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小产之事

胡云袖阴笑着将药粉洒进茶水中,等宋时微那个贱人的脸毁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有好家世又怎么样?她一个女人毁了脸还能活吗?

胡云袖之所以有这么多阴损的药,也都是在当舞姬时偶然知晓。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可况还都是女人,带她入门的姐姐曾是当家头牌,风光无量。

结果有人眼红,给她下了媚药,把她扔到个男人的床上,还设计这一幕被一众人撞破。

很快就能去官宦人家做妾室的她就这么被弃如敝履,被管事儿的赶去做了卖身的倌人。

胡云袖那时就知道,不害人,那就只有被人害的份儿,所有的前途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哐当一声!

胡云袖吓得手一抖,难道被人发现了?

她循声而去,绕道小厨房后才发现那只是一只猫。

一只橘白的小猫正朝着她无辜的舔毛,它下方是个锅盖倒扣在地上。

胡云袖皮笑肉不笑地朝小猫伸出手,“来呀,小宝贝,来我这里。”

小猫毫无防备走过去。

胡云袖突然眼神发狠,伸手抓过猫就是一顿踢。

“畜生东西,也敢吓我,我让你来!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

小猫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最终还是胡云袖打累了才大发慈悲放它走。

“呸!死畜生也敢欺负到我头上!”

她端着茶水,婷婷袅袅地走到前厅。

“妾身给大夫人敬茶,请大夫人喝茶。”

胡云袖端得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柳氏看得甚是满意。

“这就对了,你身为妾室本就该对主母恭顺,这才是对的。”

胡云袖忍着想撕了这老太婆的心,毕恭毕敬将茶杯举过头顶。

宋时微不经意瞥了眼在门口已经回来的冬序,又垂下眼看了看胡云袖端着的茶杯。

她伸手接过茶杯,掀开盖子看了眼,看似没有任何问题。

见她迟迟不喝,胡云袖撇了撇嘴,委委屈屈说道:“夫人莫不是不喜欢妾身泡的茶水?可这也是妾身的一片心意啊。”

裴书臣眼见胡云袖委屈得要掉眼泪,不悦道:“差不多得了,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宋时微淡淡看了眼他,仰头喝了几口茶水。

她喝下后眉头狠狠拧起,将杯盏甩到胡云袖脸上。

“这么烫,你是故意要烫死我的吗!?”

众人皆是一愣,宋时微从未像现在这样如同个泼妇般,无论何时她在外人面前都是端庄贤淑的。

胡云袖被砸得偏开头,一张俏脸上一道血痕出现。

“宋时微!你太蹬鼻子上脸了!”

裴书臣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时微,质问道:“你疯了是不是?你以前的温柔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宋时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跌坐的胡云袖,极尽羞辱胡云袖。

“她身为低贱的妾室,敢当众怠慢我这个正室,你难道要站在她那边吗?”

“你!你还有半点正妻的样子吗!”

胡云袖哆哆嗦嗦的摸向自己的脸,看到指尖的血迹,她彻底不淡定了。

自己最在乎的脸被宋时微毁了!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胡云袖狰狞着一张脸,站起身猛地扑向宋时微,伸着手要掐她的脖子。

宋时微不避不躲,墨色瞳孔里闪过讥笑。

这一点情绪被胡云袖捕捉到,她断定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羞辱自己,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一点力气都没收着。

宋时微重重地跌在地上,疼得脸色惨白,捂着小腹。

“好疼……”

柳氏眼尖的看见宋时微身下有刺眼的血迹。

“快来人!”

宋时微身边的侍女立刻上前拉开胡云袖,侍女惊得大叫:“夫人!夫人您流血了!”

此话一出,裴书臣和胡云袖皆愣住。

裴书臣是奇怪,她分明没怀孕,怎么会是现在这一副看似小产的模样?

胡云袖自然也知道宋时微没怀孕,而自己下的药也没这么快见效啊?

柳氏最先反应过来,吩咐侍女道:“快去叫大夫来啊!你们几个过来抬着大夫人去偏房!快点!”

宋时微捂着小腹,疼得面色惨白,一双含着泪的眼睛望向裴书臣,声音戚戚:“夫君,夫君,我们的孩子……”

疼是真疼,齐大夫开得那两副药是相冲的,可以营造一种小产的假象,疼是一点没少。

但宋时微心里却在憋笑,她就是要让胡云袖哑巴吃黄莲。

裴书臣虽内心知晓宋时微并没怀孕,可见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慌乱起来。

伸手握上宋时微伸出的手,眼神慌乱,“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柳氏跟着侍女将宋时微送进偏房,心因为宋时微身下的血而揪起来,这可是自己第一个孙孙啊!

要不是因为胡云袖那一推!

柳氏越想越气,转身一巴掌甩到胡云袖脸上,“你个贱妇!竟敢谋害裴家长孙!”

胡云袖熟练地跪下认错,捂着半边脸哭求:“主母明鉴啊!妾身没有存心要害大夫人,只是听到大夫人如此折辱妾身,妾身一时气昏了头才推了她,妾身绝没有存心要害长孙!”

事实的确如此,可以说胡云袖她失手推了宋时微,但谋害的确谈不上。

柳氏恨恨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我警告你,要是我孙儿有半点闪失,我要了你的命!”

大夫匆匆赶来,柳氏瞪了眼胡云袖,跟着大夫进了偏房。

裴书臣紧紧握着宋时微的掌心,心惊胆战看着侍女端出一盆血水。

“怎会如此……”

他也是真不明白,为何就那么一推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夫君,好疼……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宋时微眼神无力地半阖,唇色干涩苍白,平日里红润的脸此时毫无血色。

她这仿佛下一秒就能咽气的模样,裴书臣整颗心都揪起来,生疼生疼的。

“不许胡说!你肯定会没事的!”

大夫在一旁探脉施诊,一脸凝重。

裴书臣看着心急,催促道:“大夫,我夫人究竟怎么样,您给个准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