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小安氏
“这宫里住的谁来着?怎么也不见有人出来啊?”
一旁的小宫女恭敬道:“禀安常在,这里面住的是珩妃。”
被叫做安常在的女子生的乖巧,模样与姐姐安嫔大不相同。
虽然都是一个爹,但是娘不一样啊。
安嫔的娘是商贾之女,早先年拿着娘家的钱供着安父当了个官,结果没想到安父是个忘恩负义的。
立刻纳了几房小妾,很快将安嫔的母亲抛之脑后。
就算这样也也不至于让安嫔如此痛恨,让她痛恨的是,即便母亲身怀有孕,父亲也该念及往日的情分好好照顾母亲才是,不至于让母亲连命都没保住。
这还不算,母亲因难产而死,安父竟然连让她入宗祠都不肯。
她可是陪着他一步步走来的正妻啊!
如今还让个妾室的女儿进宫恶心自己。
安嫔冷眼瞧着安常在兴致勃勃的模样。
“珩妃?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娘娘?”
安嫔冷嘲热讽道:“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金尊玉体,哪里是你能随便见到的?”
安常在不是没有在宫外听见过珩妃的大名,说是入宫短短几个月,便一路高升,同现在的贤妃娘娘平起平坐了。
但是安常在进宫也有些时日,却从没见过这位珩妃的真面目。
如今瞧着珩妃居住的长乐宫大门紧闭,皇上也不曾召见过珩妃。
安常在心里冷哼,真是没用,晾她从前恩宠颇多,还不是几个月就失宠了?
她拨弄着头上的步摇,入宫做娘娘就是好,仅仅是个常在就能有这么多恩赏,那要是做了妃位还得了?
“姐姐不必酸里酸气的,你入宫这么久还只是个嫔,连封号都被褫夺,也不怪你……啧啧啧。”
安常在一边状似可惜,一边在宫道上走着。
安嫔抬起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后拉。
“啊!你疯了?”
安常在疼得大叫,捂着自己的发髻瞪向安嫔。
宫女上前拉住两人,“主子息怒啊,这不合规矩。”
“就是,我即便位分低微,那也是皇上的妃嫔,姐姐你怎可动手打我!”
安常在疼得眼泪都出来,一双眼睛楚楚可怜,跟兔子似的。
她跟她母亲长得像,男人见了就心生怜悯的类型。
可惜站在她眼前的是憎恨她们母女的安嫔。
“你算我哪门子的妹妹?我可从来没认过你这妹妹,还有,我刚刚不叫动手打你,这才是。”
话落,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安常在脸侧。
这一个巴掌把安常在打懵了,也把一众宫女太监吓傻了。
都说这安嫔性子泼辣,极有个性,这也太有个性了吧,当街掌掴妃嫔?
安常在虽是庶女出身,但是从小娘疼爹爱,从来没受过这种天大的委屈。
她颤抖地捂着半边脸,直接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妹妹不知究竟是怎么惹到了姐姐……要让姐姐对妹妹行此责罚。”
安嫔被她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妹妹’吵得心烦意乱,从前在家里有爹护着她,如今在这宫里自己位分比她可高。
思及此,安嫔扬起手,准备再给她一巴掌,以此泄愤。
“皇上驾到,何人敢放肆!”
安嫔身子僵住,缓缓转过身,只见江玄承的龙辇缓缓而来,江玄承正面无表情看着她们这场闹剧。
“参、参见皇上。”
安常在捂着脸,哭得一抖一抖,好不可怜,“皇上。”
她以为江玄承特意现身,是为了给自己撑腰的。
毕竟她自信自己小娘教得那套放在任何一个男子身上都灵验。
宥阳一事成功,便是最好的例子。
江玄承下了龙辇,扫了她们一眼,象征性地问了句:“发生何事了?”
安常在抢先开口:“本不是要紧事,不敢劳烦圣驾,只是嫔妾不知怎的惹了姐姐……”
她垂着脑袋,一缕头发松松散散挂在脸侧,话还没说完,便被截走。
“既没什么事,那就都散了吧。”
安常在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自己还没说完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怎么皇上是这个反应?
“皇上,嫔妾被打了。”
江玄承闻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他常年都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那双眸子只是落在安常在红肿的脸颊一瞬,便移开。
“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事儿吗?”
一句话堵得安常在哑口无言。
自己刚才的确这么说了,可那不是场面话吗?有哪个男人会当真?
江玄承还真就当真了。
他对着李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把前面长乐宫的宫门打开。
昨夜折腾到半夜,送宋时微到长乐宫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想来宋时微定是累坏了,他便特意等到这个时辰再来。
没想到一来便看见大小两个安氏在长乐宫前吵吵闹闹,甚至从嘴上吵架升级到动起手来。
江玄承看着都头疼,也不知宋时微有没有被吵醒?
安常在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忽视,咬咬牙站起身。
“皇上,皇上,您不为嫔妾做主吗?”
她眼眶委屈地红起来,眼泪挂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
江玄承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怎么这种事情也要自己亲自来?
也是时候立后了。
不然自己这宫里有断不完的‘案子’要自己来断。
他转眼看向还跪着的安嫔。
“不过来解释一下吗,安嫔?”
安嫔抿了抿唇,她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冲动,可是要她再来一次,她还会甩这个贱人一耳光。
不。
应该是两个巴掌才行。
她走过来,对着江玄承欠了欠身,“嫔妾与安常在发生了些口角,安常在讽刺嫔妾这么多年无所出,嫔妾气不过才打了她一巴掌,嫔妾知错。”
见她睁着眼说瞎话,安常在气急。
“我才没有那么说!皇上,您别信她说的话,嫔妾一直尊姐姐为长辈,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呢。”
江玄承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安常在,他没说话,却透着一股子胆寒的感觉。
安常在顿时不敢多言,闭紧了唇。
“你既入了宫,就受宫规,以下犯上,视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