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诛杀苏信,以谢天下

因天生重瞳,鱼俱罗多年来始终被杨广猜忌,郁郁不得志。

如今终于有机会领兵,便是要向陛下证明。

重瞳并非异相,他对大隋的忠心,绝无半分虚假!

姚子林与焦本忠性子沉稳,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郑重拱手:

“臣等定当竭尽所能,剿灭叛乱,护佑大隋!”

他们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深知此刻局势严峻,唯有拼死一战,才能稳住江山。

杨广见状,心中稍定,当即点明战事:

“西北之地已有反贼谋逆,竟还敢自称西秦霸王,气焰嚣张!谁愿领兵前往平乱?”

“臣愿往!”

鱼俱罗闻言,眼中瞬间燃起斗志,上前一步主动请缨。

他征战一生,最见不得这般狂妄之辈。

如今乱世之中,连阿猫阿狗都敢妄称霸王。

今日他定要让那反贼知晓,什么叫大隋老将的厉害!

“好!”杨广点头,当即下令。

“加封鱼俱罗为大兴大都督,率军镇守大兴之地!”

“加封姚子林为平凉节度使,领兵驻守西北要道!”

“加封焦本忠为剑南节度使,稳固西南防线!”

“加封赵蟾嘉为江陵节度使,镇守荆州水路水路!”

一道道任命从杨广口中传出,将各地防务安排得滴水不漏。

书房内的老臣们纷纷领命,眼中满是决绝。

此刻的大隋,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们身为臣子,唯有以死相拼。

“臣等定不辜负陛下皇恩,誓死捍卫大隋!”

老臣们齐声领命,接过兵符与信物,转身快步离去。

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杨广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疲惫地靠在龙椅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都的夜晚,第一次让他感到如此沉重。

这是一场杨广早已预料的豪赌。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修运河、征四方,早已耗尽民心。

可一旦赌赢,他便能荡平天下逆贼,重塑大隋盛世。

若是输了……

杨广的目光落在书房忽明忽暗的烛火上,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输了,他便掀翻这盘棋!

哪怕放弃东都,动用所有力量,也要拉着那些背后作祟的士族一同覆灭。

他的大隋,绝不能沦为士族的垫脚石!

“陛下,是否还要派人去通知武安王,让他尽快回援?”

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了。”

杨广摆摆手,语气平淡。

“张须陀知晓局势,定会将大隋的情况告知苏信。”

“朕乏了,退下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书房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喧嚣与焦虑都隔绝在外。

殿内只剩下杨广一人,与跳动的烛火相伴。

翌日清晨,书房门刚一打开,杨广已整理好龙袍,神色平静得仿佛昨夜的焦虑从未存在。

送走了领兵平乱的将领,接下来,该轮到他与东都的士族 好好谈谈了。

他早已听闻,这些人借着叛乱之事,正想找他议事。

大殿之外,宇文成都手持凤翅镏金镗,身姿挺拔如战神,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他牢牢守在殿门,目光扫过每一位前来的朝臣。

殿内,杨广端坐在龙椅上,下方站着的,却是一群各怀心思的士族朝臣。

“陛下,各地叛乱四起,反贼已逼近虎牢关,此事想必您早已知晓。”

一名身着锦袍的士族代表率先走出,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凝重。

“哦?那咋了?”

杨广背靠龙椅,姿态慵懒,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苏信。

只要不按常理出牌,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便是最无敌的姿态。

那士族代表噎了一下,没料到杨广竟是这个反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陛下岂能如此淡然?”

“反贼兵马已聚集在虎牢关外,若再不采取对策,东都危在旦夕啊!”

“哦?那咋了?”

杨广干脆闭上眼,语气更显敷衍,仿佛对方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士族朝臣的额头都突突直跳。

怎么回事?

陛下这是看到叛乱四起,彻底放弃抵抗了?

可他们还没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筹码。

他们本想借着局势,逼迫杨广出手,除掉苏信这个眼中钉。

可现在,杨广连问都不问该如何应对,他们连递话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上赶着把对策说出来,反倒显得他们急不可耐,落了下乘。

可不说,杨广这副破罐子破摔 的模样,又让他们心里发慌。

万一杨广真不管不顾,东都乱了,他们的也着实不好办。

殿内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士族朝臣们面面相觑。

谁也没料到,这场谈判,竟会卡在杨广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上。

“陛下可曾听闻,虎牢关外的反贼,口中日日高喊着什么?”

士族代表见杨广始终油盐不进,终于按捺不住,主动抛出早已准备好的,

他们笃定,只要提及反贼与苏信的关联,杨广定会心生忌惮。

“哦?这朕倒是未曾听闻。”

杨广终于直起身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倒要听听,这些反贼为了造势,会编造出怎样的理由。

见杨广终于有了反应,士族代表心中一喜 。

只要陛下愿意接话,这场谈判就有继续下去的余地。

他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加重:

“反贼们日日高喊,要陛下诛杀武安王苏信!”

“他们说,苏信常年征战、耗费粮草,致使民不聊生。”

“唯有杀了苏信,才能平息天下怒火!”

“诛杀苏信?”

杨广嗤笑一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苏信何德何能,竟能让天下百姓如此记恨?”

“依朕看,这口号不是反贼在喊,是有心人在背后教他们喊的吧!”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士族代表心头,让他瞬间脸色发白。

杨广缓缓起身,走到殿中,目光扫过神色慌张的众士族:

“苏信不是晁错,这些人也别想效仿清君侧的把戏!”

“当年晁错主张削藩,才有了七国之乱借清君侧为名叛乱。”

“可苏信呢?”

“他平定吐谷浑、高句丽,如今又打的东突厥臣服。”

“这关天下百姓何事!”