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残花败柳,如何能侍奉皇上左右?

宋时微的那身衣裳虽然有些不合身,但是组略地改一改还是能看过去的,毕竟她曾经还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及笄礼的衣服总不会太寒碜。

“嫂嫂,这身衣服真好看,送我好不好。”

看着裴霁妍开心的模样,宋时微点了点头,左右不过一件衣服,给就给了。

傅清走来,笑道:“你如今还是这般大方,小时候别人拿了你的奖赏你也不会吭一声,跟那时一样。”

“傅大人说笑了。”

儿时之事对宋时微来说,隔了太久,久得像是蒙了层纱,如何想也想不起来。

傅清却当她这是与自己疏远的意思,眼神落寞。

若是他再早一步去提亲,宋时微如今也不是裴家妇。

可惜这些事他明白,自己只能想想,不能宣之于口。

“皇上有要立皇后的意思,让伯父多加小心。”

他忽然开口,吓了宋时微一跳。

这种事他告知自己,是冒着杀头的风险。

她沉下声音,“我知道了,多谢。”

傅清看向她,眼神复杂,“你从前是会唤我哥哥的……”

说着说着他也明白了那是从前。

“罢了,以后多保重。”

宋时微看了眼他,吩咐冬序送送他,“你也是,御前当官需得小心行事。”

裴书臣一见傅清靠近宋时微,顿时警铃大作,几步跨过来看着他们二人。

虽说他如今没有那么疑心宋时微了,可傅清是个男人,宋时微又那么好看,难保他对自己的妻子贼心不死。

“他刚才对你说什么了?”

宋时微眨了两下眼,随口编了个谎话,“他说万寿节将至,要我们准备好。”

裴书臣不屑的冷哼一声,“这种事还需要他来说?”

与此同时宋枕月的院中。

“贱婢去啊!去叫大公子过来,就说我疼得受不了了!”

银杏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奴婢早就去叫了,大公子如今准备着五小姐的及笄礼,招待贵客,哪有空来这儿了?”

话里话外都在说她是那个多余的。

宋枕月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个贱婢敢以下犯上?我可是你们大少爷的救命恩人,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银杏假意请罪,“奴婢可不敢,只是大少爷如今确实忙得顾不及这里,奴婢请不来少爷。”

宋枕月一双眼瞪向窗外,裴霁妍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从前怎么对她好,那贱人竟全都忘了吗?如今宋时微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她,真是白眼狼一个!

宋枕月对着镜子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容颜,幸亏当日她撞向石头时收着些力气,不然自己这张脸毁了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这一招不仅拉近了她与裴书臣的感情,让他觉得自己是因他而伤成这样,还能借此恶心宋时微一把,让她总于自己抢裴书臣!

“没用的东西。”

她睨了眼银杏,自己起身要去找裴书臣。

……

皇宫内。

“皇上,贤妃去了趟慈宁宫,您看怎么办……”

江玄承听闻太监的消息,盯着笔尖久久不言。

他对于太后是无可奈何的,若是她不作妖,他也不是不可以与她扮演母慈子孝。

毕竟先帝遗诏,无论谁登上皇位,都得尊她为母后皇太后,不可不敬。

单凭这一点,就能保她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可惜人都是贪心的,得了自己想要的,就忍不住得更多。

江玄承沉下眼眸,“不用管。”

既然贤妃沉不住气,那他也不必给她几分薄面了。

慈宁宫内。

太后面对着贤妃,表现的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其余的情绪。

“贤妃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儿了?”

贤妃态度摆得很是端正,“臣妾从前因身体不好,一直没怎么来拜见太后,如今好了些,便匆匆来了,望太后莫要怪罪臣妾不孝。”

她从前站队皇帝,自然不会和太后有多亲密。

太后没戳穿她,“自然不会,贤妃一片孝心,哀家怎会怪罪。”

贤妃笑道:“臣妾知道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瑞王朝,只是皇帝……如今被奸人蒙蔽了双眼,所以看不清而已。”

太后没有做声,如今的局势几乎都在皇帝的掌控下,即便粉饰太平,也掩盖不了她的失子之痛。

“邕王。”

贤妃只提了这两个字,太后的目光像是骤然亮了。

邕王正是先皇帝的三皇子,太后的第二个儿子,如今没了双腿,在自己的封地自生自灭。

太后相见他一面都不能,可见皇帝的心有多狠。

“邕王如今尚未娶妻,太后可知道一句话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太后目光深深,“你想说什么?”

贤妃捂嘴笑道:“皇帝不想邕王娶妻是一回事儿,邕王如今的条件……怕是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不会让女儿嫁进去。但是臣妾家族里有个尚未嫁人的妹妹,相貌呢极其端正,若是能跟邕王喜结连理,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相当于贤妃的投名状。

太后欣喜过后便是疑惑,“你何须这样做?”

“能为太后分一分忧,臣妾也算不枉此生了。”

这些只不过是场面话,太后追问:“仅仅是为哀家分忧?”

贤妃笑容止住,道:“皇上如今登基四年有余,却还未子嗣,也无立后位的想法,臣妾的身子怕是不能替皇家开枝散叶了,可太后,谁都可以坐上那后位,唯独宫外的那位,不行。”

太后眯起眼,“当然,残花败柳,如何能侍奉皇上?”

“这自然简单,等如花似玉一般的女子涌进后宫,皇上还想得起她?”

太后懂了她的意思,可却摇了摇头,“皇上不愿选秀,哀家有何办法?”

贤妃脸上此刻不见病容,全是算计。

“太后若是病一场,就说看不到皇上的孩子就要病死了,到时候孝道大过天,文武百官再一施压,皇上不想选秀,也得选秀。”

“再不济……”

贤妃话锋一转,“其实安嫔的手段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