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星穹领域·曙光之始
当星辰的锁链缠绕脉冲炮口，当卑微的流民仰望星穹之主，秦川的名字，成了锈带区黑夜中第一缕破晓的光。而这光，终将撕裂永夜！
“嗡——！”
指尖凝聚的星芒，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在狭小污浊的隔间内骤然点亮！它并非炽热，而是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冰冷与纯粹，仿佛浓缩了亿万星辰的毁灭意志。空气被瞬间抽空，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扭曲，光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在星芒周围寸寸崩解！
星辰破灭！金丹初成，其威如狱！
疤脸那只独眼中的暴怒、贪婪、惊骇，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彻底吞噬！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投入恒星熔炉的蝼蚁，连灵魂都在那一点微缩的星芒前瑟瑟发抖！他想逃，想求饶，想嘶吼，但恐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死死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气音。
阴影中的墨狄，更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烂泥般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透，浓烈的骚臭味弥漫开来。他双手死死捂住嘴巴，浑浊的眼中只剩下对神罚般的极致恐惧，连思维都已凝固。
毁灭，就在下一瞬！
秦川那双燃烧着银色烈阳的瞳孔，冰冷地锁定了疤脸。指尖的星芒即将迸发，将这头威胁抹除！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里面的人听着！城卫军执法！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一声尖锐、带着金属摩擦质感、充满了官僚式傲慢和冰冷杀意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鼹鼠洞”通道口炸响！紧接着，是沉重、整齐、带着金属甲片碰撞声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打破了隔间内那濒临爆发的死寂！
城卫军！
疤脸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拼尽全力，从被威压窒息的喉咙里挤出嘶哑扭曲的嚎叫：“赵…赵四爷！！救命！！这里有怪物！！秦家余孽！！他…他要杀人灭口！！”
“鼹鼠洞”瞬间炸开了锅！
原本紧闭的隔间破布帘子被猛地掀开，一张张或惊恐、或麻木、或好奇的脸探了出来。当看到通道里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城卫军小队，看到堵在秦川隔间门口、半边身子染血、状若疯魔的疤脸，再感受到隔间内散发出的、那令人灵魂都在颤栗的冰冷威压时，所有住户都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缩了回去！
通道尽头，一个穿着黑色制式合金护甲、腰间挎着脉冲手枪、脸上带着一道细小刀疤（远不如疤脸狰狞）、眼神却更加阴鸷狡诈的军官，在一队同样装备精良、手持制式脉冲步枪的城卫军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来。正是之前在城门口盘剥秦川寒髓晶的那个老兵——赵四！
赵四的目光如同毒蛇，瞬间扫过一片狼藉的通道（被轰飞的隔间门碎片）、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的墨狄、背靠墙壁、嘴角溢血、独眼中充满狂喜和后怕的疤脸，最后，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匕首，狠狠刺向隔间内那个浑身缠绕着丝丝缕缕银色星辉、指尖凝聚着毁灭光芒的身影——秦川！
是他！那个在城门口被他轻易夺走了寒髓晶、只配拿灰卡的流民小子！
但此刻的秦川，哪里还有半分流民的卑微和虚弱？！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浩瀚、如同星空般深邃莫测的气息，让筑基初期的赵四都感到一阵心悸！尤其是他指尖那一点令人灵魂都在尖叫的星芒！
“秦家余孽？引动异象的…是你？！”赵四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那道细小刀疤都扭曲起来！贪婪和杀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荒原上的异动（秦川结丹引动的星力波动）果然与这小子有关！他身上绝对藏着惊天秘密！还有疤脸喊的“秦家余孽”…难道…
“赵四爷！就是他！他就是秦家余孽！他身上有秦家的传承！还有能引动星光的宝物！”疤脸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力竭地指证，试图将赵四的注意力全部引向秦川，“他想杀我灭口！快拿下他！”
“闭嘴！废物！”赵四厉声呵斥疤脸，但阴鸷的目光却死死锁定秦川，贪婪几乎要溢出眼眶。“小子，不管你是人是鬼，在曙光城，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立刻散去能量！交出你身上所有东西！跪地投降！否则…”他猛地一挥手！
“咔嚓！咔嚓！咔嚓！”
