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残骸意识，维度净化
在新维度诞生的喜悦与成就感中，罗晓军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收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他凝视着维度边缘，那片与旧宇宙残骸连接的薄弱地带。
“怎么了？”秦淮茹最先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一片平静的虚空。
娄晓娥也停下了手中的分析，将自己的感知延伸过去，片刻后，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里有一股不属于我们这个宇宙的意志。它很微弱，但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罗晓军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是旧宇宙的残骸意识。它在旧宇宙毁灭的最后时刻，吸收了所有走向终结的文明、所有生命在绝望中产生的负面情绪，最终凝聚成了这样一个东西。
它一直被新宇宙的创世之力压制着，陷入沉睡。现在，我们创造这个新维度的行为，惊醒了它。”
话音刚落，那片虚空开始出现不详的变化。一缕缕灰黑色的气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开始朝着这个新生的维度渗透。所过之处，刚刚诞生的晶体植物开始枯萎，活泼的光鱼变得狂躁不安，甚至连构成维度的法则都开始出现微弱的扭曲。
一股混乱而充满恶意的念头，直接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毁灭……一切都该毁灭……凭什么你们可以新生……凭什么我们要被遗忘……一起……回归虚无……”
这股意志没有逻辑，只有最纯粹的毁灭欲望和嫉妒。
“必须马上处理掉。”罗晓军的语气不带丝毫犹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对于这种威胁到整个宇宙平衡的毒瘤，他不会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它无法被沟通，也无法被劝说，净化它是唯一的选择。”
“我们和你一起去。”娄晓娥和秦淮茹异口同声地说道。
罗晓军看了她们一眼，心中温暖，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它的力量核心是精神污染，人越多，它能制造的破绽就越多。你们留在外面，帮我稳固这个新维度，防止它的力量扩散出去。另外，保持精神链接，你们是我最坚固的后盾。”
说完，他不等两人再劝，一步跨出，瞬间抵达了那片正在被侵蚀的维度边界。
“维度法则投影！”罗晓军低喝一声，启动了刚刚获得的新能力。
只见他伸出手，在他的身前，一个散发着地球阳光气息的四合院虚影凭空出现，将他和那片灰黑色的区域笼罩在内。这是他最熟悉、最安心的环境，在这个投影的领域内，他拥有绝对的法则掌控力，可以最大程度地隔绝外部的侵蚀。
做完这一切，罗晓军的意识体没有丝毫迟疑，一头扎进了那团散发着无尽怨恨的残骸意识核心。
甫一进入，眼前的景象便轰然大变。他不再身处维度边界，而是回到了末日降临前的地球。天空是血红色的，无数虚空邪神在城市上空盘旋，大地崩裂，哀鸿遍野。他看到了无数熟悉的面孔在绝望中呼喊着他的名字，然后被怪物吞噬。
“看啊，这就是你守护的一切，多么脆弱，多么可笑。你救不了他们，你谁也救不了！”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这些都是假的。”罗晓军的意志坚定如铁，他甚至没有一丝动摇。他亲手终结了那个时代，也亲手创造了新生，这些旧日的幻象，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如同在看一部粗制滥造的电影。
眼看此计不成，幻象再次变化。他被无数冰冷的锁链捆绑着，沉入一片黑暗的深海。娄晓e和秦淮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但她们的眼神却无比陌生和冰冷。
“你只是一个窃取了宇宙力量的窃贼，”幻象中的娄晓娥冷漠地说道，“你以为我们爱你？我们爱的只是你的力量。”
“我们已经厌倦了和你待在一起，”幻象中的秦淮茹眼中充满了嫌弃，“没有你，我们可以更自由。”
“闭嘴！”罗晓军的意志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不是因为怀疑，而是因为愤怒。他怒吼道：“你们这些失败者的残渣，根本不配提及她们的名字！”
他的意志化作一道利剑，猛然斩向那两个幻象。然而剑光穿体而过，幻象却毫发无损，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愤怒吧，怀疑吧，你的负面情绪，就是我最好的养料！”
就在罗晓军的心神即将被这股恶意彻底拖入深渊时，两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通过灵魂链接，瞬间注入了他的意志之中。
“晓军，别被它影响。它的逻辑是错误的，爱不是交易，更不是力量的附庸。我们之间的感情，经历了时间和生死的考验，是这个宇宙中最真实的法则之一。”这是娄晓娥的声音，冷静而充满力量，如同一道清泉，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
“我们在这里，晓军。我和孩子们都在等你回家。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对你的信任和爱，永远不会改变。”这是秦淮茹的声音，温柔而坚韧，像一个温暖的港湾，让他那波动的意志瞬间找到了停靠的锚点。
罗晓军的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明。他感受着来自妻子们的支持，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不再理会那些幻象的聒噪，而是将意识沉入最深处，直面那残骸意识的本源。
那是一颗由无数张痛苦、绝望、怨恨的面孔构成的、不断蠕动的黑色肉球。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真是丑陋。”罗晓军的意志体出现在它的面前，平静地说道。
“你……你的意志为什么……”残骸意识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嘶吼。
“因为我守护的东西，远比你的怨恨更加强大。”罗晓军缓缓举起手，掌心之中，一缕融合了创造、生命与秩序的金色光芒开始亮起，“现在，该结束了。你的痛苦，你的怨恨，都将成为新宇宙的养分，这或许是你这团垃圾，唯一能做的贡献。”
“宇宙本源创造——净化！”
他没有使用毁灭性的力量，而是将那团至高的创世之光，温柔而坚定地按在了黑色肉球之上。
“不！！！”残骸意识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
金色的光芒如同烈阳融雪，那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在光芒的照耀下，渐渐舒展开来，怨恨与绝望被一点点剥离、净化，化为最纯粹的本源能量。那颗丑陋的肉球，最终化作了一颗纯净透亮的水晶，然后悄然碎裂，融入了这个新生的维度之中。
外界，那片侵蚀维度的灰黑色气息，如同失去了源头，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整个维度变得更加稳固，生机也愈发盎然。
罗晓军的意识回归本体，他收起了四合院的投影，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随着残骸意识的净化，它所盘踞的那片区域，封印也随之解开。一座庞大而古老的、由未知金属构成的巨大遗迹，缓缓从虚无中显现出来。它仿佛是一艘沉没了无数纪元的巨舰，舰身虽然残破，但其上铭刻的符文和结构，依然散发着远超当今宇宙联盟的科技气息。
“这是旧宇宙某个顶级文明的方舟。”娄晓娥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刻开始扫描分析。
就在罗晓军的感知接触到那座遗迹时，他感觉自己与宇宙本源融合的力量，因为净化了残骸意识，再次获得了提升。一个全新的权限，在他的脑海中悄然解锁。
【维度记忆读取】
他可以读取一个特定区域或者维度，在漫长岁月中留下的历史记忆片段。
罗晓军心中一动，尝试着对眼前的遗迹发动了新能力。无数破碎的画面和信息洪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这个文明在旧宇宙末日来临时的挣扎，看到了他们如何建造这艘方舟，试图逃离毁灭的宿命。
就在这些杂乱的信息中，一个意外的发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传说，记载于这个文明最古老的典籍之中。
传说描述，在宇宙诞生之初，存在一棵贯穿所有维度的“维度之树”，它是宇宙生命力的真正源泉。但不知从何时起，关于它的所有记载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刻意抹去，仿佛它的存在，触犯了某种禁忌。
罗晓军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维度之树？他背后的那棵，不就是维度之树吗？
难道，它的来历，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那股抹去其存在的力量，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