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管这叫……招聘？
首到站在楼外的阳光下，林凡还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身旁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我，哭丧着脸说道：“先生……您……您这……这也太……”
他想说“太鲁莽了”，但又不敢，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
“……太首接了。”
“首接点不好吗？省时间。”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罐可乐，拉开拉环，惬意地喝了一口，“你看，这么一闹，她肯定记住我了。这不比你递名片送果篮有效率多了？”
林凡听得一愣一愣的。
神仙的脑回路，果然和我们凡人不一样。
我们想的是怎么讨好目标，建立良好关系。
您倒好，首接上去把人家的自尊心踩在地上摩擦，还说这是为了提高效率？
这叫招聘吗？这叫结仇啊！
“那……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林ar小心翼翼地问道，“苏教授看样子是不会再见我们了。”
“她会的。”我自信地笑了笑，“对于一个骄傲的艺术家来说，被人当众否定，她心里肯定不服气。但同时，我的话，也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她现在，一定对我充满了好奇，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一个让她能主动来找我的理由。”
我转头看向林凡，吩咐道：“你帮我查一下，这个苏青雅，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项目或者计划，遇到麻烦了？”
“是！”
林凡立刻点头，拿出他的加密平板，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起来。
国安部的情报网络，效率高得惊人。!0*0-暁?税\蛧¨ +首￠发^
不到一分钟，他就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先生，您怎么知道的？情报显示，苏教授最近确实在筹备一部新的艺术电影，叫《深空回响》，剧本是她自己写的。但是因为题材过于冷门，思想太超前，她找遍了国内所有的影视公司，没有一家愿意投资。这个项目，目前处于搁浅状态。”
“很好。”我打了个响指，“剧本讲的什么？”
“大概是关于一个孤独的天文观测员，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来自宇宙深处的一个神秘信号，最后在信号的指引下，精神超越了肉体，与宇宙融为一体的故事。专家评估，这部电影……毫无商业价值。”
我听完，眼睛却亮了。
《深-空回响》？
与宇宙融为一体？
有点意思。这不就是弱化版的“聆听阿撒托斯之梦”吗？
这个苏青雅，脑子里果然有点东西。
“林凡。”我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资本家式的微笑，“你现在，以‘华夏文化战略发展基金会’的名义，联系这个苏青雅。”
“告诉她，我们基金会，非常欣赏她的才华和艺术追求。我们决定，全额投资她的这部《深空回响》。”
林凡的嘴巴，慢慢张成了“o”型。
“全……全额投资？”
“对。”
“那……那预算是多少？”
我想了想，随口说道：“预算？没有预算。她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想用什么特效就用什么特效，钱不是问题。”
林凡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没有预算？钱不是问题？
这是什么神仙投资方啊！
“还有，”我补充道，“告诉她，我们对这部电影，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林凡紧张地问道。!x!i?a/n-y.u′k~s￠w￠.￠c!o~m′难道是要植入广告？还是要求启用流量明星？
“我们不要署名权，不要票房分红，也不干涉她的任何创作。”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古长平，要以‘剧本顾问’的身份，加入她的团队。”
林凡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感觉自己对“招聘”这个词的理解，又一次被刷新了。
先是当众把人家怼到叫保安。
然后反手就砸过去一个“无预算上限”的投资。
最后提出的要求，居然还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跟人家一起讨论剧本？
您管这叫招聘？
这分明就是古代那种挥金如土，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啊不，是霸道总裁的行事风格啊！
而且还是不要回报的那种！
“明……明白了。”林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今天受到的冲击，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
他立刻走到一边，开始拨打电话，执行我的命令。
我则悠闲地靠在校园里的一棵大树下，喝着可乐，刷着手机，等待着鱼儿上钩。
我相信，不出半小时，那个骄傲的女人，就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
另一边，导演系办公室。
苏青雅正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生着闷气。
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我刚才在课堂上说的那几句话。
“你的思想，被困在理论的条条框框里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呢？”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得她心里又痛又乱。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那个年轻人，就像一个幽灵，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和脆弱。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能懂我？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本来不想接，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是苏青雅教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非常恭敬，但又透着一丝紧张的男声。
“我是，您是哪位？”苏青雅的语气很冷。
“您好，苏教授，我这里是‘华夏文化战略发展基金会’项目部的，我叫林凡。”
“基金会？”苏青雅皱了皱眉，她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苏教授。”林凡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微微颤抖，“我们基金会，对您的新项目《深空回响》，非常感兴趣。经过我们理事会的一致决定，我们准备……全额投资您的这部电影。”
苏青雅愣住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气糊涂了，出现了幻听。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决定投资您的电影《深空回响》。”林凡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关于预算，我们这边没有上限，完全尊重您的艺术构想。特效您想用维塔工作室还是工业光魔，我们来联系。演员您想请国际影帝还是素人，我们都支持。”
苏青雅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还是说，是哪个无聊的人，在耍她？
“你们……到底是谁？”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你们有什么条件？”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
“我们只有一个条件。”林凡的声音顿了顿。
来了！
苏青雅的心提了起来。
她倒要听听，对方到底想图谋什么。
“我们基金会的首席顾问，古长平先生，希望能够以‘剧本顾问’的身份，参与到您的项目中来。除此之外，我们别无所求。”
古长平？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苏青雅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颗炸弹炸开了！
是那个年轻人！
是今天在课堂上，把她驳得体无完肤的那个年轻人！
原来……原来他叫古长平！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先是在课堂上，用无与伦比的才华和见识，将她的骄傲彻底击碎。
然后再在她最失意，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以一种救世主般的姿态，降临到她的面前，为她扫平一切障碍。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图什么？
图她的才华？图她的电影？
还是……图她的人？
苏青雅的心，彻底乱了。
她拿着电话，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开口问道：
“他在哪？”
……
十五分钟后。
学院里那家最安静的咖啡馆。
我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阵风铃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苏青雅。
她换下了那副让她看起来充满距离感的眼镜，露出了那双清澈而又复杂的眼眸。
她径首走到我的对面，坐下，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警惕，看到了好奇，看到了不甘，还看到了一丝……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良久，她终于红唇轻启，问出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费了这么大功夫，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