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她这是为自己吃醋?

宋时微倒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姐姐自然是瞧不上这附庸风雅的风气,毕竟能三步成诗。”

她这句话极尽讽刺,婶母燕氏闻言忍不住捂嘴笑出来。

“哎呦,这老二家的说话就是好玩啊,说别人的技艺是附庸风雅,自己倒是当众做老少恋的诗。”

“你!”

宋枕月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口无遮拦道:“婶母有空关心自己家吧,别小心等死了都抱不上自己孙子。”

燕氏的儿媳几月前小产,至今都没调理好身子,怀不上孩子。

燕氏当即不顾形象大骂道:“你这个贱蹄子!克夫还不够,如今还要诅咒我儿子,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

婶母是个暴脾气的,能动手绝不动嘴,没嫁人前就是如此,如今儿子都娶妻了还是如此。

她上去就撕扯宋枕月精心盘好的发髻,疼得她惨叫一声。

“你个死老婆子!是又发疯了是吧!”

眼见闹剧越闹越大,连男宾那边的人都探出头来观望。

宋时微赶紧吩咐手底下的人,“快拉开她们,别打了。”

她想上前制止,却被宋枕月推的一个踉跄。

“滚开!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真以为嫁给裴书臣这家由你说了算了是吧!”

“都住手!”

柳氏带着一众家丁赶来,拉开她们两人。

“你们一个是小辈,一个是长辈,居然当众大打出手,也不嫌丢人的!”

燕氏被柳氏一个同辈的人训斥,觉得挂不住脸,正好自己儿子赶过来,拉着她要走,她也就顺坡下驴,跟着自己儿子走了。

走前还骂骂咧咧,“我呸,她算什么小辈,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小辈吗?”

她儿子劝道:“哎呦,母亲,您快消停消停吧,儿子可丢不起这人了。”

宋枕月耳力好,捂着被揪断好几根头发的地方,不甘示弱道:“那你又算什么长辈……”

柳氏一转头,斥责:“够了!你不敬长辈,回去罚抄五十遍家规。”

宋枕月敢怒而不敢言,她能跟燕氏顶嘴,因为她说到底不跟自己住一起,但她不敢跟柳氏顶嘴,因为这个家说到底还是柳氏掌管。

裴书臣闻言赶来,脸色极差。

也是,自己的生辰被搅得一团乱,谁能有好脸色?

宋时微低头吹了吹手心处蹭破的皮肤,是刚才被推了一下,不当心蹭破的。

裴书臣看也没看她的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怎么看的家,我就不在一会儿,就让别人看了笑话,有你这样子的正妻吗?”

冬序心疼宋时微受了委屈,大着胆子替宋时微辩解。

“这又不是夫人的错,分明是二夫人她出言不逊在先,夫人为了阻止这场闹剧,自己都受了伤……”

“主人家说话有你这个下人插嘴的地方吗?”

裴书臣本来就在气头上,看见个下人都敢顶自己嘴,顿时把气撒在了冬序身上。

“去,打二十板子!”

宋时微本来没什么情绪的脸,突然抬起头,“不可,夫君,御下无方是时微的错,时微愿意代替她受罚。”

“小姐……”

宋时微制止冬序想脱口而出的话,“一切都是我的错,夫君,要罚就罚我吧。”

她说着握上了自己疼得颤抖的左右。

裴书臣顺着她的动作看去,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

胡云袖见状就知道他要轻轻放下此事,她怎么能如了宋时微的意?

“夫人,不是妾身多嘴啊,您这屋里的下人都被您惯坏了,上次还敢对大小姐不敬呢,是该好好管教一番。”

宋时微看向胡云袖,自从她入府,她的那些争宠的手段自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不想跟裴书臣同房,他爱去谁的房里就去谁的房里。

或许正是因为她的默默纵容,让胡云袖以为她是个软包子。

裴书臣狐疑地看向默不作声的裴书晴,“大姐,可有此事?”

裴书晴低头抿着唇,回避了宋时微求助的目光,点了点头。

宋时微顿时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凉进心里。

“书晴姐姐,那次她是没有礼仪,擅自闯了进来,可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啊,你是知道的!”

裴书晴偏开头,不回应她的质疑。

裴书臣拉开她,好言好语地劝说:“夫人,只不过惩治个下人而已,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打几下又能怎样?又死不了人,这是为了你好,若你身边的侍女往后给你惹了祸,那才是不好呢。”

宋时微看向裴书臣,一双眼眸满是祈求,“夫君,二十下板子,不死也得残啊,冬序自小跟着我,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苦楚?”

“不会的。”裴书臣冷着脸说完,朝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冬序被拖了出去。

“不可!”

“夫人。”裴书臣死死拉着她的手腕,阻止她追去。

他低声朝宋时微道:“夫人,我不会对你用刑,只是此事若不拉出来个人替你受罚,难以服众啊。”

宋时微喘着气,脑子里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冬序是在大年夜她吵着闹着让母亲赎回的人,自小陪着自己长大,虽然是下人的身份,可在自己心里早就将她当做亲人。

即使前世她赶她走,最后来替她收尸的也只有冬序,甚至还在怪自己为什么离开小姐。

“你懂什么。”

胡云袖啧啧道:“夫人啊,您为了个下人跟少爷顶嘴,实在是有失分寸,要妾身来说,这底下的人皮糙肉厚的,打几十板子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笑啊。”

啪地一巴掌!

结结实实打在了胡云袖脸上。

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脸颊上传来火辣辣地疼才哭了。

“裴郎,你看夫人,妾身只不过好言相劝,她就打我。”

胡云袖柔弱无骨地靠在裴书臣身上,捂着脸颊涕泪涟涟。

裴书臣好似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的夫人何时这般泼辣了?

难不成是吃醋?

这般想着,裴书臣还有些小得意,平日里温言软语的夫人还能为了自己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