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煮条鱼
“我说阿宁小姐，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面子这么大，连九爷都能请动？”
赵九天听着胖子的语气，显然他先前和阿宁有打过交道。
阿宁先是被胖子这副正经模样搞得一愣。
她先前和胖子有过一两次合作，虽说不算深交，却也摸清了他的性子。
惯会插科打诨，偶尔有点不靠谱，瞧着对谁都带点漫不经心的散漫，仿佛天老大他老二。
可今天，胖子对着赵九天时那股子明显的敬重，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再一听那声“九爷”，阿宁心里更是有了计较，看向赵九天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能让胖子这种人收敛性子、郑重对待的，绝非等闲之辈。
阿宁还没说话，一旁的吴邪听见胖子的话，连忙摆了摆手。
“哎，什么请动不请动的，是九爷给我面子，跟我一块来的。”
说着，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几分带点小得意的骄傲神色。
胖子听了，先是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那眼神明摆着是不太信吴邪这套说辞。
赵九天在旁边笑着接话：“没错，我这次正好没事，就跟吴邪过来看看，顺便研究研究下面的东西。!晓?税_宅¨ ￠哽+薪~蕞~筷+”
见他也这么说，胖子这才信了，脸上的疑惑散去。
等听到“研究东西”几个字，他瞬间又咧开嘴，露出一副大咧咧的笑。
“哎呀，那这次真是没白来！九爷您放心，我这次绝对全力配合您的研究，保准让咱们这考察工作顺顺当当的！”
胖子话音落下，又回头问阿宁。
“哎，对了，你们那地方找着了没有？我可得事先说清楚，这次你们让我来，我主要是负责下墓的，可没那分金定穴的本事。”
阿宁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没那本事，这边不是专门请了两位行家来负责找地方嘛。”
吴邪一听这话，当即愣在原地，眉头拧了起来。
“不对啊，之前你们可没说要我们来负责找地方下去。”
赵九天在一旁接话，语气平稳：“没事，这方面我略懂一些，真要是找不到之前的盗洞，我来帮忙就是。”
胖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拍着大腿。
“哎，那感情好！跟着九爷一块研究历史，都不用费那脑子！”
吴邪听他这么说，默默点了点头。.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他心里清楚，赵九天还是非常靠谱的，幸好这次让跟着一起来了。
这要是换成自己来搞什么分金定穴，那才真是瞎扯呢。
胖子接着说道，“哎呀，这次有九爷在，那还有啥说的，啥问题都不叫问题！”
他转头往西周瞅了瞅，忽然摸了摸肚子，嗓门又提了八度。
“这次难得来趟西沙，总不能光干苦力吧？高低得整顿海鲜大餐，九爷你等着。”
说着就地往甲板那头走，刚才在岸边喊话的那个船员正蹲在缆绳旁抽烟，他当即就过去。
“哎兄弟，问你个事儿！”胖子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船上有啥新鲜海货？龙虾，螃蟹，石斑鱼之类的。”
那船员听胖子这话连忙摆手，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哪有这些东西，不过有带鱼、海虾，还有筐海螺…”
“就这？”
胖子眉头又皱起来，“没点硬菜？比如那大龙虾，举起来比胳膊还粗的那种？”说着还举了自己的胳膊。
船员看着他一脸无语。
胖子追问得紧，手指头还在船员身上戳了戳，一会儿问有没有鲍鱼，一会儿又打听皮皮虾肥不肥，首把那船员问得头都大了。
说起来，他和吴邪也快一天没沾过吃食了，被胖子这么一吆喝，肚子也开始抗议起来。
阿宁在一旁靠着船舷，眉头微蹙，显然没什么胃口。
胖子折腾了半天，没从船员那儿问出合心意的海货，索性自己在船上翻找起来。
最后竟在船尾的冷藏箱里，摸出一条足有两尺长的青石斑，鱼鳃还透着新鲜的红。
这鱼是船老大的，等他叼着烟从驾驶舱出来发现时，胖子己经在甲板上架起了小煤炉。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白汽，鱼肉的鲜香混着姜蒜的味道早飘了满船。
他看到锅里炖得烂熟的石斑鱼，脸“腾”地就涨成了猪肝色，
指着胖子的鼻子就骂：“你个死胖子！”
胖子把锅往身前挪了挪，梗着脖子回嘴。
“喊什么喊？不就一条鱼吗？胖爷我差你这点钱？”
船老大说胖子不懂规矩，胖子则是从裤兜里掏钱，他每说一句，胖子就掏出五块钱，气的那船老大不行。
最后还是船员赶紧跑过来，嘴里不停着叽里呱啦的劝架，又看见胖子也给了钱，这事也算是结束。
等这条鱼完全做好之后，三人围着小煤炉摆开架势，赵九天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忽听船底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低头一看，只见通往底舱的舱门缝隙里，慢慢探出来一颗脑袋。
头顶的头发稀稀疏疏，露出光洁的头皮，不是张起灵又是谁，估计是闻着味就过来了。
他先是站在旁边，微微偏着头吸了吸鼻子，喉结轻轻动了动，低声道。
“哎呀，还是海边好，随便烧条鱼，都能有这么香的味道。”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够旁边摆着的筷子，身子也跟着往下蹲，眼看就要夹锅里的鱼肉。
“哎哎哎！”
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眉头拧得像个疙瘩。
“你特娘的谁啊？”
他被这突然冒出来吃自己鱼肉的人弄得心里不爽快。
“不是，咱们认识吗？上来就动筷子，你钱付了吗。”
张起灵被他拽住，抬眼一看是胖子，那双眼睛忽然亮了亮。
他抬手便要去握胖子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热络。
“哎呀，新面孔啊，你好你好，鄙人姓张。
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得一愣，僵在原地。
他先是斜眼瞟了瞟张起灵头顶那几根稀稀拉拉、贴在头皮上的头发。
又扫了眼他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以及鼻尖沾着的点不明油渍，随即猛地转头冲吴邪嚷嚷。
“不是，这秃子是从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