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宫里究竟发生何事?
宋时微站起身来,“齐大夫?他找我何事?”
小厮摇了摇头,“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只是那位大人看起来很是着急,说要与夫人面谈。”
“我知道了。”
宋时微理了理衣袖,打算去前厅会见。
“夫人。”
宋时微转头,只见银杏正咬着唇看向自己。
她了然,“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银杏怕得双腿都在打颤,要是大夫人走了,她不得被二夫人打死?
“夫人!请让银杏和您一起出府吧!”
宋时微为难地看了眼银杏,这时自己的私事,且不说她跟银杏只有几面之缘,就说侍女出府也不是易事。
“不必,冬序伤好的差不多,我让她陪我就可以。”
银杏不甘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不能做人上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个侍女都比不过。
银杏别无他法,只得躲在她的院里。
宋枕月还不至于去别的院里抢人吧?
来了前厅,齐玉书早早等候在前厅,宋时微微微欠身。
“齐大夫。”
齐玉书满头汗,显然路上没少受罪。
“裴夫人,快别给我行这些虚礼了。”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又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很是豪爽。
他也没管周围的仆从,自顾自说道:“你向我介绍的那个人啊,伤得太重了。”
宋时微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问道:“是没办法救了?”
“那倒不是。”
齐玉书摆了摆手,“你还看不起我的医术吗?那种程度是死不了人的。”
宋时微松了口气,他说话还是话说到一半,吓死人。
“但是那条腿可能保不住了。”
宋时微瞪大双眼,“什么?!怎么会如此严重。”
一向直来直去的齐玉书竟罕见的犹豫起来,他左看右看,凑近对宋时微道:“这种事儿不好说,你跟我去一趟。”
宋时微对他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
“好。”
她从府里派了两辆马车,跨马加鞭往柳絮家中赶去。
“夫人。”
柳絮在门口见到来人立刻迎上去,双眼哭得通红。
宋时微匆匆安慰她几句,随着齐玉书一齐进房。
只见床上躺着个看起来年近四五十的男子,想来就是柳絮的父亲了。
齐玉书上前撩开男人的裤脚,面前赫然出现一双血肉模糊的小腿,甚至隐隐可以看得出白骨。
宋时微吓了一跳,连忙撇开头。
“怎么会如此,这可不像摔伤的模样啊。”
“的确。”
齐玉书点头肯定,“这是个人也能看出来。”
“……”
宋时微扶了扶额,“这时候能不能别贫嘴。”
齐玉书装模作样打了下自己嘴巴,“我的意思事这肯定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掉这个烂腿,但是那姑娘拿不准主意,这伤者呢,又昏迷不醒,我就只能去找你拿主意了。”
宋时微抓紧了袖子,“如果不切会怎么样?”
“这么说吧,这腿没用了,我医术也没高明到能化死人活白骨,要是拖着不切,他命可就保不住了。”
宋时微咬了咬牙,“人命最重要,你切吧。”
接下来的事情宋时微帮不上忙,只得退出去,关上了门。
冬序正在安慰柳絮。
“放心啦,我们夫人可是无所不能的,你跟了我们夫人真是天大的幸运。”
“冬序。”
宋时微听她这么讲,顿觉一阵头疼。
这丫头挨了顿板子,竟然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把她捧这么高,万一她做不到那可怎么办。
冬序听闻小姐叫自己,屁颠屁颠跑到她身边。
“夫人,如何了?”
宋时微一脸凝重,望向柳絮。
柳絮被这眼神盯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夫人,奴婢的父亲……无碍吧。”
宋时微深吸一口气,“齐大夫说那条腿拖了太久,如今已经保不住了,去除便可保住他的性命。”
柳絮听闻这句话如遭雷劈,“断腿?夫人,那奴婢的父亲往后如何养活这一家人啊。”
宋时微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偏开头默不作声。
柳絮蹲下身哭得泣不成声,“只是,明明只是摔了一跤,怎么会连腿都保不住。”
宋时微想起她父亲身上不同寻常的伤痕,也暗自腹诽。
直至太阳落山,齐玉书才从屋内出来,指缝里都是血,累得说话都虚。
“要不是你请我来,这种事旁人给多少钱我也不会来的。”
“多谢齐大夫。”柳絮忙不迭上前谢道。
“不必客气,我先行告辞。”
齐玉书向宋时微拱了拱手,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冬序好奇地小声问:“夫人,你是怎么认识这大夫的,看起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宋时微看向她,“你想知道啊?”
冬序迫不及待点了点头。
“不告诉你。”
冬序立马泄了气。
宋时微伸手弹了下她脑瓜,“等你什么时候学会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我就告诉你我怎么认识的他。”
她们主仆二人在前面打闹,柳絮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父亲没了条腿,以后肯定不能做工,家里来源要靠她一个人,她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柳絮,往后你就跟冬序一样做我的贴身侍女吧。”
柳絮抬起头,夕阳的余晖照在宋时微脸颊上,渡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贴身侍女的工钱比洒扫侍女高得多。
柳絮吸了吸鼻子,走上前谢恩,“柳絮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来日定当报答夫人。”
宋时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好好做事,就算是报答我了。”
冬序看着自家小姐亲密的举动,撇了撇嘴。
她不过是个后来的,凭什么能让小姐对她这么好?
上了马车,有规律的颠簸让宋时微昏昏欲睡。
正当她闭上眼时,马车突然停下。
宋时微瞌睡一下消失,车帘被人掀起。
柳絮担忧地望向她,“夫人,有人拦路。”
宋时微皱了皱眉,从车内下来。
面前的马车车辕用镀金铜叶片包裹,底盘四周围着红漆栏杆,车轮辐条刷红漆,轮圈用抹金钑花铜叶片包裹,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何人挡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