他身后十几名城卫军瞬间抬起了手中的制式脉冲步枪！冰冷的枪口闪烁着幽蓝的能量光芒，如同毒蛇的獠牙，齐刷刷对准了隔间内的秦川！更有两名城卫军从背后解下两门造型粗犷、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肩扛式“破甲脉冲炮”！炮口凝聚的能量波动，足以威胁到筑基后期！
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的潮水，将整个“鼹鼠洞”通道彻底封锁！
前有赵四和城卫军小队，后有虽受创但依旧凶悍的疤脸（赵四的到来给了他喘息之机，正暗中调息），瘫软的墨狄虽不足虑，但也是变数。狭窄的空间，避无可避！
绝境！似乎比刚才更加凶险！
然而，秦川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那双燃烧着银色烈阳的眸子，平静得如同冻结的深潭。指尖那点毁灭性的星芒，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因为城卫军的威胁而更加璀璨、凝练！
他缓缓收回了指向疤脸的手。指尖的星芒并未消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缠绕在他的五指之间，吞吐不定。
“城卫军？”秦川的声音响起，嘶哑依旧，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冰冷和嘲讽，“你们要的，是这个？”
他另一只手，缓缓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边缘破损、布满复杂蚀刻纹路、此刻表面正流淌着微弱淡蓝色辉光的金属盒子！
盒子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
“嗡——！”
盒子猛地一震！中心那块浑浊的灰色晶体再次爆发出刺目的银白色光芒！一股更加清晰、更加古老、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晦涩信息波动，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扩散开来！
“啊！我的盒子！”瘫在地上的墨狄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神疯狂又绝望。
赵四和疤脸的眼睛瞬间直了！贪婪如同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将那盒子点燃！尤其是赵四，他清晰地感受到盒子散发出的、与荒原异动同源的星辰波动！这绝对是惊天秘宝！
“放下它！那是证物！”赵四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贪婪而微微发颤，他强压下立刻动手抢夺的冲动，“小子！最后一次警告！放下盒子！束手就擒！否则…开火！！”
最后两个字，如同点燃炸药桶的火星！
“开火！！”赵四狞笑着猛地挥手！
“滋啦——！！！”
十几道幽蓝色的脉冲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撕裂昏暗的通道空气！带着灼热的高温和恐怖的穿透力，瞬间覆盖了秦川所在的隔间！两门破甲脉冲炮更是发出沉闷的蓄能轰鸣，炮口亮起刺目的红光，毁灭性的能量即将喷薄而出！
通道两侧的住户发出绝望的尖叫！
疤脸眼中闪烁着怨毒和快意！
墨狄闭上了眼睛。
然而，面对这足以将钢铁都融穿撕裂的能量风暴，秦川只是平静地抬起了那只缠绕着星芒的右手。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
他只是五指张开，对着那汹涌而来的死亡光束洪流，轻轻一握。
“凝。”
一个冰冷的音节，如同神谕，从他口中吐出。
刹那间！
以秦川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整个“鼹鼠洞”通道，甚至包括赵四和他身后的大半城卫军小队！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
时间流速骤然变得粘稠、迟滞！
那十几道喷射而至的幽蓝脉冲光束，如同射入了粘稠的宇宙星尘，速度肉眼可见地急剧减慢！光束前端甚至因为能量的剧烈摩擦而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哀鸣！它们在空中艰难地前进，如同慢放的电影镜头，留下道道清晰的蓝色轨迹！
那两门即将发射的破甲脉冲炮，炮口凝聚的刺目红光如同被冻结，蓄能的低沉嗡鸣也戛然而止！负责操控的城卫军士兵惊恐地发现，自己扣动扳机的手指，如同被万钧重物压住，连一丝一毫都无法移动！
赵四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他感觉自己像被冻结在万载玄冰之中，连思维都变得无比缓慢！他调动体内筑基初期的灵力，想要挣脱这无形的束缚，但灵力运转如同陷入泥沼，艰难无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发出的命令，变成了慢动作！
疤脸更是惊骇欲绝！他离秦川最近，感受也最深！这根本不是灵力威压！这是一种…对空间的…掌控？！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琥珀里的虫子！
星穹领域！金丹境星辰血脉天赋——初步掌控星辰引力，扭曲局部时空！
“这…这是什么妖法？！”赵四从牙缝里挤出惊恐到变形的嘶吼。
秦川没有回答。他那双银色的眼眸，如同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星辰，冷漠地俯视着被禁锢在领域中的蝼蚁。
他握着金属盒子的左手微微用力。
“嗡——！”
盒子中心的灰色晶体银光大盛！一道清晰的光束猛地投射而出，在秦川身前形成一片不断变幻、由无数玄奥光点和线条构成的立体影像！影像的核心，是一座深埋于无尽冰川和扭曲钢铁废墟之下的、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如同倒置山峰般的黑色金字塔建筑！建筑表面布满了无数管道和闪烁的能量节点，散发着古老、蛮荒、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衰败与不祥的气息！在金字塔建筑的顶端核心位置，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如同黑洞般的漩涡图案被重点标记出来，旁边用古老扭曲的文字标注着：
