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大少爷今晚去夫人房里

“时微妹妹。”

宋时微正在让柳絮替自己戴上一朵花,闻言转过身去。

“大姐?你来此做什么?”

裴书晴自嘲地笑了笑,“这也是我的家,我不能来吗?”

宋时微一愣,“自然不是,我只是以为大姐是来找我有什么事?”

裴书晴点点头,“自然。”

她对银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柳絮见状也一起下去。

刚一离开柳絮就迫不及待问银杏:“你怎么在大小姐身边了?我看到你吓了一跳呢。”

银杏闻言不自觉昂起头,“那当然是我得了大小姐青睐。”

柳絮发自内心的祝福她:“恭喜你啊,终于从二夫人房里出来了。”

银杏撇撇嘴,对她的恭喜不屑一顾,觉得她只不过是在暗讽自己手段多。

“你不也是?终于不用因为外貌受那个嬷嬷的欺负,现在也能在大夫人房里做事,恭喜你啊。”

柳絮低下头抿嘴苦笑,“哪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不过终于能喘口气而已。”

银杏听出她话里有话,低下头带着好奇心询问:“怎么?不会是大夫人欺负你了吧?我就说这大夫人表里不一,跟她姐姐一个样。”

柳絮皱起眉反驳她:“才不是,你怎会觉得大夫人欺负我呢?我们夫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当初还给了你伤药呢,你忘了吗?”

提及此事,银杏有些心虚,转移话题:“那你怎么会那个样子,要死不活的?”

柳絮叹气道:“大夫人对我倒还不错,只是一同做事的冬序姑娘有点难搞。”

银杏了然,“陪嫁丫鬟,总是傲气些,她有时候连主子都敢说,对你又有什么不敢的?”

她转了转眼珠,对柳絮出了个主意:“不如,你让她失了主子的恩宠不就行了,她那么傲气,不就仗着主子喜欢她吗,只要你让大夫人讨厌她,看她还傲起来吗?”

柳絮纠结:“这不好吧……她跟夫人感情这么好。”

银杏立马反驳:“感情好怎么了?只要她让夫人出丑,夫人怎么着也得恨死她。”

“……我先回府了,府里还有一堆事没有做呢。”

银杏想叫住她,但是没叫住。

“哎!你等等啊,真是的,不听我话,你早晚吃亏。”

银杏一个人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等着裴书晴,等了一会儿便等得不耐烦,偷偷溜进花园,偷听她两人讲话。

宋时微无趣地摆弄一旁快要凋谢的花朵,“大姐有何事便说吧。”

裴书晴在宋枕月那处得知了个那么惊天的秘密,如今瞧着她,居然有几分同情的意味。

“妹妹,你就不打算为你父亲辩驳一二吗?”

“辩驳?”

宋时微反问:“没有的事,我为何要辩?”

裴书晴叹了声气,“有没有,怕不是你说了算的,书臣他也未必是捕风捉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宋时微眯起眼,她这话怎么越听越像已经断定了自己父亲叛国一样?

“有或者没有也不是大姐能知道的,你与我父亲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裴书晴被噎了一下,她的确跟宋老将军关系一般,只是听说在前朝时,他就誓死追随先帝。

“我是与宋伯父关系不深,只是他是如何的人,弟妹难道会不知道?”

裴书晴本意是说宋枕月,毕竟宋老将军叛国一事在她嘴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宋时微冷哼一声,“我父亲的为人,我最清楚,他被陷害,我会为……”

她截住话头,转了个说法:“我相信皇上定会查清事实真相如何,届时传播谣言,拉党结派的人,皇上肯定不会留,只是书臣是我丈夫,我自然不会供出他。”

宋时微缓缓转头看向裴书晴,“我也要奉劝大姐一句,别听风就是雨,别到头来替他人做了嫁衣。”

裴书晴不满地皱起眉,“多谢弟妹,只是这种判断我还是有的。”

宋时微收回目光,“我言尽于此,大姐告辞。”

见宋时微走了,偷听的银杏才敢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她们话说一半藏一半,让银杏听得云里雾里,但她依旧能听出来此事事关重大,甚至牵扯到宋老将军和裴大少爷。

这种上位者的事儿平常哪轮到他们下人知道?

如今这么大的事儿是被她知道了……

银杏闪了闪眸子,得套一套柳絮的话,看她知不知道点什么。

……

“夫人,少爷来了。”

宋时微闻言皱了皱眉,他怎么来了?

还以为胡云袖至少能让他两三个月不来自己房里,也是个没用的。

刚说完,裴书臣自顾自进来了。

自从上次宋时微拿出新婚之夜的那一条丝带时,他就在有意无意躲着她。

没办法,躲避虽然懦弱,但有时确实有用。

裴书臣那时只感觉无颜面对宋时微,可这两天在胡姨娘房里他倒是想通了。

反正宋时微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此事,他自责个什么劲儿?

说不定宋时微还觉得自己宠爱她而沾沾自喜呢。

裴书臣坐在她面前,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怎么,不欢迎我吗?”

宋时微唇角扯起个苦笑,“我怎敢怠慢夫君,只是夫君为何今夜不去胡姨娘那儿了,只怕她明日又要来找我闹了,说我硬留夫君在我房里。”

裴书臣拧起眉头,出口便是提胡云袖说话,“她闹就让她闹,你永远是我的正妻,怎么会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他眼里胡云袖虽然胸无点墨,但是很符合他一开始被父亲灌输的那种妾室该有的样子。

听话、懂事、视自己为天。

而宋时微就做不到,她也不可能做到,身为正室怎么能是一副妾室做派?

宋时微看似温顺地低下头,“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夫君……我也是会伤心的啊。”

她咬了下唇,起身去床上坐着,站起身时袖袍有意无意擦过裴书臣的腿上。

一阵清淡的花香味萦绕在鼻尖。

裴书臣眼神幽暗地盯着她:“你用了香膏?这么香?”

宋时微略带幽怨地看向他,心里却在冷笑,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