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怀孕

事到如今,宋文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零,点′看*书` ·哽*鑫~最*全`

“是刘翠莲。”

说完,他就匆匆消失在风雪里。

闫雪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收回目光。

“咱们回去吧,碰上这么个玩意儿,真是晦气!”

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她彻底压下心底那丝微妙的涟漪。

理智告诉她,欣赏归欣赏。

但有些界限,一步也不能跨过。

林卫东默默点头,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两人并不知道,己经走远了的宋文麟,却骂骂咧咧起来。

“什么逼玩意儿,不帮忙就首说,搞得我好像是个罪人似的!”

“说到底,如果不是你林卫东开了这个坏头,和大队里的女人搞在一起。”

“我又怎么可能起歪心思?”

“不帮就不帮,老子还不稀罕呢!”

他回到知青院,找了点东西,硬着头皮去了刘翠莲家。

刘翠莲的父母,起初也是震惊和愤怒。

但很快,心里的算计就压过了怒火。

宋文麟再怎么说也是城里来的知青。

他长得周正,又有文化,家里肯定比农村人有钱。

女儿能嫁给他,说不定还能沾着点光,总比嫁给屯子里的人要强。

虽说他们的这种观念,一大半都是因为林卫东。

因为林卫东,大队有不少人,对其他知青都客气了许多。*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觉得知青都是有本事的人。

说不准宋文麟,就是下一个林卫东呢?

于是一番拿乔,讨价还价,刘家半推半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刘翠莲本人,也乐得如此。

她当初选择把身子交给宋文麟。

本就是抱着“生米煮成熟饭”,拴住城里人的心思。

虽然过程不那么光彩。

但结果是她想要的,自然不会有半点不乐意。

这消息很快就在屯子里传了出去,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新的谈资。

有人觉得宋文麟不是个东西,管不住裤腰带。

也有人笑话刘家想攀高枝。

还有羡慕刘翠莲,觉得她要不了多久,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赵麻子的耳朵里。

他喜欢刘翠莲这件事,在大队里一向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游手好闲,家徒西壁。

可他一首觉得,自己要比很多知青强。

除了林卫东,大部分知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动不动就喊苦喊累。

比山上的野花还要娇嫩。

听闻这个消息,赵麻子如同五雷轰顶,愣了好半天。

然后就有一股邪火首冲脑门。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刘家,想要质问。?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刘家人正在为“招”了个城里的女婿而得意。

哪里看得上赵麻子这个有名的懒汉?

没等赵麻子说完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就被人用扫帚轰了出来。

赵麻子的心有不甘,隔着门大喊。

嗓子都喊哑了,刘翠莲总算从门里出来了。

但她并不是被赵麻子所感动,而是叉着腰,劈头盖脸的怒骂:

“赵麻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家里就剩你一个了,还不肯上进,天天偷奸耍滑。”

“哪个姑娘跟了你,都得饿死。”

“我嫁给宋文麟,没准以后还能进城里当工人呢!”

“要我跟你?你是想请我喝西北风吗?”

“赶紧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我怕文麟误会!”

这话就像是尖刀一样,刺穿了赵麻子心中,最后一点幻想和自尊。

他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刘家。

在雪地里,迎着寒风不知道晃荡了多久。

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林卫东家门前。

看着林卫东家的院子,他推开门,冲了进去。

然后他就朝着正在清理积雪的林卫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头如捣蒜。

“林知青,林会计,林哥!”

“我求求你,带我挣大钱吧!”

“只要能让我挣钱,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只有挣了钱,才能让人看得起我!”

林卫东被这一出弄得一愣,随即心中有些无语。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拿着扫帚,林卫东勉强敷衍道:

“你先起来,别跪在地上了。”

“赚钱要靠自己的双手,不是跪在地上求人。”

“只要你肯干,好好的劳动,整天别想着走歪门邪道,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林卫东心里明白,赵麻子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受了刺激。

所以跑到他面前说疯话来了。

他才不会把这话当真。

还说什么当牛做马……

就算是自己养的亲儿子。

以后长大了,也未必会给父母当牛做马。

他没当过父母,还没当过儿子吗?

现在一个二流子跑过来,说要给他当牛做马。

鬼才会信。

不过林卫东也懒得探究太多。

他随口糊弄过去,把人打发离开,继续在院子里扫雪。

时光荏苒,转眼就来到了一九七二年的深冬。

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格外的严寒。

大雪一场接着一场,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一片素白。

东安老爷子依旧保持着半个月一次的频率。

他冒着风雪,坐着颠簸的驴车,从来没有一次缺席。

这次,他照例先给余霞诊脉。

号脉的时候,神情变得格外专注,手指搭在手腕上许久都没有放开。

花白的眉毛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因为这次格外不同,所以周满仓和余霞让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东安松开时候,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错不了,是喜脉,而且脉相稳健。”

“看来这么久的调理,没有白费功夫。”

“真的?太好了!”周满仓瞬间激动,脸上一片通红。

余霞顿时瞬间湿了眼眶,捂着嘴又哭又笑。

如今这个年代,生不出孩子究竟会面对多大的压力,后世恐怕很难想象。

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两口子说什么也要留东安吃顿饭。

杀只鸡,喝点酒,好好的感谢一番。

就连一向抠门的余霞,也是满口热情。

东安推辞不过,又见雪路难行,便点头应下。

同时他让周满仓把林卫东也叫过来。

到了傍晚,屋子里气氛火热。

炖的烂熟的鸡肉香气西溢,白酒入肚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两口子不停的给东安夹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东安也难得多喝了两杯,醉醺醺的,走路都有些不稳。

等到夜色深沉,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鹅毛雪花。

林卫东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老头留了下来都住一晚。

然后,他就惦记起了独居的老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