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第一次送礼物

季阳一眼就看穿了,但是也没有揭穿他们。

只是把手里的袋子交给了跟他打招呼的老师。

“这是黄老师的东西,忘了拿,我送过来了,麻烦你交给他。”

王老师拿起袋子一看,看清里面的东西,顿时惊呼了一声:“好东西啊,这不是鹿茸吗?”

“对,你帮我给他把。”

“这个东西太贵重了,黄老师就是去打水,你等他一会儿亲自交给他把,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不好说啊。”

“没事,你给他就行。”

季阳对季老爷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在这么大的办公室里头,他一眼就看见了季老爷子的办公桌。

因为就他的桌子上东西最少,资料什么的试卷都没有几个,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放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头放着的照片,就是他奶奶。

季老爷子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妻子的照片,就好像她在身边一样。

季阳皱眉问道:“黄老师的身边怎么有两张桌子是空的?”

王老师看都没看一眼,小声对季阳说道:“有一张一直都没人,另外的,是宋老师的,就是晓斐之前的代班班主任。”

“她啊,可能真的有点病吧。我们当老师的,教课就好了,她偏不,非要参与学生的事情,特别喜欢那个杨娇娇,最后也是让杨娇娇给坑惨了,她不长记性,还跟黄老爷子诋毁晓斐。”

“估计是想要讨好黄老师,拉拢关系,到时候就能顺杆子往上爬,在黄老师的跟前说了很多晓斐的坏话。杨娇娇被抓了之后,她也跟着被开除了。”

季阳脸上总算是多了一丝笑容。

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好,我先回去了,麻烦你交给他。”

季阳的心情大好,走路的时候都勤快了不少,脚步轻盈得都快要蹦起来了。

季老爷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季阳轻松愉悦的背影。

他有些不解的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王老师纲出来就看见他了,赶紧喊道:

“黄老师,你怎么不进来啊,门口风多大啊。晓斐的哥哥给你送了东西,我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送东西?什么东西?”

“是一袋子的鹿茸呢,黄老师,别怪我唠叨,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忘了拿过来掉人家车上了?那你们是一起过来的了,黄老师,你和晓斐哥哥什么关系啊,怎么上他的车啊?”

季老爷子现在满脑子都是鹿茸鹿茸,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这么过年了,这是季阳第一次给他送礼物。

季老爷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有些鼻头发酸,眼里也雾蒙蒙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傻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能让季阳做出如此改变的,他很清楚是杨晓斐。

还好,还好让季阳碰见杨晓斐了。

应伯父做了38小时的火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

应伯母也正好出院,一回家,就看见了自家男人,马上飞扑过去,秒变泪人。

应伯父沉默许久,只是抱着她,一声声的叹息。

等她哭够了,平复下来了,他才开口说道:“我把她的户口挪出去了,这两天应该就能走完手续,钱你都准备好了吗?”

应伯母含着泪点头,拿出来了之前想要给赵国安的信封。

“这里面有一万块。”

“我们应家亏待晓斐,但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这么多年对她也算是千娇万宠,到了现在还能给一万,已经是仁至义尽。”

应伯父把钱给了副官,

“等手续走完了,你就拿着这些钱去找律师,让律师全权负责,我们都不会再插手了。”

“是。”

副官拿下钱,就没有在开口说话,就当自己不存在。

应伯母的双眼哭得红肿。

相识相爱这么多年,应伯父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

当初生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再痛苦,也没有哭成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心里心疼极了妻子。

他难得温柔的温声温气的跟他说话:“你别太伤心难过了,有些事情就是强求不得,人各有命,这是杨娇娇自己的命。”

“你要是担心我们的儿子,那我告诉你,这一次展青晋升是稳稳当当的事情。小海更不会有什么影响了,他就是个无名小卒,以后还早得很呢。

至于我,我现在也就这样了,顶多就是被人非议,但也没什么大影响。”

应伯母这才安心了不少,哭声也止住了。

她哽咽着,提起杨娇娇的时候,语气里全都是厌恶,再也没了往日的欢喜。

“杨娇娇就在我眼皮底子作恶,我还总是袒护她包庇她,被她当成枪使,当傻子耍。我真的,委……”

“晓斐说得对,要不是我们的纵容,杨娇娇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太蠢了,总觉得她是妹妹就应该得到更多的关爱,还总相信她,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我要是能端平水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应伯母说着,声音再次有些哽咽,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最后还是泪水夺眶而出。

应伯父坚强很多,但他对这件事,也充满了愧疚。

“当年下乡,我觉得谁去都一样,反正都是姐妹俩,私底下我们打点好就行了。但是我没想到,这都是杨娇娇算计之中,也是我们疏忽大意,放任晓斐在乡下这么多年都没有管。”

“我要是在抽签的时候,能说一句公道话就好了。可是我没有,要怪,都怪我。”

“是我没有管这个家,是我没有关注他们,才会让我们这个家变成这样。”

这一番话,让应伯母的心情更加沉闷,对杨晓斐的愧疚也更加浓厚。

但是心里头,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的。

情绪反复酝酿,很快就崩溃了。

应伯母再次大哭,“可是我,可是我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那么无情无义,晓斐的同学都说我是个坏人,晓斐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我好后悔啊,我当初怎么就那么说呢,我还说全都是晓斐的错,都是晓斐害得,把责任全都推给晓斐了,可是老应,我心里头不是那么想的,我就是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