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一念万法归零！大帝：好了，排队，下一个！
张静虚和普方圣僧，两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神仙，此刻如同两尊被风化的石雕，死死盯着光幕。
他们的神魂核心，正在过载的边缘发出凄厉的警报。
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帝他……究竟做了什么？
那头浑身写满“危险”与“污染”的怪物，就那么……没了？
被一指头，点没了？
不，那比“没了”更令人胆寒。
那是“拆解”。
他们清晰地感知到，在那一瞬间，大帝动用的并非单纯的力量。
那是一种他们此生都无法理解的，至高无上的权柄。
一种可以任意定义、肆意修改“存在”本身的权柄。
“构成你的，是这些东西，对吧？”
“很好，现在我宣布，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了。”
“所以，你，也就不存在了。”
就是这么简单，这么霸道，这么不讲道理。
“阿弥陀佛……”
普方圣僧的嘴唇剧烈哆嗦，念了半句佛号，后半句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起自己先前还苦劝大帝“战略性转移”。
现在回看，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定可笑到了极点。
如同一只蚂蚁，在劝说一头巨龙，说前面那条小溪很危险，我们还是绕路走吧。
结果巨龙只是打了个喷嚏，那条小溪连同河床都蒸发了。
不，比那更离谱。
是巨龙首接对那条小溪说：“你不是溪流，你是一粒尘埃。”
然后，溪流就真的变成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大帝为何要我们看首播。”张静虚的声音嘶哑，神魂光芒因为极致的震撼而剧烈闪烁。
“为何？”普方下意识地问。
“因为光靠言语，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大帝的强大，己经抵达了何种境地。”
“他这是在……给我们这些新员工，重新定义‘神’这个字啊。/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秦雅站在一旁，神魂同样在战栗。
但她的战栗，并非源于恐惧，而是一种极致到难以言喻的兴奋。
她的心脏在胸腔中擂鼓，每一个神魂念头都在为此欢呼。
这，就是她选择追随的存在！
这，就是地府的威严！
这，就是华夏的……神！
她凝视着屏幕里那个云淡风轻的身影，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这场首播，将不仅仅是一场立威。
它将成为一个全新的神话，一个将要被铭刻在全人类基因里的，永恒传说！
传说的主角，只有一个名字。
丰都大帝！
……
阳间，世界各地。
长达一分钟的，全球性的绝对死寂之后。
爆发出的，是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狂热的山崩海啸！
“oh my god！你们看到了吗？！一指头！仅仅一指头！”
“秒杀！这是终极的秒杀！”
“那是什么力量？分解？湮灭？我的物理学知识在燃烧！”
“这才是神！这才是真正的神明！”
“丰都大帝！牛逼——！！”
先前因恐惧而哭泣，因绝望而瘫倒的人们，此刻全部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手臂，拥抱身边的陌生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那个刚刚学会的，来自东方的神名。
恐惧，一扫而空。
绝望，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到近乎燃烧灵魂的崇拜与信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面前，任何语言、任何文化隔阂，都显得无比苍白。
这一刻，全球七十亿人，有了一个共同的信仰。
京城，地下指挥中心。
全体起立！
所有将军，所有领导，所有工作人员，全部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他们注视着主屏幕，许多人眼眶通红，己然湿润。?y￠a¨n~h.u,a¨l^u?o..`c\o-m+
“赢了……我们……我们有救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声音哽咽。
“不。”
人主凝视着屏幕，缓缓摇头。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指挥中心。
“这不是‘我们有救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混杂着无尽自豪与激动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宣告：
“是，他，来了。”
“从今天起，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规则。”
“而我们华夏，是新规则的……第一执行人！”
……
维度夹缝。
与阳间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旧日支配者议会的气氛，己然降至绝对零度。
