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梓宫出殡
李幼澄和许安虽然已经私下确认恋人关系,但千钧重担压在两人身上,逼的两人只能以事业为重,虽已经有大半月未见但来不及儿女私情,见面先谈公事。
“你说。”许安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李幼澄身旁牵起了她的手。
李幼澄瞪了许安一眼,脸微微一红但也没有阻止,而是道“我想让你去审魏国公。”
许安闻言脸色不经一僵。
国丈李茂威事涉军粮贪腐一案,且被查出以关禾粮铺为幌子贪污关中各地钱粮,而且不少魏家人都牵扯其中。
而在半个月前,李幼澄在多次和刘茂威谈崩之后,在国家利益与现实局势面前,李幼澄虽然心里挣扎,但最终还是下令派兵抄了魏国公府。
当然,看在自己母亲的面子上,李幼澄并没有将刘茂威下狱,只是把他禁闭在府中不准外出。
不过事后李幼澄准备让人专审此案之时,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又或者御史台都拼命推脱,不敢接手此案,而李幼澄又出于种种顾虑没有强行下令,所以拖到了现在。
“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许安不经脸色一垮,虽然他不怕但不代表他想接手这个烂摊子,这不是纯粹给他找麻烦吗,这老婆可真是为他着想。
李幼澄不经一脸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这件案子牵涉我外公,给下面那些人办我也害怕他们瞎揣摩上意胡乱判决,判太重太轻都非我愿。
偏偏此事我也不好和他们说的太清楚,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说罢,李幼澄看向许安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期盼。
许安见状只得无奈道“行吧,你想怎么判。”
“许安谢谢你。”见许安答应,李幼澄脸色当即一喜,连忙道“只要给刘家留一条血脉,另外,我外公不能死。”
以刘家犯的这种大罪,抄家灭族都够了,如果李幼澄不处理,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攻讦她的机会。
而更关键的是会引起军心不稳,还会滋长贪官污吏的风气,这是李幼澄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如今这样,已经是她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对刘家最大的保全。
“我知道了。”许安点了点头。
一件心事放下,李幼澄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拿出一份文书道“等父皇下葬之后便会举行新帝登基大典,到时候大封群臣,以前拖欠的战功赏赐这次也会一并兑现,这是我初步拟订的一份封赏,你先看看。”
许安眼睛微微一亮,说实话他对这份封赏也挺好奇的,想看看李幼澄会封他一个什么爵位。
许安打开文书仔细看了一遍,看到自己的名字之时轻声低语了一句“赵国公吗。”
国公是仅次于王爵的最尊贵的封号,而赵国作为战国七雄之一,封号尊贵仅次于秦、晋、齐、楚。比如李幼澄如今的封号就是赵国公主。很不错。
李幼澄在一旁有些愧疚的说道“其实以你的功劳封王都够了,只是我不想让朝廷爵位变的太过泛滥,最后变的没有多少价值,所以必须得用你来压一压下面,连你都只封国公,以你为参照其他人自然不能越过你。”
“没没,我很满意。”许安连忙道。
国公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朝廷爵位如今都是虚封,但这可是身份荣誉的象征,想想走出去别人都得尊称一声国公爷,想想就得劲。
许安又接着看这份名单,名单很长,涉及的人很多。
许安边看边和李幼澄讨论了一些他有异议的封赏,一直把这份名单修改到两人都满意之后才放了下来。
此时已是过了戌时,许安奔波一天又加班到现在,确实累的不轻,明天还要早起,便向李幼澄提出告辞返回了自己府邸。
……
停灵第二十七日,由太子执绋走在梓宫前方,率宗室、朝臣行送丧礼,一路步行前往城外暂厝地(临时停柩之地)。
三品以上朝臣身着斩衰(最重丧服)随行,而在梓宫暂厝三日之后才会下葬。
而此刻许安正站在长安南城城墙之上目送着送葬队伍的离去。
为了防止有人趁着李幼澄与百官出城的这几天在长安搞事,所以李幼澄特意安排许安留守长安。
等到送葬队伍远去,许安也下了城楼,此时他的新任亲卫营指挥使张晃上前道“都使,我们现在去哪。”
许安思索了一下道“魏国公府。”
昨夜李幼澄已经给了许安令旨,把关禾粮铺一案全权交给他处理。
其实这个案子到如今已经办的七七八八了,主要还是这一府三州之地,其他地方朝廷暂时还够不到。
商州之事已经了结,而同州那边被许安扫荡过一遍,陈康年李文宪二人去了之后一直严格整顿吏治,所以关禾粮铺一时还没重新插进去,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华州,在听说了商州之事后,华州刺史姜明,防御使蔡元也再不犹豫,当即抓了一批官员抄了一批豪强,把人犯和钱粮都押送到了长安,至于他们有没有趁机排除异己,中饱私囊不清楚,但至少已经给了朝廷交代。
最后就是京兆府这边,唐俊带着武德司也是选择性的抓了一批人,如今这个案子其实就只剩下魏国公因为身份敏感还没判而已,不过这也是本案最关键的一点,判不了魏国公这案子就没法结案。
而今天许安就是来了结这个案子的。
魏国公府外,许安下了马车,看守魏国公府的正是侍卫司的兵马,见到许安行礼之后立马让到了两边。
以刘家这些年贪得的钱财,自然是将魏国公府造的是奢华瑰丽,原本府内仆人婢女无数,不过如今只剩下两三人照顾刘茂威的起居,算是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许安来到刘茂威居住的房间之外,正听到房间之内刘茂威在大发雷霆“滚开,都给本公拿走,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喂猪吃的吗。”
随着一阵碗碟破碎的声音,一名仆人狼狈的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这名仆人看到许安刚要下跪,许安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而他则不紧不慢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