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堂姐议亲

此事绝密,方子期一个小孩子如何知晓?

所谓的提调官其实就是负责统筹安排考场内外事务的官员。\珊!叶+屋^ ,庚_新/最\筷+

“之前我大伯曾想参加这寿诞,当时就说有什么考官家人参加。”

“突然想到了这一茬。”

“多谢顾叔叔解惑。”

方子期致谢道。

同时方子期的目光看向方仲礼,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

看来没钱也有没钱的好处。

之前方伯山朝家里要一两银子就是想要参加这王老太君的寿诞。

只是后来爆发了大伯母私藏私房钱的事情,此事才作罢。

看来问题就是出在这寿诞上了。

若是大伯方伯山真被定了个科举舞弊的名头,那方家全家人的科举路就算是废了。

连坐制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连考试的时候,都需要五人具保,一人作弊,五人全部黜落连坐。

更何况他们同大伯方伯山还不曾分家……

“顾兄。”

“我大哥此番不曾参加这个寿诞。”

“应当无事吧?”

方仲礼询问道。

“这个……”

“正常来说被连累的,等查清楚后,自然也就将人放出来了。”

“但……”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还有鹰扬卫亲自督办。”

“就算是想花钱走门路都不知道往哪走。”

说话间,顾雍无奈苦笑一声。

从县城归家之后,天色己经漆黑如墨了。

回到家后。

方仲礼将此事说明。+h_t·x?s`w_.*n′e′t~

这事本来也瞒不了。

“什么?”

“科举舞弊?”

“怎么会……”

“爹!娘!”

“伯山现在被抓了!”

“你们可得救救伯山啊!”

“否则他就真的完了!”

“家里若有银钱!”

“还是要尽快送过去的!”

“伯山可是咱们家里唯一的童生啊!”

大伯母赵氏一时间慌了神,慌不择言道。

“大嫂,此事我己经同县衙的顾文书说过了。”

“他说这件事是鹰扬卫督办,就算是他也找不到门路。”

“哪怕是县太爷,也不敢在此事上置喙。”

“反正大哥只要没参加那什么鹤鸣宴,自当是清白的,过几天可能就放出来了。”

方仲礼解释道。

虽然有方仲礼的解释。

但仍旧还是闹腾得人心惶惶的。

这几天吃饭,桌上都没有什么声音了。

好在三天后。

方伯山就归家了。

只是此刻的模样显得相当狼狈罢了。

头发凌乱、面如菜色、佝偻着腰身,走起路来都有些发颤。

回到家后。

自然又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祖宗保佑啊!”

“老大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若是你出了事。”

“娘也不活了!”

“娘还指望你考个秀才,好当秀才娘呢!”

“老大,饿了吧?”

“快!快吃个鸡蛋……”

奶奶柳氏一脸心疼地嚷嚷道。′5-4¨k`a_n^s\h,u,.\c¨o/m·

此刻的方伯山压根不曾搭理柳氏,静坐良久之后。

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家穷,也未必不是好事。”

“若是爹娘给了我银钱去参加寿诞。”

“这一次科举舞弊我定然是逃不过的。”

“我出来的时候找同窗打听,据说凡是参加了寿诞的学子,这一次全部被下了大狱!”

“我因不曾参加,倒是侥幸逃脱。”

“此次我们崇文学院参加院试者共六人,只有我同一位钱兄不曾参加寿诞,被放了出来。”

“如此这般,下次我都不敢再去参加科考了。”

方伯山重重地叹了口气,此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凄凉之感。

“大伯。”

“那此次院试,还要重考吗?”

方子期询问道。

“这…这我也不知啊……”

“这若是真要重新考试,又要银钱……”

方伯山眉头一皱……

听到此处。

老爷子方守义在那吧嗒吧嗒地抽着老旱烟。

至于奶奶柳氏,就显得更心疼了。

考一次试,可是要花费好几两银钱的。

“伯山,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在家中待着吧,也不要往外跑了。”

老爷子方守义发话了。

随即几房人马各自散去。

回到西厢房后,方仲礼重重地松了口气。

“呼!”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若是大哥真被扣上了科举舞弊的帽子,咱们家就算是完了。”

“我倒是无碍。”

“就是子期的科举路才是真的断了。”

“幸好大哥没犯糊涂。”

方仲礼说话间,忍不住摸了摸方子期的脑袋。

此事虽发生在大房,但是他们二房也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意。

“爹。”

“此次与大伯作保的其余西人,可陷入舞弊之案了?”

方仲礼好奇道。

“这个…好像没有。”

“与你大伯结保的都是农家子,都无钱参加什么寿诞。”

“子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方仲礼愣了一下道。

“爹。”

“此次寿诞涉猎范围极广。”

“据说还有不少外县的学子前来参加。”

“如此一来,可不仅仅只是参与了寿诞的学子与本次院试无缘,甚至是与这些学子一起作保的那些学子,也都将被黜落。”

“如若此次院试不重新考的话,那不曾被影响到的学子…可就太幸运了。”

方子期分析道。

“子期,你的意思是,你大伯这一次极有可能中榜?”

方仲礼顿时一乐……

这事。

可就有趣了。

“是这么个道理。”

“按照大伯的话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方子期耸耸肩笑着道。

“嘿!”

“咱家真要是出了个秀才,家里田地可就都能免税了,也用不着去服徭役了。”

“合该是好事。”

方仲礼忍不住笑道。

毕竟他们供养了大房这么多年,可就等着方伯山考上秀才带动全家呢!

“爹!”

“可同患难,但是共富贵嘛……这难度可就大了。”

方子期点到为止,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对于他一个孩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读书。

科举之路,注定才是最重要的。

某天。

方子期从学堂放学归来。

家里内外突然多了许多人!

而他大伯方伯山此刻也是喜笑颜开地在那里接待着来客。

凑近打听才知道,今天是大伯家的大堂姐方玉瑶议亲的日子。

他这个大堂姐今年己15岁了,在古代,这个岁数就要嫁人了。

同方玉瑶议亲的,是隔壁村小河村张屠夫家的三儿子,也就是大伯母赵氏娘家所在的村子。

这个年代,屠夫虽然是贱业,但是赚钱可比农夫多得多。

屠夫之家,时常吃个肉再正常不过了。

往里面挤了挤,方子期也看到了这位未来的大堂姐夫。

身高估计快两米了,一身的腱子肉,长相虽一般,但是看着憨厚得很,倒是个持家过日子的。

“大嫂!”

“玉瑶嫁去了张屠夫家。”

“以后咱家的肉可少不了了。”

“这一大家子,可都要跟着你享福了!”

“可真不错!”

三婶王氏笑眯眯道。

本来招待着来客一脸笑容的大伯母赵氏听到此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是啊。

现在他们还没分家了。

自家女儿嫁给了张屠夫家,以后节礼肯定少不了肉,到时候岂不是要带着一大家子一起吃?

看来以后得叮嘱着点自家女儿,节礼别送肉了,首接折算成银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