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上一世被诬陷叛国的事重演

第96章 上一世被诬陷叛国的事重演

“你不想知道吗?”

裴书晴面容有些许扭曲,宋时微亲口说不后悔自己救了她,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搜?搜±<小£~t说{:网? ˉ}`追%§最u新??章±?节u?

因为这衬托得自己更像个卑鄙小人。

她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

宋时微顿住脚步,前世被抄家的一幕历历在目。

她那时正一如平常一般在裴府料理家事,丈夫即便对她冷淡至极,她也不能怨天尤人,事情已然发生,她能做的只有顾好眼前事。

府中家丁匆匆忙忙跑来告知父亲犯了叛国之罪,圣上大怒,要收回虎符,全家抄家流放。

她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父亲虽曾忠于先皇,但他绝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事。

她身体比脑子最先做出反应来,不管不顾便冲出去要替父亲讨个公道。

迎面便撞上一堵人墙,裴书臣堵在门口,说圣上心意已决,她去了也是无用,自己已经替宋时微请了旨意,岳父的事情不会牵连她。

可笑宋时微到这时还以为他是在替自己考虑。

直到被灌下毒酒死后,看见他假惺惺对皇帝说自己因悲伤过度自尽了,宋时微才知晓前世他竟如此处心积虑算计自己。`h/u~l¨i*a!n^b!o′o-k?.^c+o_m-

裴书晴上前几步,将封信交于她的手心。

“他想跟太后一党共同扳倒你父亲,这里头是他秘密来信,我所截下来的。”

这倒是不意外。

宋时微面色平静地接过信件,不知上一世他是否也是在这时就开始筹谋这一切,还是说这一世提前了?

裴书晴见她不是自己预料中震惊的模样,颇感意外。

“你怎么……”

她忽地想到一种可怕的预设,“你该不会早就知道?”

裴书晴远山黛一样的眉毛挑起,一时之间捉摸不定宋时微的态度。

她要是早知道她的丈夫正策划着怎么把她一家都抄家流放,她居然还能跟裴书臣生活在一起?

宋时微眼底透出一丝不自然,遭了,忘了装……

她皱眉,熟练地红了眼眶,“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手心里攥着那封信,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里是浓浓的哀伤:“只是,我一介妇人,又能做什么呢。”

宋时微暗自将信件收回自己袖子中,嘴上说是嘴上说,但行动上她还是很诚实的。

裴书晴心中疑虑未消,只是因为她刚才那冷漠的表情实在太真实,不像愣住没反应过来,倒像是对此早已知情的模样。\w?e\i?q~u\b,o^o-k!.?c,o·m_

裴书晴压下心头疑虑,轻声道:“我知晓弟妹是不可能原谅姐姐这一遭了,只是希望此事能够将功折罪。”

宋时微观察着她的神情。

“敢问姐姐……这物件是从哪儿得取的?”

裴书晴喉间滚了滚,像是疲惫至极,“我知晓弟妹疑心于我,可是这信件是我冒死从书臣房里偷取的,上面还有裴府的家印,绝对做不得假。”

“姐姐,你难道不怕我将此事捅到御前,说夫君他结党营私?”

裴书晴眼神似笑非笑,“你会吗?”

她转而叹了口气,“你别看我做出那等之事,我还是分得清善恶对错,此事本就是他不对,若你想的话……那也是他活该。”

在外人看来,她这么做无可厚非。

虽然裴书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可在夫家受辱他这个亲弟弟却畏畏缩缩,连替姐姐出头都不肯。

裴书晴感到心寒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宋时微不这样想,别人这么想,那是没看到裴书晴有多宠爱这个弟弟。

她可以说从小就被母亲灌输要扶持弟弟的思想,不然也不会在裴书臣染上天花时近身伺候他。

那不是装模作样,她是真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弟弟的命。

前世也是因为顾及到裴家整个兴衰以及弟弟的官途,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说出来遭遇了什么。

也只有母亲会为她的遭遇哭一哭。

汲汲营营为裴家着想,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连丧葬都只用了三十文钱。

简陋又凄惨。

宋时微无奈地笑了笑,“姐姐啊,我是不会那么做的,若我如今还是宋家女,不是裴家妇,我或许会那么做,可我如今已然嫁与了裴书臣,我与他才是站在同一边的。”

她是故意这么说。

谁又知道能背叛她一次的人,还会不会背叛第二次?

裴书晴听闻如此,了然地点点头,肯定了她说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才是我们女人的一生啊,弟妹。”

“出嫁从夫……”宋时微喃喃自语,她抬眼深深凝望着裴书晴。

“姐姐,你真的这么想吗?若我那日没有去南荣府救你,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如何?”

裴书晴以为她是在挖苦自己,苦笑了一下。

“还能如何,南荣晋既然娶我为妻,他也不会打死我,我就那样潦草地过一生也就算了,有多少女人也是这样过来的?我又不是例外。”

比起宋时微她更像官家教育出来的女子。

温顺,贤德,懂得相夫教子。

当然,这种温顺也是靠她摒弃的自我换取的。

宋时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说这些也是徒劳。

罢了,或许她有她自己的命,自己本不应该插入她的命格中。

只是宋时微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救护弱小的习惯。

从小阿爹就教育她,责任在肩,自然要保护的人就更多。

阿爹也是如此做的,每次奔赴战场,考虑的全是家国大事,而非自己和娘。

“天冷了,姐姐,我就先回屋了。”

宋时微说完便抬脚离开,救她,算是自己做的善事还是恶事。

裴书晴没有再留,张开攥着的手心,手里还有未干的墨痕。

花落了,她也该走了。

裴书晴眼神暗了暗,重新攥紧手心。

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宋时微她自己不留个心眼。

裴书晴下定决心般转头离开宋时微院子,她这个人本就如此,恪守妇德,从宋时微将她带回裴家时,她就隐隐约约对宋时微生了怨气。

为什么要将她救出来呢?只不过是从另一个火坑踏进另一个火坑,不如给她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