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章 第一场雪,江民来接兰兰了

郗华将袋子递给了儿媳妇。

“妈,是什么?”王兰兰见这个袋子还挺精致。

光是一个袋子,就可以收藏的那种。

小时候吃到一块糖,糖纸都会压在书里好久好久。

压的是糖的那种独特的气味儿,压的也是吃糖的那种兴奋感。

王兰兰也愿意收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妈妈觉得这个适合你。”郗华将绒盒打开。

“妈,这个我不能要。”王兰兰只是看了一眼,马上推回去。

江民教她认了钻石,尽管兰兰不觉得这个东西有多好,但晓得从丈夫和婆婆手里送出来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丈夫就算了,婆婆的东西不好拿的。

“都是些小玩意,妈是觉得有些东西可以不戴,但应该要有。”

珠宝这种东西也不是看值不值得,看的是高兴。

“妈,我……“

郗华对着儿媳笑笑:“我买这些东西也没有花很多钱。”

她的话,也花丈夫的钱,也花自己的钱。

因为父母还都在世,娘家条件还非常不错,郗华的父母也是年年会给她一些零花钱。

她的零花钱大概就是别人的一辈子。

“只是一点点零花钱用了而已,我觉得你推来推去也不太好看。”郗华拍拍儿媳的手。

长辈赠,就该高高兴兴收了。

说声谢谢妈妈,那就够了。

“谢谢妈妈。”王兰兰收了。

“这就对了。”

正在吃饭中,接到了江早晖的电话,郗华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就连敷衍都不不愿意维持了。

撕破脸了,还怎么维持?

过去她觉得从什么方面都应该做个好继母,现在她觉得能管好自己的孩子就不错了。

“早晖,有事吗。”

江早晖握着电话没说话。

郗华又问了一声:“早晖?”

她面上有点不耐了。

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所以呢?

跟她耍脾气吗?

陈子瑶见丈夫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抢过电话。

“妈,我是子瑶。”

郗华也不喜欢陈子瑶,但是对比着江早晖,她就觉得陈子瑶可爱多了。

“嗯子瑶,有什么事吗?”

陈子瑶双眼剜着丈夫,声音却很轻柔:“妈,我怀孕了,早晖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你要做奶奶了呢。”

郗华:“是吗,恭喜你子瑶……”

婆媳俩在电话里你来我往,都没什么真心,可却要保持沟通。

挂了电话,郗华一脸疲倦。

“晚上你都怎么回去?我叫车送你吧。”郗华有点担心儿媳。

毕竟钢城和沈阳之间还是有段距离,火车的话实在是人太多了。

王兰兰:“妈,我坐火车回去就行,汽车的话还慢,那样到家都挺晚了。”

郗华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自己来来回回的跑,怕不怕?”

“不怕,我下车他都会接我。”

郗华继续拍儿媳的手,这样好啊,夫妻还是感情好才是真的好。

“遇上什么难解决的问题就给我来电话,不用不好意思,妈呢还交了点朋友,各方面都能给你出点主意。”

就像是儿媳将来真的读博,这个老师要找哪个,她现在心里就有数了。

她会帮兰兰把前面的路都铺平。

小民有些缺陷,她来补上。

“嗯嗯。”

晚上六点,王兰兰还在练习,江民人已经到了。

他穿了件纯黑色的大衣,里面穿的又是同色毛衣,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室内。

她埋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而站在外面的人也是隔着一道玻璃,远远看着。

……

对于江民来说,他甚至根本不需要亲自来,他只要打通电话就足够了。

但他为了王兰兰,他还是来了。

电话拜托和亲自拜访,这是两种概念。

门里的人一脸客气往外送他,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麻烦您了。”

“兰兰很拼也很努力,放心吧,回去替我跟你母亲问好。”

窗外飘起了雪花,扑簌簌落了下来,雪花看起来有点大有点厚。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瑞雪兆丰年。

王兰兰收拾好自己的包,将东西都装一装,看着外面扑簌簌的雪花,有点担心。

别人盼着下雪,她却很怕这件事。

雪下的大就有可能会影响到火车运行,她不是本地人,如果真的影响交通对她来说,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

将围裙随便在脖子上绕了绕,提着包出了教室。

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了另一个门口的人,她快步走了过去。

“外面下雪了。”兰兰对江民说。

他穿的好像有点少。

这个天儿她已经不敢穿裤袜了,老老实实套上了厚毛裤,裹着厚重的外套,可他就穿了一件看起来十分不保暖的大衣。

在钢城的话,进入下雪天大部分人都不会追求美不美了,活着才是关键。

江民握她的手。

有同学和王兰兰打着招呼:“兰兰,走了。”

“哎。”王兰兰应。

有的同学好奇王兰兰的丈夫,结婚的人也有不少,但丈夫长这么好的少见。

同学出了大门,外面雪花已经盖了一地,明明刚刚落地就化的。

“她老公真的长得好好。”

“可惜是个瘸子。”同学也不是对瘸子有什么意见,纯粹感慨。

“人生就这样呗,有一得必有一失,站在那多好看。”

“我是觉得她有点可惜了,长那么漂亮。”同学小声说。

背后说人肯定是要收声讲,怕别人听见呀。

王兰兰是她见过那么多好看人当中,最精致的一个。

虽然她老公长得好看又高,可毕竟是有残疾,从她看故事书的角度出发,灰姑娘嫁的应该也是王子,而不是残疾人。

好可惜。

王兰兰拉他的手往公交车站走。

坐公交车坐了好一会,然后赶到火车站,雪花飘了她一头,进站后因为室内存在温差,雪花开始融化,弄了她一头水。

兰兰拿着手绢给丈夫清理头发。

“你冷不冷?”

她自己冷,就总觉得他会冷。

北风一刮,哪怕戴着手套手也是凉的。

江民伸手弄掉她头上的东西,用手握住她的。

王兰兰:“……”

他的手好暖,一点都不像冷的样子,反倒是她,手凉脚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