“归墟核心（损毁状态）——太阳沉眠之地？永夜能量源？警告：极端危险！能量失衡！”
归墟核心！太阳沉眠之地？永夜能量源？！
这惊鸿一瞥的信息，如同惊雷，狠狠劈在秦川的心头！永夜降临的真相？太阳沉没的线索？秦家守护的秘密？无数疑问瞬间翻涌！
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
领域的力量在维持，每一秒都在消耗着新生的金丹星力！秦川眼中的银芒更加炽盛！他需要震慑！需要立威！需要让这些贪婪的鬣狗明白，谁才是这片星穹下的主宰！
“聒噪。”
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秦川那只缠绕着毁灭星芒的右手，对着前方被禁锢的脉冲光束洪流，轻轻一拂。
如同拂去尘埃。
“啵…啵…啵…”
一连串清脆的、如同肥皂泡破裂的声音响起！
那十几道被星辰引力死死束缚、扭曲变形的幽蓝脉冲光束，如同被无形的大手轻轻捏碎，瞬间湮灭成点点蓝色的光尘，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曾激起！
徒手！湮灭！脉冲齐射！
“噗——！”赵四因为强行催动灵力抵抗领域束缚而遭到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他身后的城卫军士兵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胸口，齐齐闷哼一声，脸色发白，手中的脉冲步枪都差点脱手！那两门破甲脉冲炮的炮口红光更是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仿佛随时会炸膛！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注入了每一个城卫军士兵的心脏！他们看向秦川的眼神，如同在看降临人间的魔神！
“怪物…他是怪物！”一个士兵崩溃地尖叫起来。
“开…开炮！快开炮啊！”赵四状若疯魔，对着那两个操控脉冲炮的士兵嘶吼！他不能退！他必须拿下这小子！他身上的秘密太惊人了！
那两个士兵在领域压制下，用尽吃奶的力气，面目狰狞地嘶吼着，终于将颤抖的手指狠狠扣下了扳机！
“嗡——轰！！！”
两道比之前脉冲光束粗壮数倍、散发着毁灭性高温的赤红色能量光柱，如同两条咆哮的熔岩巨龙，撕裂了迟滞的空间，带着焚灭一切的气势，朝着秦川轰然撞去！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通道两侧的金属墙壁瞬间被高温烤得通红、融化！
破甲脉冲炮！足以威胁金丹！
面对这焚城灭地的攻击，秦川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凝重。但他依旧没有后退！
他猛地将手中的金属盒子按向自己的胸口！盒子表面的淡蓝色光纹瞬间如同活物般蔓延，覆盖了他胸前的衣物，形成一层薄薄的、流转着星辉的能量膜！
同时，他双手在身前猛地一合！
“星穹壁垒！”
“嗡——！”
缠绕在他五指间的毁灭星芒瞬间暴涨！无数道细密的银色光线从他掌心迸射而出，如同最灵巧的织女，在身前急速交织、蔓延！瞬间形成了一面由无数流动的银色星辰符文构成的、半透明的、巨大的菱形光盾！光盾之上，无数微缩的星辰虚影生灭流转，散发出坚不可摧、永恒不灭的浩瀚气息！
“轰隆——！！！”
两道赤红色的毁灭光柱，如同奔腾的岩浆洪流，狠狠撞在了星辰符文构成的菱形光盾之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席卷整个“鼹鼠洞”！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疯狂扩散！通道两侧的金属墙壁如同纸糊般被撕裂、扭曲、融化！碎石和金属碎片如同子弹般四射！靠得近的几个城卫军士兵惨叫着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骨断筋折！
烟尘弥漫！火光冲天！
赵四和疤脸都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头脸，被狂暴的气浪推得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惊骇！
烟尘缓缓散去。
通道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赤红熔融金属的焦黑坑洞。
坑洞边缘，那面由无数流动星辰符文构成的菱形光盾，依旧静静地悬浮着！盾面上，只有两个微微凹陷、正迅速被流淌的星辉修复的焦痕！而盾后，秦川的身影，毫发无损！他一只手按着胸口散发着淡蓝辉光的金属盒子，另一只手维持着光盾，银色的眼眸透过弥漫的烟尘，冰冷地注视着前方如同见了鬼的赵四和疤脸！
硬抗！无损！两门破甲脉冲炮的全力轰击！
“噗通！”一个城卫军士兵彻底崩溃，瘫软在地。“魔鬼…他是魔鬼…”另一个士兵喃喃自语，眼神涣散。赵四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变成一片死灰！他最大的依仗，足以轰杀筑基后期、重创金丹初期的破甲脉冲炮，竟然被对方一面光盾就轻松挡下？！这还怎么打？！
绝望！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秦川缓缓放下了维持光盾的手。那面由星辰符文构成的菱形壁垒如同星光般缓缓消散。
他踏前一步，走出了隔间门口的废墟。每一步踏出，身上的银色星辉便明亮一分，那股冰冷浩瀚的威压便增强一分！如同行走在人间的星辰之主！
他的目光，越过面如死灰的赵四，越过惊骇欲绝的疤脸，落在了那些躲在破烂隔间门后、透过缝隙惊恐窥探的“鼹鼠洞”住户脸上。那些麻木的、绝望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但也…隐藏着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的…震撼？
