望。
李迁闻知被耍,当即脸色一阵铁青“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真的要置全州之事于不顾吗。”
许安呵呵笑道“自然不是,关于这一点本官早就想到了,就不劳李长史担心了。”
说罢许安从袖子之中掏出一份名单,展开来说道“接下来本官读到名字的官吏站到本官的右边。
商州司马岳承,功曹参军吴宁,司兵参军齐磊。”
被许安念到的三人当即走了出来站在许安右侧。
但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为首的司马岳承开口问道“敢问巡抚使大人有什么吩咐?”
许安收起名单说道“从今天起,就由你们三人代理刺史府所有政务,至于军务上的事全部移交防御使府。
重大事务报知本官,日常事务你们自己处理,至于事务你们怎么分配本官不管,就一个要求,把州务处理好,可能做到?”
三人听完许安所言,心中不经狂喜,连连保证一定能做到。
理论上,司马乃是仅次于长史的州中上佐,掌一州之军事和司法。
但是如今军事是别想了,就连司法权,因为他不是刺史侯益的心腹,也被直接剥夺,这些年他在州中等于是个透明人,除了偶尔处理一些杂物以外就是每日在衙门坐着混吃等死。
其他那两个,功曹参军和司兵参军和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但如今,摆明了长史李迁那一群人要完蛋,而他们被许安看重即将翻身做主人,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许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的吏员你们可以自由挑选一部分协助你们处理公务。你们选好之后就告诉林指挥使一声。”
三人当即异口同声的答道“我等定尽心做事,绝不负巡抚使大人所托。”
“很好,不要让本官失望。”许安说罢,就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林衡主持准备离开。
此刻一旁的李迁还有防御判官等人全都是一脸铁青。
眼见许安要走,那名防御判官再也忍不住上前大声说道“许大人,我知道你位高权重还持有令旨,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仗着令旨在地方肆意妄为,你如此苛待地方官员,你就不怕地方动荡吗?”
许安猛地转身,眼睛微眯看向这名防御判官“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防御判官心中一凛,但仍然壮着胆子说道“下官只是好心提醒,若是真因大人肆意欺压地方官员引起地方动荡,就算您是监国殿下面前的红人,回去之后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许安盯着这名防御判官,半晌之后突然冷笑一声“如果你是商州刺史或者防御使,和本官说这话本官或许需要掂量掂量,但你区区一个判官,也太高看自己了。”
说罢他看向左右下令道“此人对上官不敬,还敢言语威胁钦差,罪大恶极,将其拿下重打三十军棍。”
“是。”许安的亲兵当即领命上前抓住防御判官就将其按倒在地。
“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们竟然敢滥用私刑……”
防御判官见到许安来真的不经慌了神,拼命挣扎怒吼。
但许安的亲兵怎会理会他,当即脱了裤子把他按在院子中央抄起棍子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痛打。
庭院之中到处回荡着这名防御判官的惨嚎之声。
而一旁的商州府官吏则是看的心惊胆颤,所有人此时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商州的天是真的变了。
……
长安,鸿胪寺驿馆之内
一道快马飞奔进入其中,商州刺史侯益的心腹在收到消息之后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前往侯益居住的房间禀报。
侯益看着这份信中所写内容,半晌无语。
他的心腹在一旁忍不住道“刺史,这许安仗着监国撑腰,在商州如此乱来,视我商州官吏如奴仆,不经程序,不循律法,肆意妄为。
如今防御使相里彦超更是仗着许安的势趁机到处安插亲信,司马岳承也已经投靠了许安,在刺史府中小动作不断,若是您再不做出应对,怕是等您回去,您这一手打造的商州恐怕就要天翻地覆了呀。”
侯益此时才放下信看向自己这名亲信,淡淡说道“朝廷既然要查就让他查吧,不用去管。”
“什么?”这名亲信猛然抬头,冷的看着侯益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侯益一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这名亲信无奈之下只得告辞离去。
而另一侧房间之内,大儿子侯仁矩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父亲道“父亲,真的要放弃吗?”
侯益继续转头窗外淡淡道“从归顺朝廷交出兵权以及武关的控制权的时候为父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为父虽然在商州还有一点影响力,但许安此次手握令旨,又有大义加持,还有大半个朝廷支持,谁敌谁死。
为父早就告诫过他们,但他们完全没听进心里,只以为商州还是原来那个商州,现在只不过是该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的时候。”
“父亲英明,难怪您前两天写信警告家里人不准插手商州的事情,原来是早有预料。”侯仁矩赞了一声,但随即他又有些担忧的问道“但父亲,虽然您已经提早做了切割,但雁过留痕,您作为商州刺史不可能完全摘出去,万一许安查到您的身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