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山东王
警卫们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恶臭的胖子从地上架起来。
经过一番简短而高效的审讯，甚至没用什么手段，这胖子就吓得屁滚尿流，把什么都招了。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牛司令的亲戚，就是个济南本地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名叫王三癞子。
平日里就好吃懒做，偷鸡摸狗。
最近听闻牛司令权势滔天，名头响亮，便动了歪心思，想着冒充牛司令的小舅子，在外面唬人骗吃骗喝占便宜。
今天这碗馄饨，不过是他无数次“实践”中的一次，却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撞到了正主的枪口上。
听着警卫的汇报，牛天赐的脸色越来越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宁绣绣也蹙紧了眉头，眼中满是厌恶。
“好，好得很。”牛天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旁边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一个地痞无赖，就敢顶着我的名头，在济南的地面上作威作福，欺压我的百姓？今天是一碗馄饨，明天是不是就敢强占民宅，强抢民女了？”
他猛地看向那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王三癞子，眼中杀机毕露：“你以为我的名声是给你这种渣滓用来唬人的？你以为我牛天赐的刀，只杀战场上的人？”
王三癞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裤裆湿了又湿，只会磕头如捣蒜地求饶：“司令饶命…司令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就是猪油蒙了心…求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了？”牛天赐嗤笑一声，语气骤然转厉，“我今日若放了你，明日就会有张四癞子、李五癞子冒出来！济南城的百姓会怎么看我牛天赐？会觉得我连自己的名声都护不住，连几个街头混混都治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冰碴子一样砸在地上，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传我的命令！”
“将此獠拖至菜市口！通告全城百姓，此贼假冒本司令亲属，欺行霸市，败坏官声，罪大恶极！”
“着即凌迟处死！以正视听！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敢借我牛天赐的名头行恶事，是个什么下场！”
“是！”警卫们毫不迟疑，厉声应命，拖着已经彻底瘫软、嚎哭都嚎不出声的王三癞子就往外走。
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不到一个时辰，济南城的菜市口就已经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高台之上，刽子手磨刀霍霍。
当浑身恶臭、面无人色的王三癞子被绑上行刑柱时，整个菜市口鸦雀无声，只有军官高声宣读罪状的声音在回荡。
随着行刑开始，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划破了济南城的天空。
牛天赐并没有去现场，他和宁绣绣早已离开了那条街。但他这道血腥而酷烈的命令，却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济南的大街小巷。
所有听闻此事的人，在感到快意（因为王三癞子平日劣迹斑斑）的同时，更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再次清晰地认识到，那位年轻的牛司令，对待敌人和触犯他底线的人，手段是何等的酷烈，绝不容情。
几乎就在济南菜市口的血腥气尚未散尽的同一时间，数百里外的胶东半岛，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向济南司令部。
在李牧的坐镇指挥和野战第一师高效凶猛的攻势下，胶东北部局势迅速明朗。
向蓬莱、龙口方向进攻的部队几乎未遭遇像样的抵抗。
刘珍年被擒、烟台易主的消息早已像风一样传开，当地守军士气崩溃，大多望风而降。
野战师的坦克和德械步兵几乎是行军一般开进了蓬莱和龙口县城，迅速接管城防，收缴武器，安抚民心。
而更远处的文登、荣成、威海卫等地，甚至没等野战师的兵锋抵达。
各地的县长、守备队长或是早已心怀异志，或是被牛天赐的雷霆手段和展现出的强大军力所震慑，纷纷派出代表，携带降书和户籍册、粮册、兵册，赶往烟台或直接向济南发出通电，表示愿意服从牛司令号令，归顺改编。
短短数日之内，原本还处于割据状态的胶东半岛北部各县，便已传檄而定，尽数归于牛天赐的掌控之下。
这意味着，从鲁西北的德州，到鲁西南的曹州，从胶济铁路沿线的重要城市，到整个渤海湾、胶东半岛漫长的海岸线及优良港口……
山东全境一百余县，再无成建制的反对力量，所有的军政大权，前所未有地集中到了牛天赐一人手中！
济南，司令部。
牛天赐看着地图上最后几个被参谋用醒目的蓝色标记彻底覆盖的县城（代表已完全控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伸出手，用指尖划过地图上山东全境的轮廓，最终重重地按在了济南的位置上。
历时数月，纵横捭阖，软硬兼施，他终于做到了。
从最初只有一城之地，到如今雄踞整个齐鲁大地，手握十数万精锐大军，控制着至关重要的交通线和出海口，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山东王”！
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掌控感在他胸中激荡。
但这感觉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更深的冷静和凝重所取代。
他知道，拿下山东全境，仅仅是一个开始。
北方的奉系军阀虎视眈眈，南方的国民政府北伐声势正隆，东洋人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接下来的局面，只会更加复杂和凶险。
但他毫无惧意，眼中反而燃起更加炽烈的野望之火。
山东，是他的根基，也是他走向更广阔舞台的起点。
“通电全军，”牛天赐转过身，对肃立一旁的参谋长沉声道，“即日起，山东全境光复。
各部加紧整训，巩固防务，安抚地方。
告诉弟兄们，仗，还没打完，好日子，还在后头！”
“是！司令！”参谋长激动地敬礼，快步离去发布命令。
牛天赐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再次扫过那片已然尽在掌握的土地。
齐鲁大地，自此姓牛了。
而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地图之外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