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初遇
浓稠的雾气在嶙峋怪石间翻涌,像一床厚重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
赵九天趔趄着撞开一丛带刺的灌木,尖锐的枝桠如毒蛇的獠牙般撕扯着他的衣衫。
掌心瞬间渗出细密血珠,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望着这陌生又诡异的环境,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
三小时前,自己还在工厂的流水线上机械地打着螺丝。
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永远干不完的活儿、组长的傻x,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而此刻,一场意外的猝死,竟让他穿越到了这个未知之地。
“哗啦!”
溪边传来的响动如惊雷般划破死寂,他猛的抬头,神经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只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从灌木后走出。
他的出现仿佛是从这片山林深处生长出来的怪物。
老者头发和胡子花白蓬乱,像是许久未曾打理。
发丝间还沾着几片枯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皮肤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右眼角有道斜斜的伤疤,宛如一条蜈蚣盘踞在脸上。*y_d¢d,x~s^w?./c_o?m.
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增添了几分凶悍。
他左手提着一只垂死挣扎的野鸡,羽毛上还沾着泥土。
野鸡的哀鸣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凄厉。
右手握着一把自制的粗糙弓箭,弓弦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呦——娃子,你是干什么的?”
老者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他,声音沙哑。
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粗粝,仿佛砂纸摩擦般刺耳。
那目光如同探照灯,似乎要将赵九天的秘密全部看穿。
自己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般发疼,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这问题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是穿越而来?
只怕会被当成疯子,落得个被驱赶甚至更糟糕的下场。
老者见他发愣,眉头皱成了个“川”字,眼神中警惕之色更浓。
他将野鸡随手丢在溪边,蹲下身清洗,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却浑然不觉。
“娃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头也不抬,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手中清洗野鸡的动作也愈发用力。
“不知道。”
老者的动作顿住,缓缓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他摩挲着下巴,似乎在判断眼前这个年轻人话语的真实性。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首达内心深处。
赵九天苦笑一声,无奈道。-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老爷子,我说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你信吗?”
风掠过耳畔,卷起几片枯叶,在他们之间打着旋儿,仿佛在嘲笑这荒诞的对话。
老者眯起眼,心里想着,“莫非是个傻子。”
他试着开口询问道。
“你爹娘你还能记着么,是和你一块来的吗?”
他的声音放软了些。
赵九天沉默不语,视线落在远处翻涌的雾气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定格在工厂流水台上。
那永无止境的工作、昏暗的灯光、疲惫的身躯,仿佛就在昨日。
良久,缓缓摇了摇头。
老者轻叹一声,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
“娃子,这样吧。”
“要不,你就先跟着我,到时候我再帮你找你爹娘。”
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发黄的牙齿,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那笑容虽有些狰狞,却透着几分真诚。
赵九天望着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
眼下这情况,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危险,有个依靠或许能活下去。
老者见他同意麻利地洗净野鸡,用腰间的铁锅盛满河水。
打火石擦出的火星点燃了干枯的茅草。
火苗舔舐着锅底,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仿佛一幅跳动的油画。
处理完野鸡,他提着鸡往山里走去,脚步稳健,完全不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一路上,这老头的问题就没停过。
“你叫啥?。”
“咋来这的?”
“你爹娘叫啥?”
他除了说出名字叫赵九天之外,其余皆是摇头。
但是回答条理清晰,又让老者满心疑惑,不住地挠着脑袋,嘴里还嘟囔着。
“怪哉,怪哉。”
就这样,一问一答间,三年时光悄然流逝。
这三年,赵九天总算摸清了状况——自己竟穿越进了盗墓小说的世界。
刚穿越便觉醒的系统,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
不过,系统给出的任务简单却苛刻。
只能在限定区域内打卡签到,这也意味着,自己被困在这深山老林里整整三年。
起初,他也动过出山的念头,可每次签到所得的奖励实在诱人,让他舍不得离开。
每一次金光闪过,自己的速度、力量、耐力便呈几何倍数增长。
嗅觉敏锐得能分辨出十里外的花香。
视力堪比猎鹰,能清晰地看到百米外松鼠跳动的身影。
连听觉和感知都变得超乎常人,哪怕是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除了身体素质全方位强化,系统还慷慨地赠予他各类神奇丹药。
止血丹一抹即愈,解毒丹可解百毒,疗伤丹更是能让重伤之人起死回生。
这些丹药堪称稀世珍宝,每一粒都价值连城,千金难换。
此外,枪械构造、人体穴位、古董品鉴、风水定位。
乃至玄妙的奇门遁甲、阴阳八卦知识,都一股脑塞进了他的脑袋。
如今的他,早己脱胎换骨,仿若小说里走出的超人。
“再待下去,这山都装不下我了吧。”
赵九天倚着百年古树,看着掌心腾起的淡淡雾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最近签到带来的提升微乎其微,他能清晰感知到身体的极限。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毕竟脑海中这些惊世骇俗的知识,不该只困在这巴掌大的天地。
然而,变故发生在某个寻常清晨。
老爷子像往常一样哼着跑调的山歌去打水,那熟悉的歌声在山间回荡。
可这一次,歌声却戛然而止。
等赵九天发现老爷子时,他的身体己经摔倒在溪边,再也没有站起来。
老爷子走了,走得那样突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毕竟这老头也己经到了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古稀之年。
但那副老顽童模样,还有说话时漏风的黄牙。
以及总也说不完的唠叨,早己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摸着老人遗留的铁锅,锅底还留着他教老爷子改良的秘制酱料痕迹。
转身时,一股无起一阵劲风,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应声而断。
这力道,怕是能一拳轰碎半面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