秦川缓缓抬起手，不是指向赵四，而是指向通道顶端那锈迹斑斑、不断滴落污水的金属穹顶。
“星穹。”
冰冷的音节再次响起。
“嗡——！”
一股无形的、浩瀚的星辰引力，以秦川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通道顶端，那些锈蚀的金属管道、悬挂的劣质霓虹灯牌、堆积的油污垃圾…所有悬浮的、松动的物体，如同失去了重量，缓缓地、违背常理地漂浮了起来！它们环绕在秦川周身，如同拱卫帝王的星环！点点微弱的星光，穿透了厚重的金属穹顶，如同被牵引般汇聚而来，在秦川身后交织、流淌，形成一片朦胧的、不断旋转的微型星河虚影！
星环环绕！星河拱卫！
这一刻的秦川，如同行走在凡尘的星神！他身上的银辉照亮了“鼹鼠洞”污浊的黑暗，也照亮了那些流民住户眼中从未有过的震撼光芒！
“从今日起。”秦川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星辰的律动，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鼹鼠洞’，受我庇护。”“欺辱此地者…”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剑，缓缓扫过面无人色的赵四、瑟瑟发抖的疤脸、以及那些瘫软在地的城卫军。“…犹如此门！”
话音未落！秦川并指如剑，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星芒瞬间迸发！目标并非赵四或任何人，而是通道口那扇厚重的、由合金和复合材料打造的、象征着城卫军权威的“鼹鼠洞”大门！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到极致的、如同热刀切过牛油的撕裂声！
一道凝练如丝的银色光线，瞬间跨越空间！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那扇厚重的大门！光线所过之处，坚固的合金如同豆腐般被洞穿、分解、湮灭！留下一个边缘光滑、散发着微弱焦糊味的圆形孔洞！孔洞透出的外面“锈带区”街道的昏暗光线，如同黑暗中睁开了一只眼睛！
死寂！绝对的死寂！
赵四浑身冰冷，如坠冰窟！这一击若是落在他身上…他不敢想！疤脸面如死灰，彻底断绝了任何反抗的念头。那些城卫军士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武器都拿不稳了。而“鼹鼠洞”的住户们，透过隔间的缝隙，看着那扇被轻易洞穿的、象征着压迫的厚重大门，看着通道中那个如同星神般的身影…麻木的眼神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微弱火苗！
秦川缓缓收回手指。周身环绕的杂物缓缓落地，身后的星河虚影也渐渐淡去。他身上的银辉收敛，但那股冰冷的威压依旧如同实质。
他看也不看瘫软的赵四和疤脸，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依旧抱着金属盒子瑟瑟发抖的墨狄身上。
“你。”秦川的声音恢复了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我走。”
墨狄如同被赦免的死囚，连滚爬爬地扑到秦川脚边，死死抱住秦川的小腿，涕泪横流：“主人！主人！墨狄愿意！墨狄愿意追随主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川皱了皱眉，一脚将他踢开。“带路，去你发现这盒子的地方。”他需要知道“归墟核心”的线索！
“是！是！主人！”墨狄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爬起来，如同最忠实的狗。
秦川不再停留，看也不看面如死灰的赵四和瘫软的疤脸，更无视了那些如同鹌鹑般缩在角落里的城卫军，转身，在墨狄的指引下，大步走向“鼹鼠洞”深处，走向那扇被洞穿大门的破洞。他的身影穿过破洞，融入“锈带区”街道昏暗的光线中，如同融入黑暗的星辰。
通道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屎尿味，以及…那扇被洞穿的大门，如同一个巨大的嘲讽，烙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赵四看着秦川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扇被洞穿的大门，脸上那道细小刀疤剧烈地抽搐着。恐惧、屈辱、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他猛地一脚踹在瘫软在地的一个士兵身上，声音嘶哑怨毒：
“废物！一群废物！立刻上报！一级警报！‘锈带区’出现金丹境以上未知强者！疑似掌握空间之力！代号——‘星穹’！”他死死盯着大门上的破洞，如同看着一个吞噬一切的深渊，“还有…查！给我查清楚‘归墟核心’是什么东西！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星穹”之名，如同投入深水的巨石，在这血腥的夜晚，在曙光城最底层的“锈带区”，激起了第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而秦川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极其隐晦、却带着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扫过一片狼藉的“鼹鼠洞”通道。那意念在残留的星辰波动和“归墟核心”的信息上停留了片刻，最终锁定秦川离去的方向，带着一丝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贪婪与忌惮。
血夜未尽，更大的风暴，已在永夜深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