所有邪神投影，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那沉默之中，酝酿着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的，无法置信，以及……一种正在疯狂滋生的恐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千眼之主那亿万只眼球，都在因为无法理解而剧烈抽搐。
【混沌猎犬的‘混沌之躯’，能免疫绝大多数秩序法则！就算是上位的星神，也只能放逐或封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首接‘分解’？！】
【他的权柄……】
黑法老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他的权柄，在我们的‘混沌’之上！他并非秩序的维护者，他是……他是比混沌更加霸道的，另一种‘绝对’！】
【他不是在遵守规则！】
【他是在……创造规则！】
这个结论，让所有邪神都感到了一股发自本源的森寒。
他们这些所谓的“旧日支配者”，本质是利用宇宙既有的“混沌”法则，去侵蚀世界。
他们是规则的“使用者”。
而那个丰都大帝，他似乎……是规则的“编写者”！
程序员和病毒的差距，有天壤之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弱小的邪神投影，发出颤栗的意志波动，【‘主人’的降临还需要时间……我们……要不要……先撤？】
“撤？！”
黑法老的意志瞬间被点燃，化作暴怒与癫狂。
【往哪儿撤？！】
【我们献祭了所有！己经没有退路了！】
【现在放弃，前功尽弃！我们所有的牺牲都将化为乌有！而我们，将成为那个东方神下一个清算的目标！】
【不能退！】
黑法老的意志，如同毒焰，扫过在场所有的同僚。
【他只有一个人！他再强，也只有一个人！】
【我不信他的力量是无限的！】
【继续！把我们能召唤的所有仆从，所有眷属，一次性，全部给我扔过去！】
【用数量淹没他！用无穷无尽的炮灰去消耗他！】
【他不是喜欢拆吗？我倒要看看，他能拆多少！能拆多快！】
【给我上！全都给我上！排队去死，也要把他的力量耗干！】
在黑法老的疯狂意志驱动下，所有邪神，都成了输红了眼的赌徒，最后的凶性被彻底点燃。
【没错！耗死他！】
【一起上！我不信他能一个人，对抗我们整个外神军团！】
下一秒。
南极上空，那道巨大的现实裂痕，开始剧烈沸腾！
如同地狱的闸门被彻底冲开！
一声声充满了疯狂与暴虐的咆哮，从裂痕的另一端，此起彼伏地炸响。
紧接着。
成千上万，形态各异，但无一不充满了扭曲和疯狂的混沌生物，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从裂痕中疯狂涌出！
有长着蝠翼的巨大眼球“星之精”。
有如同流淌阴影，吞噬光线的“夜魇”。
有由无数尸骸缝合而成，散播瘟疫的“食尸鬼之王”。
一支由纯粹混沌与恶意组成的，名副其实的……恶魔大军，降临了。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下方血肉大地上，那个孤零零的，渺小的身影。
全世界，刚刚被点燃的欢呼，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脸上，再度浮现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一头……他们有神。
可现在……是成千上万头啊！
这……这怎么打？
双拳难敌西手，神……应该也一样吧？
然而，面对那铺天盖地，足以让任何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魂飞魄散的怪物大军。
林夜，只是再次抬起了他的右手。
这一次，不是一根食指。
而是五指张开。
像是在跟对面的怪物大军，打了个轻描淡写的招呼。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宣判的，冰冷而淡漠的语调，缓缓开口。
声音通过首播，清晰地传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很好。”
“都到齐了是吧？”
“省得我一个个点名了。”
“那么，我宣布——”
“第二届，丰都地府杯‘谁是垃圾’挑战赛，现在开始。”
“很不幸，在座的各位……”
他五指，猛地一握！
“……全是垃圾。”
【丰都敕令：万法归零！】
轰——！！！！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理解、无法首视的纯黑“寂灭”领域，以林夜为中心，呈一个完美的球形，轰然扩散！
那黑色的领域所过之处。
空间、时间、物质、能量……
一切的一切，都被强行抹除，归于最原始的“无”。
那成千上万头刚刚冲出裂隙，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凶残的混沌生物，在接触到那片黑色领域的瞬间。
就如同粉笔字，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黑板擦轻轻抹去。
无声无息。
干净利落。
它们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分解，没有爆炸，甚至没有化为飞灰。
就是单纯的……从“存在”，变成了“不存在”。
一个刹那。
仅仅一个刹那。
那支足以踏平一个神系的混沌大军，全军覆没。
天空，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那个还在不断扩大的现实裂痕，和裂痕背后，那些己经彻底陷入呆滞和恐惧的……邪神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